直接召来了那个先生,说是孩子还小,需要教,老在外面罚站,怎能受教?希望先生换个方式惩罚什么的。
陛下这话说的很是温和,可跪在下面的那位先生却是冷汗直滴,再加上抬头时,看到皇帝陛下,亲自给那孩子擦手,剥虾,一副慈祥爷爷照顾孙子的模样,一股绝望顿时从心底涌起,这孩子在皇帝陛下心中的份量竟比皇孙重?虽然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节,可也知道自己的仕途算是完了。
不得圣心,你还混什么?
果不其然,在这件事过后不久,人们已经不太注意的时候,皇帝陛下随便找个错,就把他给打发了,为人师者,若不能持身已正,何以授业?
宝春回来后得知此事,还是罚熊孩子顶了一晚上的盘子,不管怎么说,课堂上打架斗殴就是不对。
兰香端着托盘进来,将一碗汤搁到小姐桌前,放下托盘,看了眼墙角顶盘的小少爷,心有不忍,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
“小姐,其实吧,今天这事还真不赖小少爷,荣小王爷都说了,是皇孙先挑衅的小少爷,也是他先动的手,小少爷总不能站着任其打骂吧,再说,那皇孙,别看年纪不大,心可毒着呢,跟他爹一个样,从来不把咱平头百姓的命当回事,由着他,小少爷即使不死也要脱成皮,到时心疼的还不是您?”
宝春放下汤碗,看向站立一旁的丫头。
兰香被看的紧张不安,心里发毛,抓紧托盘,干干地笑了笑,“我哪儿说错了?”
宝春低头,拿勺子搅了几下汤水,“你没说错。”
兰香闻言,暗自松了口气,只是这一口气还没吐净,就听小姐接着又说,“可在学堂上,当众揍了皇孙,那可是狠狠打了皇家的脸,落在外人眼里,那就成了将军府嚣张跋扈,竟然连皇家威仪都罔顾。”
“怎么这么想?”兰香不可置信,“几岁的小孩子打打架而已,怎么就扯到将军府还有皇家?不会的。”
“怎么不会?”宝春放下勺子,“你是知道那孩子的脾气,才说不会,旁人可不知道,他们肯定会认为,若不是大人不将皇家放在眼里,孩子也不敢在外惹怒皇孙。”
兰香想了想,哦了声,“小姐惩罚小少爷其实是做给外人看的,大人若是不声不响,那可真逃不脱嚣张跋扈的嫌疑了。”
宝春哼了声,给了她一个还不算笨的眼神。
“不过,小姐,荣小王爷也说了,让咱们不要多想,皇上都惊动了,他们不敢怎么着。”兰香说。
宝春拿帕子擦擦嘴,“他可以不用多想,可咱们不能不想,他是小王爷,背后有镇荣王府撑腰,他就是揍了皇孙他老子,皇上都未必怎么着他,再反观咱们,一个也就名声好听点的公主,那天若触犯了天颜,直接就被咔嚓了,皇上都未必会眨眼,毕竟没有血缘关系,还有我那将军爹,虽说有了统兵权,但是,你可别忘了他这二十来年是怎么过的,最是无情帝王家。”
兰香不由点头,叹了口气,“也是,咱们将军为皇上战场厮杀多年,况且跟他还有兄弟情谊,还不是不理不闻了二十来年。”
说到这儿,兰香脸上浮现疑色,走到窗前,凑近小姐说,“镇荣王府手握重兵,势力深不可测,而龙榻之下不容他人安睡,素来帝王都会打压威胁到自己宝座之人,不管外界怎么传言,可您看咱们皇上,愣是不为所动,一点打压的意思都没有,不但没有,在我看来,反而还很信任,相对来说,比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还要信任百倍,你说这奇怪不奇怪?难不成镇荣王府对那宝座真的就没想法?”
“吆喝,长进不小啊,分析起京城局势来都头头是道了?”宝春笑看着她。
兰香嘿嘿笑道,“我这不都跟着小姐学的。”
“我记得我可没教你这些。”宝春摇头失笑。
兰香不以为然,“这还用教么,耳濡目染,自然而然就会了呗,别人家的小姐,主子平常不是赏花就是做做女红什么的,随身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