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队长和村支书在,梁欢也不怕季老爹,她也不担心武逆季老爹会落下不孝的名声,这年头名声什么的可以不要,能多要点粮食就能保一条命,要粮食自留地最重要。
“爹,主席说了男女平等,妇女能顶半边天,你可不能看不起妇女,那是思想不正。再说这分家的事,爷爷留了信盖了公社的章的,这可是公社认同的,俺刚刚可都是按照信上和建华哥记录的咱家的东西一分为五算的,所有东西俺都折合成了一份算的,俺们只要一份,你不按照俺说的给俺分,那就是不按照信来办事,不听公社的。”
“爹,今天分家,俺说的东西少一点不给俺,俺都要去公社闹去,问问公社是不是公社的公章没有用,不按照公章办事,是不是反动派。”
梁欢声音响亮,她也不怕季老爹的冷脸,有条有理的说了分家要求。
大队长本来就不满季老爹的分发,听了梁欢的话说:“老哥,你家小四家说的有理,就按这个分吧。”
季老爹脸黑沉沉的:“国斌兄弟,俺家人多,真这么分,这一大家子可怎么过?”
季老爹对着大队长叫了一翻苦,转头看向季红均:“小四,爹养你这么大?你就任由你媳妇来打爹娘的脸?抢爹娘的东西?”
季红均脸也有些沉,看着季老爹回了一句:“爹觉的分配的不公,那听梁欢的,去公社吧,让公社判怎么分。”
去公社,这不是公然告诉公社的人他们不认同公社盖章的信吗?这是公然和公社作对。
季老爹不敢,大队长也不想把大队的事情闹到公社去,就拍拍季老爹的肩膀:“老哥,就按照这个分吧,公平。”
季老爹咬牙:“行,就按照这个分。”
家什粮食等分好了,还有最重要的房子没谈好,梁欢听了季老爹的话,立刻在一边说:“大队长,支书,爹,信上说了东厢的房子给俺和红均住,房子俺不分,东厢的两间屋子都是俺的。”
老季家六间屋子,堂屋两间房,正屋季老爹两口子住,偏房五个孙子孙女住,东西厢各两间房,四个儿子一家一间房。昨天季红均他们搬出去后,他们那间屋子成了季老二孩子的房间。
梁欢不管东厢现在谁住的,信上说东厢给他们住,那她抢都要抢过去。
季老爹黑着脸看向梁欢:“小四家的别太贪了,东厢两间房,你们住一间,剩下一间还给老二住。”
“爹,那不行,信上说了、公社也认同了,东厢两间房是俺和小四的,不分,谁要分我的房,我就拿着信去公社告谁去。”
季老爹想开口训斥梁欢,季二嫂嘴快,在一边张嘴就骂:“小四家的,你个贪心的婆娘,那东厢是俺和你二哥的房子,哪有弟媳妇套伯哥的房子的,不要脸。”
季二嫂这话说的有些过了,老支书一直在炕上坐着,之前没插嘴,坐了很久看季家分家还没有谈妥,他看向季老爹,语重心长:“常山,这房子怎么来的你也清楚,你爹为什么写这样一封分家信你心里也明白,常山,做人不能太过了。”
老支书是季家辈数最大的一辈人,他今年七十多了,和死去的季老爷子是一辈人,在村子里德高望重,他的话村子里的人一般都听。
老支书的话落在季老爹耳朵里,他心一突,生怕下一刻他昧着良心做的事情被揭开,他黑沉着脸开口:“叔,俺听你的,把东厢给小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