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程香拍了拍黑衣少年的肩膀。

廖山影没有丧失意识，他睁开眼，冷幽的眸子里全是防备。

“自己交代吧，你来这里什么目的？”

“你确定是我师叔的师傅？”

程香并不觉得这两个问题有什么关联，她给了他一个无可奉告的眼神。她不喜欢被别人支配，也不想被人挖探心思。

似是认识到了形势的不利，廖山影没再沉默。

“几年前，我曾在隐门中任职，一次任务中隐门遭受前所未有的损失。新一代的优秀门徒全部葬送在一座未知的孤岛，为了查明真相，我被派出去执行任务。这次的任务让我失去了自由，我见到了我的同伴，但后来我被隔离了。”

看到程香疑惑的眼神，廖山影继续道：“在我认命的觉得这和平时的修行也没什么两样的时候，我见到我的师傅清长老，他们喊他族老。”

所以这孩子是被自己的师傅给囚禁了？

“我开始也和你一样的想法，我以为是师傅布置的，所以我拼命恨他诅咒他，直到几个月前，我再次见到他……他已经如他的真实年龄，变成了连喘气都很吃力的白老头。他给了我一样东西，还制造机会让我偷偷想办法离开。我才知道，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简单，师傅他，是一个很厉害的问卦师。”

心思打了几个回转，程香思索着这背后深意。

“本来我不确定是这里，直到感觉到师叔的灵力波动。我开始还以为师傅的暗示是让我来寻师叔，现在看来，我要找的人是你！”

“所以，你一开始试探你师叔，是想带他走？”前因后果已经串联了起来。

“没错，可交手上就觉得不对劲了。”

能不察觉吗，以恭阑的个性能站着挨师侄的打？

“我知道我没有要求你掺和进来的资格，可你已经避开不了了，师傅模糊化了他们的方向。但他们迟早会到这里来。”

“他们？囚禁你的人？”

“不错。”

程香两手互握，静默了一会儿，从衣兜里拿出一瓶药递过去。

“我知道了。”

该来的还是要来，还好她不是孤军奋战。

让恭阑带廖山影去他的住处，程香联系王学勤。

“帮我安排十个人住宿的地方，要包食宿。”

“好，要在一栋楼里吗？”

“最好是一起。”

事情变得更复杂了，她现在教练有了，就缺几个资质不错的徒弟了。

夜深人静后，嘴上叼了一个热面包，程香贴着隐身符，闪进附近校园的后巷里。

凉风刮在身上，程香未感觉到半分来自身体的凉意，只是心里觉得有点儿迷茫。如今想要招个徒弟，还得半夜爬墙，偷偷摸摸来学校蹲。

做师傅还真不是一件高大上的职业。

当然，如果认识的人，知道她半夜三更来干这种蠢事，也会笑得抓破肚皮。

大半夜的校园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之前在空间里忙碌了半天，五脏六腑都没来得及安慰，就怕错过最好作案时间。

程香几口将面包吞进肚，一路在建筑大楼边转悠，好在门口上方有挂年纪牌子，否则她还得抓瞎的多绕一会儿。

推了一下，门不动，居然是反锁的。程香干瞪眼，随即嘴角一翘，原地消失没多久，手里多了根铁丝。老式的铜芯锁，她以前插不开，但现在她可是五感加十的存在。

小心的塞进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感觉到了咬合处，用了点儿巧劲，找到角度，咔嚓，把铜芯给转动了。

门无风自开，若是有人看到这一幕，估计会吓疯。程香却暗自乐呵，拿着早就准备好的招生广告，往课桌里面放。弄完，拍拍手走人。

姐，就是这么机智！不然在外面招孩子，要招到什么时候去。

回家睡了一觉，天刚亮，手机就开始响铃。

“丫头啊，你什么时候教我们呀？学武宜早不宜迟啊！”

“今天还不行，我安排了地方，你们起床吃饭收拾一下，一会儿十点钟，我叫人去接你们。”

“那明天呢？”

“我看情况。”

“啊？”

听出老头子的急切，程香一口唐塞道：“我这边的事还没处理完，先挂了。”

在对方喊住她之前掐断通话。

作为一个大忙人，她的时间还真是不够用。

去了一趟李晴夫妻的店铺，问了他们最近的情况，得知生意还不错，程香把担心落到肚子里。蔬菜的竞争开始了，只要这边不受影响，那边她暂时放一放。将主要重心放在工程队。

“我问你个事，你们这种特殊职业，是不是有那种特殊销路？”

恭阑刚进门，就被程香突来的问题给砸中了。

“师傅，你要销什么？”

“值钱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