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
“什么,长安你再说一遍”。
“我会嫁到西凉国”,长安木纳的应着。
“真的?”,皇上激动的握住长安的手,“我们全东盛国的百姓,包括朕会感谢你一辈子,委屈妹妹了,墨临渊心狠手辣脾气暴躁,要是他为难你,你一定要忍着,为我们东盛国争取最大的利益”。
长安推开了皇上的手,面无表情的转身,朝书房外走去。
干涩的眼泪流下了最后一滴眼泪,嫁到西凉国或许就再也不用见到他了吧,在那遥远的地方忘记他,这是她最后一次为他掉泪了。
太阳已经升到了地平线以上,安简被房门外的撞击声吵醒,她动了动身子,才想起自己屁股上的伤痛。
她一睁眼,就看到床头的一瓶药粉,瓶子包装不一样,不是奶娘留下的那瓶金疮药,难道昨晚迷糊中看到那个人影不是幻觉。
听到外面的动静,安简连忙打开地面的暗夹,拿出里面的东西藏在了她的里衣。
缓慢的起床,打开房门,只见门口摆的一片红色。
“让老身跟少爷说上一两句”,奶娘往丫鬟的手里塞了点碎银。
丫鬟退居后面,再次补充,“时间别太久了,抓紧点时间”
奶娘放低了声音,“小少爷,奶娘不能随你去王府了,有什么事情就从后门通个风,后门有老身的人,去了王府,少爷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少爷的身份千万不能暴露,王府人丁稀少,没有复杂的人物关系,只需要和王爷搞好关系,少爷的日子肯定要比将军府好过些”。
奶娘三两句下来,都是在给她分析她现在的境况,为了这些肯定是下足了功夫,安简冰封许久的心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我会让您看到一个完整的安简的”,安简笃定的目光看向奶娘。
奶娘的眼泪含满泪花,勉强的露出一丝微笑,转身离去。
这时远处的丫鬟走了过来,“迎接的轿子马上就到了,让奴婢给二少爷换装吧”。
她安静的坐在镜子面前,神色淡然的看着镜中的自己,任后面丫鬟打理自己。
在别人看来他们这种羞耻行为,可是只有安简自己明白,这场入赘是她唯一活命的选择。
“你们都下去吧,让我来”。
“诺”。
下人们都退下了。
安简回过神来,听到身后的动静,回过头去,眼前放大的木棍就是一击。
木棍击中安简的后脑勺,倒在了地上。
“过去,把他换成新娘妆”。
“大小姐,二少爷是男人,换成新娘子妆容,恐怕不妥吧,要是让大夫人知道就不好了”。
“哪这么多废话,额娘既然已经把这些交给我,你们就得听本小姐的,到时候盖个红盖头,谁知道是男装还是女装”。
“诺”,丫鬟们扶起地上的安简,只好照做了。
“轿子马上就来了,速度快点,里衣就不用换了,把外面的衣服换成新娘服就可以了,妆容画成妩媚一点,发髻也换了,别忘了戴上几朵牡丹”。
站在一旁杵着拐杖的安晓看着忙碌的丫鬟,这一回她会让安简出尽洋相。
半个时辰下来,安简已经完完全全的换成了新娘妆。
安晓走过去验收,看着换完装的安简,有些痴呆,如凝脂般的肌肤扑上霞粉后,俏丽动人,特别是那诱人的樱唇,不点自红。
“没想到一个男人比女人还要美”。
安晓的嫉妒油然而生,男人的时候就害她不浅,现在女儿妆还比她美,简直是没有天理。
“盖上盖头,抬出去”。
看着就心烦,安晓将盖头扔到了安简的脸上,愤懑的挥了挥手,丫鬟们将昏迷的安简抬了出去。
一个下人走了进来,凑近安晓耳边道:“小姐一切都准备好了,他们看到迎接的轿子就立马行动”。
安晓得意的笑了笑,“走,陪本小姐看热闹去”。
凡事官品家族的婚宴都会有人来道贺。
然将军府除了贴的满处红彤彤的外,确是冷冷清清的,将军府的大门紧闭,安简是被人从后门抬出去的,门口无一人出来送亲,安政连一个丫鬟一个守卫都没有派出来。
这样的家丑,已经够丢人了,再来几个人来道贺,岂不是明摆着往安政的伤口上撒盐吗!
大门外的街道上却站满了人,都等着看热闹。
王府迎接的轿子从后门抬了出来,皇上下旨的婚姻,该少的还是不会少的。
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数十里的红妆。
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
太后用意是,入赘仪式越是盛大,则受人关注程度越多,云浅喜男色的丑事会臭名昭著,更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