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当她眼瞎呢。之前看不上她的操作,背着她窃窃私语的又是哪些个!
现在一个个倒是不请自来,都来凑热闹了!
“去去去!厨房重地,闲杂人等,一概不许进入!”
这文绉绉的话,搞得陈道西愣了愣。可这年月为了吃,薄脸皮都得生生变成厚脸皮啊。
腆着脸,他还真就不走了。
其他人也不走。把那厨房给围得啊,都快要水泄不通了。蒲苇感觉自己转个身子都困难。
“挤死了!”她抱怨。
但顶多,陈家人稍微往后退一退,给她挤出一个大概有十几公分的真空圈。
蒲苇没好气。
她就知道,这些对食物各种吝啬,她要是多用了点就会觉得她败家,会心疼无比的人,其实都是隐形的吃货。等真的事已成定局了,覆水难收了,他们指定一个赛一个地吃得猛。
她也是那不吃亏的。
脑子一转,就有了主意。
她看向了陈妈妈,“很香是吧?”
长妈妈心里开始慌。直觉告诉她,小儿媳这又是给她挖坑了。
但她也不能违心否认,毕竟人都到这儿来了。
她点了点头。
“那想不想吃?”
这个,陈妈妈也不能违心否认的。因为,她百分百肯定,只要她敢否认,那肯定就别想捞到吃了。
她还是点头。
蒲苇立刻笑了,笑得灿烂,也笑得透出狡黠来。
“哎,这就对了!既然觉得香,又想吃,那以后啊,可别再拦着我做吃的了。这拦来拦去的,就容易伤了感情;这伤了感情呢,我肯定还是该吃的吃,但是你呢——你们呢——”
她笑着又看了陈家其它大人一圈,“你们呢,估计就捞不到吃的了。”
这是威胁!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
而且,威力巨大!
不仅仅是蒲苇最后的笑,让人看着莫名胆寒,更因为,这锅里的香气呼呼地往外冒,无时无刻不在勾着人的魂,勾得人都恨不能直接跳到锅里了。在这样的时刻,你放下要掐断不给人吃的狠话,这不是在要人命吗?
这以后,谁还敢拦着她,不让她做啊?
陈家其它大人,没有不同意的,而且,他们也管不到厨房,感受不深。至于感受最深的掌控经济的陈家二老,以及掌控厨房的陈妈妈,也不得不在蒲苇的大棒加糖果攻势下,乖乖听话。
当然,听话肯定是有奖励的。
无论是红烧的两个人才能分得一块的蛇肉,以及出于省油考虑最后大部分都拿来炖了的蛇羹,那都是人间美味,好吃得让人恨不能将舌头也给吞了。
陈家长孙陈大河虽然已经舔过很多次嘴角了,可还是忍不住伸出舌头,再次把嘴角给舔了舔,仿佛能借此,舔到一些漏网之鱼的味儿似的。
“这要是可以天天吃到蛇肉就好了。”他忍不住如此畅想。
这倒是让蒲苇眼前一亮。
对啊,她怎么就没想到呢。这蛇肉何止可以天天吃,最关键的是,她还可以名正言顺地天天旷工啊。成日里和那些乡民在地里磨洋工,她其实很受不了。
感觉有些在浪费生命。
所以晚上大家都睡下之后,她就拿着一个袋子,摸了出去,然后,拎着一个微微耸动的袋子又摸了回来,跟没事人一样地睡去了。
等次日一大早,她又偷偷将陈大河给招到了一边,和他谈了谈。
“……如此这般,懂了吗?”
陈大河很兴奋,应得很大声,“懂了,保证完成任务!”
“嘘!嘘!小声点!”
蒲苇训他,他却捂着嘴,咕咕笑。那笑弯的眼中,一闪一闪的黑眼珠,别提有多亮了。
然后,又下地的蒲苇,就直接遇上蛇了。
大家都说,这是蒲苇昨日打了那么多蛇,招到蛇的复仇了。这蛇和蛇之间,可是能传递信息的,肯定是昨日的蛇在临死之前,把消息给传出去了,然后这山上的蛇,就盯上蒲苇了。没看到那蛇突然蹿出来,直接就冲蒲苇爬过来吗?
哎呦,这小媳妇以后是不是就很危险了啊?
她就算身手再好,又把蛇给打死了,但也扛不住“防不胜防”啊。白天还好,人也警觉,可万一晚上睡过去,让那蛇爬进了屋,被蛇给咬了,这不得出人命啊?
不少人担心起了蒲苇,连陈妈妈都给担心上了,让又可以旷工的蒲苇赶紧去找陈五叔,看看他老人家有没有什么法子。
陈五叔抓过那么多蛇,现在却能好好的,这说明人家有秘方。
蒲苇听了,心里偷着乐。
什么秘方不秘方的,她没兴趣。这蛇都是她刻意找来的,说实话,这蛇碰上她,也是倒了大霉,只有被她给吃的份,她哪里会担心被蛇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