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骆衡,成子睿还真的就放了手。姿月跌在地上,贪婪的呼吸着。
竹云抱着孩子走过来,忍着滔天的怒火。“你从柔妃那里拿了个什么东西?”
姿月心口一跳。“不过是些银子。怎么,你以为是毒药?”她抬着被憋至通红的眼睛看着成子睿,“皇上若不信大可叫人直接把我那屋子掀了查。若是我那屋里放着毒药,我姿月无话可说!”
“凌风!”成子睿低怒道:“去把她那屋子给朕掀了!”
凌风领命离开,竹云抱着孩子又追上去几步,低声吩咐了一句话。姿月心下不安,还想要再解释的时候又听成子睿吩咐。
“把姿月压入天牢严加看管。”他冷冷看着姿月,再没有从前那么姑息放任。“若这件事情真不是你做的,朕绝不为难你。若这件事是你做的,姿月,朕定让你后悔重新回到京城!”
桂南坡里又来了一匹快马。马直接停在了茅屋前头,身穿红衣的女子跃下马背一边喊一边往里闯。“没良心的,说好一起来,你自己倒是先跑了!”
听到这个声音,子华一张脸都黑了。
“阴魂不散。”
眨眼间这道红色身影就闯了进来,进门后却是望着里头抱着孩子的童玉青狠狠愣了一阵。
“傻子,人家已经生了。”
“生了?”
红柚跑到童玉青跟前,盯着她怀里的孩子看了一阵,又盯着她的肚子看了一阵。“怎么就生了?不是还有一段时间呢么?生了个女儿还是小子?呀!孩子还在睡,我不会吵醒她吧?”
童玉青眉眼弯弯,“我就说你还能好起来。”
本时热闹的时候,可一屋子的人突然都严肃了起来,弄得童玉青有些不知所措。
“夫人,云妃娘娘让属下来请子华进宫。”
成子睿的人!
俞翀站起来往外走,示意童玉青留在屋里。“我去看看。”
子华随着他走到门口,看着一身黑衣的暗卫问:“云妃有何事?”
暗卫不隐瞒,直言说:“熙妃娘娘给人杀害,怀疑是中了毒。云妃娘娘请子华公子进宫帮忙查一查。”
童玉青抱着孩子走过来,“熙妃不是要生了么,成子睿怎么还让人中毒了?”
“半个时辰前熙妃诞下皇子,人已经死了。”
童玉青脸色变了变,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向俞翀。俞翀往子华身上看了一眼,“那你就去吧。”
子华点头,让暗卫等他片刻。片刻后他从歇脚的松伯家拿了那盒子,随着暗卫快马离去。红柚跳上马背,“毒的事情还能少得了我?”
说罢,她一扬马鞭就紧追了上去。
宫中。
几个人得了特许,骑着马直接冲到宫里头。快到竹云宫中无法骑马的地方才下了马,用双脚走进去。梁家收到消息,这会儿正在前面闹着,成子睿只能先离去。竹云亲自把子华和红柚带到梁月熙殿中,指着床榻上根本就没人敢动的人说:“就在那。”
子华过去看了一眼,又动手摸了摸梁月熙冷如冰霜的手背。“是中毒了。”
红柚撩开被子往梁月熙的下身看了一眼,又走到那一个水盆旁边,拔下簪子往水里头搅了搅,无视簪子上的颜色,反而是闻了闻上头的味道。
“碧炎草。”
宫中这么多御医都说不出来的毒,子华跟红柚看了两眼就认了出来。竹云怒火丛生,竟一掌拍碎了一个桌角。
“若是在水中下毒,为何我整个宫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出了事情?乳娘今早沐浴过,身上也被查出有毒,为何乳娘就没死。”
红柚指着梁月熙说:“生孩子怎么可能不见血,可她身下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碧炎草毒性极为霸道,遇血后眨眼间就能杀死人。死相大概就是她这样的,像是熟睡,却浑身冰冷早已是个死人。”
竹云身子晃了晃,强强站稳之后才咬牙说:“我怀疑是姿月。”
“巧了,我也怀疑是姿月。”子华把随身带来的盒子打开递给红柚,“你鼻子灵,闻闻。”
红柚瞪了他一眼,把盒子拿过来闻了闻。“是碧炎草的味道。”
……
姿月被带入天牢时就被直接提审,酷刑比之子华额被人拖进牢房。给她的对待有过之而无不及。昏死几次之后,姿月像只死狗一样的被拖回了牢房里。
天牢里暗无天日,牢房阴冷潮湿,里面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不知道有多少腐虫。
从前她以为被子华以身试药就是生不如此,现在她才知道,子华那已经算是仁慈的了。
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牢房响起一阵脚步。天牢并给宽阔,可那步子的每一步都能踏出回声,每一声都敲击在姿月的心里。
她根本就不用探头去看就知道,这是成子睿。
牢门被打开,成子睿却迟迟不进去。她瘫坐在地上的身体动了动,刚刚把头抬起,一个东西就迎面飞了过来,直接把她的脑袋撞得靠上了后方的墙壁。
姿月只觉得两眼发黑,片刻之后才恢复回来。只是当她的目光落定在地上那个盒子之后,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
“朕再问你一次,是不是你干的?”
姿月抬头看他,目光平静。“是,是我干的。”
一声冷笑透过距离传入她的耳中,姿月知道,她这条命今天是再没有活路了。
“你对童玉青如此,对梁月熙如此,就是连竹云也能做个妃子。竹云只是个卑贱的奴婢,难道我连她也比不上?”姿月几乎是吼出这一句,声嘶力竭的尖锐让她那张布满了血迹的脸越发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