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白毕恭毕敬的喊了声老师,又抬头笑道:“老师记得我呗,上次差点砸死我。”
艾青脸色煞白,那段被隐藏的过去她更不想被提起,拽着皇甫天往回走。
唐一白不多纠缠,站在远处招手:“老师,你慢走啊。”
皇甫天只是来回看,又问艾青:“姐,你俩怎么回事儿啊?”
“没怎么回事儿,这种人以后还是少搭理好,三观有问题没人性,从骨子里坏了没救,跟着这种人只会学坏,不会学好。”
皇甫天没多想,抽了手道:“这我知道,人家家里多有钱,我陪不起,就是交个有钱朋友,以后也好帮忙啊。”
“人家又不傻,当然不会让你白白占了便宜,直白些说你们就是陪玩儿的,到时候人有家里撑腰出国留学,露出你们这些半吊子竹篮打水一场空。”
皇甫天道:“我知道,就是认识,你不知道他在学校里各种玩儿女人还把几个女同学的肚子搞大了,啧啧。”他瘪瘪嘴,“那段时间天天演绎狗血言情剧。”
艾青懒得听,教训道:“你别跟我说这些,操心读书吧,你下次再被老师喊我铁定连本带利的告诉你爸。”
皇甫天忙点头:“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有这么一回,皇甫天又赖在艾青家不走了,姑姑那边说店里忙也顾不上,索性把行李箱拉了过来,让艾青顺道教教他。可皇甫天毫无学习的心思,回家就知道带孩子,周末更是放风,一大一小玩儿的就没样子。后来几次月考,你说他没进步吧,分数确实高了,你说他进步吧,每次就高个一两分。艾鸣那老两口也没辙,只是说教不停,不痛不痒根本不管事儿。
另一边艾青接到公司的电话,那边问她怎么长时间不上班。
艾青愣了一下,刚想说已经辞职了,那边却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催她赶紧回去。她转念一想,年末是有奖金的,总要捞了钱再走,简历继续投着就是。只是艾青始终搞不清辞呈是怎么回事儿,终了想估计是网不好没发出去。
她本做好了准备见孟建辉,却不想那人根本不在,艾青助理一职到此为止,沾了某人的名气,升了个小组长,暂时带了群实习生做设计。忙碌之余常听八卦,各种不知名的老总艳闻之外,孟建辉的事情常绕其中,比如他又交了女朋友,或者是换了多少多少任,又代言了某某品牌。
这样的人物再次活在了别人嘴里,昨日就像是一场梦,心惊肉跳,浑浑噩噩,再想也不过就那样。一切又回归了平淡祥和,艾青庆幸之余却又闲的心慌,只能继续学习英语、看书,哪怕都是用不到的东西。
房子付了首付以后,家里又在算装修风格,生活又多了一事。
只可惜皇甫天的成绩毫无进展,艾鸣只好下最后通牒,若是再不好好学习就收拾东西回家。
皇甫天死皮赖脸就是不走,一直到某天,闹闹贴着艾青的脸道:“妈妈,我今天看到了舅妈。”
艾青奇怪:“什么舅妈?”
闹闹笑道:“舅舅说是舅妈。”
艾青想了会儿,忽然察觉不对,这日早下了班果然看到皇甫天相跟着个小姑娘,她并未戳穿,回去才道:“天天,你要是早恋我肯定不会说,我也是过来人,但前提是不影响学习。你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再这样你就回家去吧,别到时候一头落不着,说起来还是我们没看好你。”
皇甫天靠在门框上,顺了把头发毫不隐瞒:“人家全校第一,校花儿,我全校倒数,尖嘴猴腮,人家能看上我吗?肯定不能!同桌,顺路而已,不要看到胳膊就想到luo体好不好?”
“闹闹说舅妈怎么回事儿?”
皇甫天眼珠子差点儿滚出来,撑着胳膊惊讶道:“天啊,她肯定在幼儿园学的乱说,童言无忌,这你也能当真。”转身就把客厅的闹闹拎起来假装打屁股,嘴里还念念有词的教训。
多一个人就要多操一份心,皇甫天又猴精,艾青拿捏不准只是拨通了姑姑的电话,隐晦的表达家长该尽责任。皇甫雄跟艾莲倒是快,马上回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皇甫天数落了一通,弄的艾青一家好不尴尬。
一晃数月,期末,皇甫天终于拿了份能看的成绩,皇甫雄高兴的合不拢嘴,请了两家去高档酒店吃饭。也是这次,艾青见到了许久未谋面的张远洋。
她不过是去卫生间路过,某包间的门半开着,那声音跟清泉似的从嘈杂中流出,自然的淌进了艾青的耳朵里,一直润进心里。她没由来的慌了一下,下意识的往里扫了一眼,正好跟那柔顺目光撞上,她慌忙低头。犹豫不决,自己到底是该走呢还是打个招呼。
已有人开门,如常的招呼道:“艾青,好久不见。”
她心又揪了一下,忍不住想里面那么多人,他怎么偏偏看到外面的我呢?忽而又想,我上回性急还骂人家狗来着,真是太不对了。
“好久不见。”
“这段时间一直在国外忙,少见。”他回头看了眼说:“要不要进来坐坐,孟工也在。”
艾青听见最后几个字好心情一落千丈,又想,你这是诚心给我不痛快吗?嘴上拒绝道:“还是算了,不当不正的点儿,免得扫兴,到了公司总有机会见面招呼。”
张远洋不再要求,却问:“带着孩子吃饭呢?”
“嗯。”
他又细心的问:“我瞧你那小姑娘闹腾,你交给别人也放心?”
“我爸妈看着不碍事儿。”
他笑笑:“看我瞎操心,小朋友长高了吧。”
“才三个月,不长多少。”
俩人正说话,就有人侧了身朝门外喊:“远洋跟谁说话呢,门也不知道关。”
张远洋把门开敞了些,侧过身顺手一指:“艾青。”
包间内灯光暖黄,照在他身上也暖融融的,座上个个仪容得体,偏偏跳出这么一个人,他板正的有些过分。
酒过三巡,屋内暖气开的足,他身上有些燥热,脸颊上也添了几分醉意,孟建辉还没瞧得见面容人已经低下头。却是见对方眉头处三分抵触七分娇羞,唇被映的娇艳欲滴,乌发别在而后,圆润的耳垂上缀着两颗红红的耳钉。酒气往脑门上冲,他真想把她那股子犟劲儿给捋顺了,越想身上越捆的难受,不由松了松领口。
里面有人问了句:“远洋,谁啊这是?”
艾青忙招呼了声:“孟工好。”又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艾青,以前给孟工当过一段时间助理。”
孟建辉懒声懒气的嗯了声。
那人笑道:“建辉能挑上的人,肯定很能干。”
孟建辉却插了句嘴:“哪里是我挑的,远洋挑的。”
那人笑的更暧昧,目光在门口那俩人身上游移:“熟人见了当然要多说几句,咱们也快结束了,远洋要是着急就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