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建辉不耐烦掀了被子起床,抱怨了句:“你们俩真是扰人好觉。”
蒋宸从床上跳起来,指着他的脑袋喊:“你的头发黑了。”
孟建辉没搭理他,半眯着眼睛问蒋隋:“几点了?”
“六点多。”
他打了哈欠,撑着胳膊道:“起的真早。”
“早睡早起身体好。”
闻言,孟建辉无所谓的嗤了声:“拉倒吧你。”又摆摆手:“ 你们先出去,我洗洗脸。”
在早餐桌上看到孟建辉,宣雅也惊讶,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孟建辉道:“昨天回来的。”
宣雅哦了一声,回道:“昨天晚上睡的太死没听见你回来。”她说着又多添了副碗筷。
孟建辉端着碗瞧着桌上又是肉又是菜的,好不丰盛,蒋隋是个顶爱吃肉的人,餐餐不离肉,只是昨夜困乏,觉还没睡够胃里酸胀不舒服,看了这些也没什么胃口,便舀了碗汤。
桌上餐具叮当作响,宣雅边喂小女儿边说:“我前几天见景仰家的景路了,那个小孩儿真聪明,招人喜欢。”
蒋隋喝了口汤摇头叹道:“你说这人真是不能瞧啊,景仰那种人,生了个好儿子。”
孟建辉说:“羡慕也是别人的,有什么好羡慕的。”
蒋隋对他道:“你没见过,那个小孩儿很聪明。”
宣雅搭了一腔:“为什么不能羡慕啊,说不定到时候能结亲家,青梅竹马的,苏澜人也好,以后没有婆媳问题。”
孟建辉笑了一下说:“你俩黄昏恋不是也挺好的。”
宣雅不愿意听他说话,对道:“什么当然是往最好的想,家长嘛,总要操一些心,孩子能少走弯路 。”
孟建辉这回难得没回嘴,还赞同的点了下头,这倒把宣雅逗乐了,她多问了句:“嗨,你今天怎么不反驳我了,生病了。”
“嫂子你背后老骂我嘴贱,改好了你还不习惯了?”
才说学好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宣雅没计较,斜了他一眼。
一碗汤喝干净,孟建辉擦了擦嘴,扭身瞧了眼小姑娘 ,小姑娘丁点儿大,瞪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四处看,头上毛发黄绒绒的,他伸手摸了下道:“真可爱,小孩儿都这么可爱,我女儿也这么可爱。”
宣雅手上的碗没端稳差点儿摔在地上,蒋隋却十分平静吃饭,她大眼瞪小眼儿的看了会儿没多问,借口抱了孩子出去。只等保姆过来收拾餐桌,两个男人才转移到客厅。
惊蛰过后,万物苏醒,偶有春雷阵阵,雨水一洗,山间嫩绿嫩绿的,一派生气。
蒋隋端着紫砂壶将茶盅浇了一遍,来回几次,茶水泡好,他倒了一小杯推到孟建辉面前道:“尝尝,才弄的六安瓜片。”
孟建辉双手散散的叉在一起,他没心情品茶,垂着肩膀说:“我遇到些麻烦。”
蒋隋端了轻轻抿了一口,他享受的拧起了眉头赞道:“真是好茶。”
孟建辉说:“有些事情,我拿不定主意,想问问你妥当不妥当。”
蒋隋却看着窗外的瀑布道:“ 昨天下河试了试,不太深,准备把下游拦一下 好洗冷水澡,冷水澡有好处啊,尤其是对我这样的老年人,益寿延年。”
孟建辉又说:“我女儿五岁了。”
蒋隋哈哈大笑,噔的一声将茶杯搁在桌上,搓着手叹说:“好啊,这样我们可以结成亲家,省事儿,也是好事儿!”
这回孟建辉终于耐不住脾气,他抬头道:“我跟你说正经话。”
蒋隋摊手:“我也没开玩笑。”
他沉着脸瞪了对方一眼,甩脸走人。走到门前,抬手的时候却顿了下,他眉头蹙成小山,微微侧脸道:“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不会麻烦你一句,我稀罕过谁,怕过谁,现在我有个女儿,我不想牵扯到她,所以来找你,你要是不想管拉倒,推三阻四的没意思。”
蒋隋端起茶壶,咕噜噜的斟满了茶杯 ,他抬着眉毛摇摇头提了口气道:“你这个人从来不说真话,简直就是鬼话连篇。疑心病太重,不好。 ”
门口的人站着没动。
蒋隋喝了口茶 ,砸了砸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说什么 。”
孟建辉摇头说:“他们不算什么?”
“那是什么?”
“白老头被抓后赃款跟一批毒品都没找到,还有……还有一支枪。”
蒋隋手停滞了半秒,嗤了声,一时间明白了许多东西,他摆摆手道:“你过来。”
孟建辉转身过来,他抄着口袋,垂着脑袋,满脸愁思。
蒋隋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问了句:“真的是你?”不等答案他又捏着对方的肩膀说:“你当初发毒誓会洗手,但是你偷偷做了件后患无穷的事儿,因为别人负你,你肯定要报仇,隔多少年都放过”
他点点头:“对。”
蒋隋只觉得后牙槽发酸,他嗤着唇看了窗外数秒,又耐着脾气问:“你藏哪儿了?”
孟建辉道:“警察局。”
这回蒋隋给气乐了,他指着孟建辉当真是无话可说,急得在地上走了数圈,又扬着脸瞧他:“你说你做点事儿怎么这么毒呢?你现在告诉我具体藏哪儿了,我要听真话,半点儿不掺假的真话。”
“我挖了个隧道一直通到警察局 ,那儿有间库房废弃了,我藏在了一块破地毯下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