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路老板听到方刚的这番话,立刻就傻了眼。正在他思考着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方刚也不想再和他兜圈子,直接说了他那天用钢笔给路老板的酒杯中洒下虫降粉的事。
“什么?你……你怎么能这么做?”路老板恼羞成怒。
方刚大笑着说如果不是他认识一个很厉害的虫降师。现在说不定真就变成鬼了。路老板气急败坏,说你马上给我解开虫降,什么事都好说。方刚说:“当然好说,我要的就是路老板这句话。那七万块钱的余款,你打算什么时候给啊?”
路老板说他老婆已经在湖北老家抵押汽车,过几天就有钱了。方刚也没催促,说:“完全没问题,这几天你正好也趁机在泰国多找几位降头师,看能不能解开这个独门虫降。”
“你、你少威胁我!”路老板大叫,“能落就能解,你凭什么觉得我解不开?”方刚哈哈大笑,说当然有人能解开,只不过这个人你不见得能找到,就像把钥匙扔在海里,慢慢摸去吧。但你得快点儿摸,因为就算不用巫咒催动,最多二十几天,虫降也会发作,到时候会更痛苦。
挂断电话后,方刚心里也没底,万一路老板打听到那位缅甸虫降师的下落,又顺利找到他呢?虽然这个机率很低,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十天过去,十五天过去,二十天过去……到了一个月头上,路老板终于给方刚打来电话,声音在发抖,好像很憔悴。方刚故意装成害怕地问:“你是路老板吗?你是人还是鬼?”
“方、方老板。你不要、不要欺人太甚!”路老板费力地说。方刚笑答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才对,如果不是你打歪主意想搞死我,怎么会落得这个地步?
路老板带着哭腔,求方刚帮他解开虫降。还说有降头师告诉他,最多五天之内再不解开,必被虫子把躯体吃光无疑。
方刚哼了声:“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你让我用降头搞死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欠你钱不还,我没猜错吧?”路老板惊愕地说你怎么知道,难道那个人的鬼魂找到你了?方刚说没那么复杂,很简单,如果真是欠你巨款,轻易不会想要搞死他,而是想让他还钱,除非让你倾家荡产了。可你非要搞死对方,搞不好是你欠钱不还,想灭口吧。
这话让路老板没了话说,方刚更确信自己的猜测,追问让他说实话。路老板竹筒倒豆子全说了,果然,他欠好朋友一百万用来投资ktv,但经营不善而赔进去,又不想还这个钱。联想到那朋友喜欢去泰国旅游,就在女导游的撺掇下,动了以落降杀人的念头。
“还真让我猜中了,你不但想搞死朋友,还想搞死我,难道你以前做过职业杀手?”方刚笑问。
路老板哭丧着声音说:“方老板,你就不要再拿我开玩笑了行吗?”方刚收起笑容,说还按上次的账户,把二十万块钱人民币汇到我的账户。路老板连忙说方老板你记错了,是七万,而不是二十万。方刚哼了声,说你差点把我灭口,我这条命还他妈的不值十三万块钱人民币吗?让你老婆在湖北把汽车和房产都抵押出去,不就有钱了。
“我、我没有老婆,早就离婚了……”路老板说。
方刚说那我也没办法,你不给也行,就等着被虫子吃光吧。路老板大声喊冤,方刚也没理他,直接挂断电话。
第1032章 阿赞巴登的脑袋
后来路老板又打了好多次,方刚直接关机,两天后,他的另一个手机收到短信,进账十五万元人民币。他开机给路老板打去电话,他哭着说现在只凑齐了十五万,能不能先施虫降,剩下的五万最多下周肯定给。
方刚说没问题,但解虫降不能在泰国,让他先回湖北。并把地址发过来,两天后他肯定到。路老板问不能就在泰国,为什么非要回湖北,方刚强硬地说没有为什么,照不照做随你。
挂断电话之后不久,就接到路老板手机发来的短信,留了他在湖北的地址。
“那你最后给这个路老板解开降头了吗?”我忍不住插嘴问。
方刚哼了声:“解个屁,这种人就算你真解开他的虫降,以后免不了还要打我的主意,这种后患我怎么可能留?他没有老婆,我也不用担心他老婆以后报复。”
听到这里,我不禁感叹,人心真是难测。方刚说:“阿赞巴登那时帮了我大忙,所以有什么大生意,我都是尽管找他。”我点点头,说希望他和登康去菲律宾,能成功说服鬼王那家伙,不再与他作对。
吃完饭回到方刚公寓,我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很久难以入睡。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心情很乱。迷迷糊糊刚要睡着,却感觉头顶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飘来飘去。我已经很困了,就没在意,后来勉强睁开半只眼,猛然看到竟有两个人在空中游荡。
我不知道此时到底是睡着还是醒了。试着动了动手指,并不是梦魇,但眼睛却无法完全睁开。过了好几分钟,我才像从水中浮到水面似的,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地喘气。屋里很安静,只从卧室中传来方刚均匀的呼吸声,我心想可能是这几年接触阴牌阴物太多,身体或多或少总是要受到影响。
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喝着,回想起昨晚方刚给我讲的那个经历,又联想到我自己这几年遇到的大起大落,还真觉得有些后怕。我给自己定下时间表,最多再做半年,就要收手不干了,大不了到时候在沈阳继续经营那个佛牌店,只卖正牌,怎么也能糊口,但不能再接和降头、小鬼、山精等邪物有关的生意,以免出事。
次日,我浑身无力。好像被一团湿气裹着,很不舒服。我心想,没着凉也没发烧,应该与昨晚看到阴灵有关。因为方刚说过,人只要能看到或感受到阴灵。就说明已经被阴气侵扰,只是程度有轻有重。
从方刚家回到罗勇,看到金蛋,我心情好多了,带着它去外面溜达。表哥问我什么时候结婚,我说半年以后差不多,只是女方父母嫌我手上没什么现金,又不同意我卖房子,说可以留给他们住,多少有些贪心。
表哥点点头:“现在的人都这样,都希望自己少奋斗、多借光。没事,你要是觉得时间成熟,就随时结婚,我这边多了没有,给你个二三十万还是能拿得出来。”我连忙摆手说不用,这半年我努力接生意,也能赚出来。
几天后,我接到登康的电话,他告诉我已经和阿赞巴登回到曼谷,有事和我跟方刚说,他已经通知过方刚,让我尽快赶过去。我连忙动身,从罗勇来到曼谷。到了阿赞巴登的住所已经是傍晚,从客厅走进卧室,就看到躺在床上的阿赞巴登。方刚和登康坐在旁边交谈,脸色凝重。
阿赞巴登脸色惨白,一动也不动,我顿时把心提起来,难道又出了什么意外?看到我来,登康对我说了经历。
原来,他和阿赞巴登去菲律宾,找到鬼王,想让他解决阿赞巴登体内阴法干扰的问题。鬼王也没拒绝,点头同意。午夜的时候开始施法。登康突然感觉到鬼王换了法门,正在用独门心咒中的“禁锢术”咒语对付阿赞巴登,这是很奇怪的。禁锢类的心咒一般都是用来加持阴灵,目的是让阴灵听话。而只有降头师和阿赞以阴法对抗的时候,才会对人使用禁锢类的心咒。这就像两个人用刀枪拼命,非拼出你死我活不可。
登康没时间多想,只能下意识帮助阿赞巴登,但毕竟是鬼王自创的独门心咒,登康觉得胸口像被大锤抡过,闷得要吐血。他并没有放弃,不然鬼王可以轻易地用心咒把阿赞巴登搞死。
就这样,鬼王继续以鬼王心咒攻击阿赞巴登,另一边还要对抗登康的攻击,而登康也极力掩护。三人顿时成为僵局。登康不敢停下,否则鬼王立刻会将苦苦支撑的阿赞巴登彻底击垮,那他非死不可。而此时的阿赞巴登也拼尽全力,用自己的仅剩的力量还击,这样就成了以二抵一的局面,鬼王既占不到便宜,但两人也无法收手。如果阿赞巴登撤回阴咒,攻击他的那股阴咒就会趁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
二十几分钟之后,阿赞巴登毕竟在法力上比鬼王和登康还是有差距。再加上他身体未恢复,只好放弃。这股强大的阴咒立刻攻击入体,阿赞巴登倒在地板上,从鼻子和耳朵都流出血来。
而登康和鬼王也同时停手,否则两人就要同时受重伤。但即使这样,登康也觉得眼前发黑,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大概的轮廓,而鬼王则盘坐在地板上,大口喘着气。登康勉强扶起阿赞巴登。问他是否能走,阿赞巴登几分钟后才慢慢点头。
两人出了鬼王的房间,他也没动地方,估计刚才的三人对抗,他也耗费了大量法力,就算追上去也讨不到什么便宜。两人出了鬼王的住所,搭车离开这个城市,在某偏僻小城镇的旅馆住下,调整状态。
登康的情况要比阿赞巴登好得多,阿赞巴登口鼻耳流血五六天。才慢慢减轻,等于从鬼门关转了一圈。登康很生气,打电话给鬼王,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鬼王在电话里也没隐瞒,直接说阿赞巴登没死真是奇迹。但他就算能活过来,以后也再不能使用巫咒了,要不是登康从中阻拦,他早就置阿赞巴登于死地。登康大惊,问到底是为什么。
鬼王郑重地告诉登康,他当初在教徒弟时所订下的规矩不能更改,这就是下场,要不是看在登康曾经传给他柬埔寨极阴控灵术的份上,阿赞巴登现在根本就不可能还有命在。这让登康十分恼火,但又不能把鬼王怎么样,只好放弃。在他要挂断电话的时候,鬼王说,让他必须取阿赞巴登的人头,并亲手交给他,他要制成域耶。同时又警告登康。千万不要试图破坏鬼王派的规矩,无论谁都一样。就算暂时没事,早晚也会付出代价。
“这个鬼王,他也真下得去黑手!”我生气地说。
方刚冷哼两声:“想把阿赞巴登的脑袋制成域耶,亏他想得出来。”登康问怎么处理。方刚说有两条路,一是直接对付鬼王,想办法弄死他,以绝后患;二是让阿赞巴登隐退,从大家的视线中消失,谁也找不到,就像于先生那样。
登康摇摇头:“我毕竟鬼王教出来的,当时他要是不教给我阴法降头术,我也不可能报了母亲和妻女惨死的仇,在这点上,鬼王对我还是有恩的,所以我不能搞他。”
方刚说:“那就我来安排,又没让你亲自动手!”登康仍然反对,说你也不能,但第二个办法觉得可以,反正他已经法力尽失,再不能再做阿赞,不如找个国家,偏僻的城市。我抽时间悄悄去找他,看能不能恢复他的法力,要是不能,就老老实实地做个普通人。
第1033章 隐藏
我忽然想起阿赞巴登似乎还有老婆和孩子,就问他的家人怎么办,现在是否有危险。登康说:“我已经给巴登的妻儿打了电话,他们住在菲律宾的八打雁,我让他们马上动身前往马来西亚的泗务,在那里有我两名从小长大的好朋友,一直经营着橡胶园。下午我收到朋友的消息,巴登的家人已经顺利找到他们,被安置起来了,暂时没有危险。这件事也没有任何人知道,除了我那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