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林质笑着点头。
鱼只有七秒的记忆,她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不用像她一样,因为记性太好,承受了太多的痛苦。早早的释怀,早早的忘却,虽然可能会错过一些值得留念的东西,但更多的是不会承受难以忘怀的苦楚。
小鱼儿......很自由,很畅快,听起来够洒脱。
但横横没有想这么多,他只是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好大好亮,就像他以前养过的金鱼一样。而且,她的皮肤也够红......
因为被林质亲自肯定,所以横横如愿以偿,趴在妹妹的小床边,“小鱼儿小鱼儿”的叫个不停。
而妹妹也真的够捧场,吐了几个奶泡泡,表示对哥哥的回应。
“哇......她真的是最会做人的小婴儿了。”横横转过头感叹。
林质笑得岔气,揉着腰,说不出话来。
护士进来,礼貌的清场。她们要为新妈妈开奶,闲杂人等通通回避。
然后林质终于有了答案,比生产更痛的痛就是开奶的痛了......
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护士长抱着小鱼儿放进她的怀里,小鱼儿闭着眼睛嗅了嗅,无师自通的吸了起来。
“唔......”林质一声闷哼,要不是护士长搂着小鱼儿的屁股,她一定失手把她摔下去了。
什么叫吃奶的劲儿呢?林质看着小鱼儿额头上沁出的汗珠终于明白了,她的宝贝也很不容易,也在为了生存努力。
“宝宝好棒!”护士拍了拍她的小屁墩儿,安安稳稳的把她放回了小床。
林质穿好衣服,整个人都被湿透了。
护士们出去了,聂正均进来,惊讶的看着她,这是打仗了吗......
“很痛?”他拧干帕子帮她擦汗,动作轻柔。
林质点头,“一点也不比生的时候好过。”
聂正均没有想到生孩子会让她承受一次又一次的痛苦,现在不免有些自责。在他的设想里,他希望有很多孩子。孩子越多,他们之间的联系就会越紧密,她就会全心全意相信他的真心了。
“再也不生了。”他低头亲吻她的嘴唇,那上面密密麻麻的伤口,似乎在控诉他的自私。
林质笑,这一牵扯,刚刚愈合的嘴唇更痛了。
顺产的好处就是第二天就可以出院了,但即使如此聂正均还是坚持让她待满了三天才将她和女儿接回家。
他用外套裹着她上车,烈日炎炎,他却害怕她进了一丝的风,以后留下后遗症。
“你看过新闻吗?皇室的王妃生了孩子的第二天就出来接受了采访,一点儿事儿也没有。”林质说。
聂正均将她安顿好,车内的空调被调小,他说:“这是中国,我们要符合中国国情和体质。”
林质撇嘴,眼睛里带着笑意。
“你把女儿甩在后面的车是几个意思?”她转移话题。
聂正均拿出两个户口本,说:“我们有必要先给她一个合法的身份。”
林质盯着她手上的户口本:“......”
“我知道你不在乎名分,且你向来清高得要人命。但这次看在女儿的份儿上,务必答应我。”他诚恳的说
林质嘴唇嗫嚅了一下,说:“这不是我答不答应的问题,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你不能当它们都不存在了.......”
“我知道。”聂正均伸手握住她的手,说,“这些事该让我来操心,你安心做聂太太就好。”
“可......”林质如鲠在喉,理智告诉她该拒绝,但情感又一次占了上风。合法的以聂太太的名义站在他的身边,这种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皎皎......”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戒指,没有盒子,戒指被他捏在两指间,耀眼夺目。
她惊呼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表现得太不镇定,以至于有一刻也同样惊到了他。
“嫁给我,我会以我全部的能力来让你和女儿幸福。”他喉头滑动,一句话,像是跨过了千山万水,等待了数年。
林质伸手,抱上他的肩膀,一偏头,她看见了他发间的银丝。
从少女时期到初为人母,她的心从未改变过。即使曾经彷徨无措,即使误入歧途,但因为前方等待的是他,所以她跋山涉水的回来不觉得辛苦,夹在亲缘和他之间不觉得辛苦,在产房数次要痛晕厥过去的时候,只要想到他在外面等待她和女儿,她觉得再痛也很值得。
“答不答应?”他伸手抚摸她的长发,偏头亲吻她的脖颈。
林质摸了一把眼泪,推开他,“我没洗头也洗澡。”
“我不嫌弃。”他笑着用手大拇指拭去她的眼泪。
民政局到了,司机闷不吭声的停车,努力做到隐形。
聂正均挺直脊背,等着她开口。
林质抽了抽鼻子,如少女时期的娇羞和胆怯,反手握着他的手,轻声说:“下车吧。”
他牵过她的手,捏着戒指为她套上。司机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要是目睹老板被质小姐拒绝的话,他估计工作不保了。
那枚戒指的款式很低调,一圈的碎钻捧着中间那颗闪亮的钻石,她对珠宝没有研究,她只是觉得他出手一定非凡。
伸手,翻来覆去的看了一圈,她问:“你的呢?”
聂正均轻笑,眼睛里闪烁的光亮堪比星光,举起她的手亲了一口,说;“这不是对戒,婚礼上的那一对儿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