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一会,朱和平随手掀起袖口,看了眼手表。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将陈遇和萧然都遣送出去。
——
出了办公室,萧然脚底抹油似的向班级跑,结果被陈遇单手拎住领子拽了回来。
“哎哎哎,轻点。”
萧然整理下领口,颇为正经道:“快上课了,你抓我干嘛?”
陈遇:“写检讨。”
萧然:“什么?”
陈遇又重复一遍:“检讨。”
“……就因为我熬夜打游戏,还迟到了?”
这是萧然和陈遇之间的“惩罚”,当然了,也是陈遇自己单方面认证的。
他们小学和初中都在一起读的,不知从什么时候,每当萧然犯错,陈遇都会要求他写一份检讨交给自己。
直到现在,这习惯被带到了高中。
萧然不太想写,开始和陈遇商量:“能不能不写啊?我觉得,这就是一件小事?没必要写检讨吧?”
陈遇不说话,黑沉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
萧然长了张十分“正经”的脸,远远的看上去,这人严肃的不敢让人靠近。虽然萧然和他认识很久,但也不敢轻易招惹他。
而且,陈遇比萧然高了将近半个头,每当他不说话盯着萧然看的时候,萧然都有一种被“审判”的错觉。
大眼对小眼的看了一会,萧然完败,他无力的摆摆手,道:“行行行,我写,我写还不行吗?”
说着,他对陈遇摆摆手,说:“快上课了,你快上课去吧。”
陈遇没动,继续说:“今晚我会去你家检查。”
“行行行,今晚肯定写出来交给你,行吧?”
得到萧然的保证,陈遇这才离开。
——
萧然班级在四楼---高二十一班。
南城一中是南城市重点高中,这一届只收了十二个班级,十一班和十二班是文科班,剩下十个班,都是理科班。
因为陈遇入学成绩全市第一,理所当然的被分到了重点班---高二一班。
而萧然是踩着分数线考进来的,而文科班也无所谓什么重点班。于是,就被分到了高二十一班。
从后门进入教室,正刷手机的钱溢看见他,扔了手机,直接奔了过去。
“我天,然哥,我还以为你昨天熬夜打游戏起不来了呢!早读都结束了,你怎么才来?”
来人一头利落的板寸,五官俊朗,脚底一双耐克鞋,手腕上带着一只金灿灿的腕表。
他是钱溢---萧然高中认识的朋友兼同桌。
说起这个萧然就生气,毫不客气的抬起脚,做出要踹人的姿势:“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昨天叫我打游戏,我能晚起?”
“别别别。”钱溢向后退了两步,做出一个随时要跑的姿势,“这真不怪我,你问丁小壮,昨天那群人说话太气人了!他竟然说我王者坑?明明他自己也没好哪去!简直是五十步笑百步!”
萧然眉头一挑,反问:“你不坑吗?”
“……话倒是不假,但是,但是……但是只有然哥你能说我坑!”钱溢表情十分到位,满脸嫌弃,“更何况,说我的那个技术也没好哪去!”
轻叹口气,萧然回到座位,从书包里掏出一盒纯牛奶和一个苹果摆在桌子上。
钱溢也回了座位,将脸垫在胳膊上,盯着他的动作看了半晌,忽然开口:“啧啧,然哥,你每天都带牛奶和苹果,这习惯快保持两年了吧?”
萧然撕开吸管包装,插进盒子里,这才说话:“没办法,家有老妈,天天吵着让我带这些。”
“啧啧,我老妈,整天就知道护肤、美容,我这个儿子他也不管。”
斜了钱溢一眼,萧然道:“是没怎么管你,那你脖子上那东西怎么回事?难道不是阿姨关心你终身大事,给你戴上去的?”
说起这个,钱溢从校服里掏出一个戒指吊坠。
这个戒指的由来很有趣,也不知钱溢的母亲在哪看了一部爱情片子,觉得随身把戒指挂在脖子上很浪漫。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钱溢母亲带着钱溢去了珠宝行,买了一个价值不菲的戒指。
当时钱溢以为是自家老妈买来当做饰品的,谁知道他妈大手一挥,叫人找了个链子就把戒指穿了起来,挂在了他脖子上。
钱溢到现在都忘不掉他妈当时的语气和动作---“记住,这个是给未来儿媳妇的戒指,你先挂着吧!虽然样式简单点,但可以以后再换。”
于是,钱溢就一直挂着这个戒指……
盯着吊坠看了会,钱溢说:“这哪是关心我啊?她是关心她未来儿媳吧?”
“不,也顺带着关心了你终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