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1 / 2)

他记得那个时候,安宁帮所谓的朋友帮她们给自己递情书,甚至帮别人打听他的喜好,程修杰生气之余又对她口出恶言,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安宁和他渐渐疏远,他苦恼无措但又不想低头道歉,明明是她的错。后来有一天之前的安宁又回来了,还是原来的样子,对他颐指气使从不客气,和过去的很多年一样。再后来到了高中,彼时已经是十六岁飞扬岁月的少年,程修杰看无意中捡到一封信,表白的信,直白点儿就是情书,收信人熟悉,字迹也熟悉,但没想到这远远还不够,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他又无意间听到了安宁和青艾的对话,关于喜欢的人,第一次,程修杰知道了原来即便没有病,那个叫做心脏的器官也是会痛的。

再后来,程修杰试着躲开过,离开安宁的圈子,甚至转了学,同样是第一次,程修杰明白了,原来有些事情不是他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包括他自己,所以他认输。

几年的大学生活,虽在同一个城市但却不在同一个学校,彼些的距离渐渐拉开,可是这样并不能将有些事情淡化甚是让它消弭渐渐去遗忘,有些多东是原来是会像酒一样,随着时间逝去,岁月洗礼然后愈渐浓烈,比如他一直不愿意提的两个字,所谓的…爱情。

再后来,那个人安宁喜欢的人,也是他的朋友,他要出国了,去法国常驻,同行的还有安宁这些年最好的朋友。

践行宴安宁喝多了,她不开心,程修杰看得出来。

安宁酒量一向不好,出了名的三杯倒,大家散了之后已经是过了凌晨了,安宁还没有办离校所以一直还在学校住着,过了凌晨的时间学校肯定是回不去的,程修杰送她回安家,但是她闹着怎样都不回,醉酒的安宁并不按常理出牌,一向难对付。于是程修杰带她回了自己的公寓,事情就出在程修杰带她回去之后,到了家里,程修杰把安宁扶回房间放到床上,刚松了口气她就缠了上来,程修杰心惊,于是躲开,但安宁并不饶他。

“你知道我是谁吗?”程修杰再一次的拉开她,气急,他是个男人,而且眼前的更是他放在心里喜欢了多年的人。

“知道。”醉态浓重的安宁回道。

“我不是立诚。”程修杰的耐力,怒气已经到达了顶点,冲的安宁吼。

“我知道,我睡的就是你程修杰。”安宁同样不甘示弱的冲他吼回去,在一些事情上,她从还不吃亏,不示弱。

“那你千万别后悔。”程修杰最后的声音从牙缝里狠狠的兹了出来,怒气已经到了濒临爆发的临界点。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以及已经没了安宁的影子,家里更是没有,程修杰打她的电话没人接,给她发信息也没有回,她该是后悔的吧,程修杰想。那他呢,明知道她是罪了的还由着她还跟她一般见识,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他便也不后悔,心底甚至还有隐隐的庆幸喜悦,事情既然已经变了轨道改了方向那他就有办法让它继续走下去。

几个月的时间,安宁刚好也毕业了,她计划了很精彩的毕业旅行路线,所以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们是没见过面也更没有联系过的,他所知道她的消息也是从她所有的社交账号上,从云南到西藏再到四川,每一个留下她足迹的地方。

再后来父母想让他们结婚,程修杰没意见,让他意外的是安宁也同意,程修杰是庆幸的,这便是有新的机会新的开始了吧,只是之后的生活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是新的开始,因为安宁变了,不再对他颐指气使,呼来喝去,她变得温柔端庄,体贴入微,甚至不知什么时候学了很棒的厨艺给他洗手作羹汤,变得没了以前的影子,以前那飞扬甚至在他面前有些跋扈又霸道的安宁突然就消失了。

程修杰失落的同时也大概明白了这段父母亲安排主导的婚姻她大概是不乐意的,或者说是别无选择的,是因为那天的事而被逼无奈吗?可是这一刻程修杰突然就有些庆幸那件事了,至少这样安宁之后的生活都会和他绑在一起,相互纠缠。

有敲门声响起,打断了程修杰的思绪,转过头时人已经推门进来了,熟悉的人,只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的国。

“怎么会过来?”程修杰看了一眼推门进来的立诚和慕青艾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惊喜没有,意外也没有。

“你难道第一句不应该问我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吗?”慕青艾把一束香槟玫瑰拆了外边的包装插在了墙角矮柜上的玻璃花瓶里,还整理出一个别致的形状,程修杰这个人太无趣了,也只有安宁才喜欢他喜欢到那种地步。

“刚回来,在机场碰到汪洋,他说安宁病了,所以我们就过来看看。”立诚笑着轻声解释到。

“嗯。”程修杰回了一声,视线又回到了安宁身上。

“安宁怎么样了?怎么会突然生病?”

“医生说没大碍,醒了就可以出院了。”程修杰看着床上躺着的安宁,她已经睡了两天了,医生说她压力太大,又长期失眠,所以这次一病才会睡这么久。

她长期失眠,他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他真的是自私到极致的人了吧,这样把她困在身边多年,在他们的关系上这些年他也并不作为,任心结越结越深,不补救,也不挽回,痛了他自己的同时也伤害了安宁。

立诚和慕青艾没有呆多长时间,就像立诚说的,他们是刚回来,虽说是公事,但难得回国,家里还有家人等着。

“我买瓶水,在前面等你。”大概是看出了立诚和程修杰有话要说,慕青艾指了一下走廊另一头的自动售饭机,然后便直接迈开步子离开了原地。

“我不知道你跟安宁这些年到底怎么了,但如果你不能给她幸福,我不会再袖手旁观。”立诚抬头直视着程修杰,简单直接,意思明确。

第一章 终极番外三

立诚看着程修杰是有些无奈的,他们几个一起长大,不是一般人的关系可比的,可若是当年自己但凡有一丁点的机会他就不会放弃的那么决然,现在也决不会是当下的局面。

“你先别恼。”立诚在程修杰变我脸色前开口,“你大概不知道安宁当年是怎么拒绝我的。”

“什么?”程修杰看着立诚瞳孔微放。

“当年安宁告诉我说她喜欢你,她已经…已经喜欢你很多年。”立诚抬转眼看着程修杰,看着他神色莫测隐忍,笑道,无奈也释然,“其实当年我大概是看得出来的,只是年少气盛,不试一不死心而已。”他当然是看得出来的,一起长大的那些年,安宁虽然性格飞扬,但和人相处时都很好的把握着一个适当的度,并不会随心所欲,也只有在程修杰面前时,她才能真正的无所顾忌。

“我知道你喜欢安宁,但当年即便是亲耳听到安宁告诉我她喜欢的人是你的时候,我也并没有打算把这些话告诉你,你配不上她的喜欢。”

“这些年安宁跟你在一起她并不幸福,我这个不常回来的外人都看得出来我不信你不知道,但你却能置若罔闻这么多年,如果你不在乎她我请你放她离开,如果有再一次的机会,即便我知道她喜欢的人是你也我不会轻易放手。”

“程修杰,你怎么能变成今天这个得性,越来越让人喜欢不起来了。”

“有我老婆喜欢我就够了,不劳费心,慢走不送。”程修杰瞥了立诚一眼,转身进了病房,心里有疑问的同时更多的是雀跃。

此时的病房里,安宁正两眼盯着天花板出神,刚刚睁开眼睛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意识很清醒的觉得肯定是在做梦,昨天晚上她明明是和往常一样入睡的,再熟悉不过的房间,背靠着再熟悉不过的怀抱,可是醒来却是在这样的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疑问的肯定是在做梦了。

可是忽然的目光一转,落在了另一边墙壁上挂着的电子时钟上显示的日期,跟她所知道的睡前的日期是不一样的,不仅日期不一样,而且年份也不一样,而且上面所显示的数字更有越看越熟悉的势头,渐渐的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从安宁的脑海里飘过。

她做了一场梦????

一时心惊的安宁猛然起来,没坐起来又倒了回去,痛,头痛,骨头痛,身体像散了架又重新组装过一样疲累,这种症状安宁熟悉,她发烧感冒的后遗症,每次每次次发烧之后总要有两天艰难的恢复期,正是现在当下的症状。

门被人推开,安宁听到声响有些机械的转头看去,是程修杰。

“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还疼吗?”程修杰看到安宁醒了过来有些惊喜,快步走到了床边,伸手想探一下她的额头被安宁给躲了过去。

安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躲,眼前的人明明是程修杰,但她又觉得眼前的程修杰不是昨晚和她一起抵死缠绵的哪个人,安宁伸手拉了被子把头蒙了起来,想寻一方世界把自己隔离起来,这样的一切太突然,让她不能适应,她需要时间以及空间得以把事情好好捋清楚。

程修杰见安宁这样他也不恼,收回了手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安宁不出声他也并不出言打扰,现在她需要休息,而他也同样需要时间把很多似乎是他所不知道的事情想清楚理明白。

医生过来查房,带头的是安宁的主治医生林贤生算是程母的远房表弟。

“林叔。”程修杰从椅子上起来,安宁听到声音也转过了身会了起来,带着歉意不好意思的冲林贤生笑了笑。

“安宁醒了,有没有哪不舒服?”林贤生笑问,“你这次可是把修杰给吓坏了,他已经守着你两天没合眼了。”

这样的有些打趣成份的话安宁只能回以微笑,原来那么长的梦这里只有短短的两天,安宁心中说不出是何种滋味,是遗憾还是茫然。

“好了,已经基本没事儿了,明天就可以回家了,回去之后好好注意好好休息两天,年轻人哪能这么跟医院打交道,这是你们爸妈不知道,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该如何担心呢。”林贤生带着随行的医护人员离开后安宁又重新背对着程修杰躺了下来,她到现在都有些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虽然眼前的人还是一那个人,之前的过往还是之前的过往,但那么长一段的时间内一起经历的那些突然告诉她一切只是一声梦,或者说是她臆想出来的虚妄情景,安宁一时不能接受,也不知道该如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