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明悄悄靠近这个人鱼。

“那就是丑的各有特色。”

周围的人鱼听了纷纷点头。

“估计是他们在深海，不像我们要浮上水面见天日，所以就随便长长了。”

“海神祭过后，我们就去和我们的大本族汇合吧。”

“可以和族长说说，这片海域呆了几年，我早就呆腻了。”

“我也是……”

龙明：看不出来，人鱼还是一个颜控的种族，他又看了一眼奥利奥。

“怎么了？”奥利奥凑到小龙身边，觉得这群人鱼叽叽喳喳的。

“人鱼都喜欢好看的人吗？”龙明有点好奇。

奥利奥肯定点头：“是的。”末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银眸微弯：“母亲当初就是见父亲他肤白貌美又孤苦无依救下他的。”

听起来是一位很英勇的人鱼公主呢。

到了海面之后，龙明趴在海礁上看着对面围成一个圈的人鱼们，身边就是奥利奥，夜色洒满海面，海波柔光四溢，荡着碎银光泽，一轮明月从海上升起，照亮了四周。

除了人鱼外，还有几个六翼魔蛇，不过和龙明记忆中嚣张跋扈不同，他们明显在讨好这群蓝尾人鱼族。

距离有点远，龙明只能听见几句恭维的好话，坐在高位的一个男性年长人鱼脸色始终淡淡的。

“海神祭快到了。”奥利奥坐在礁石上，银色的鱼尾和月色相辉映。

龙明打起精神，没过多久，前面的蓝尾人鱼就闭眼吟唱起来，悠扬的歌声里充满了对海神的虔诚，他们眼眸紧闭，双手合什，头颅低低垂下，龙明发现他们上空的月光似乎凝成了实质，乳白色的光芒从海面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神圣感在他们身上散开。

还挺好看的，龙明转头发现奥利奥一直在看着那个年长的男性人鱼。

“奥利奥，你认识他吗？”龙明小声问道。

奥利奥回过神：“认识，他叫华，曾经帮助过我。”

龙明觉得奥利奥的往事好复杂，他趴在礁石上，想着奥利奥的事，奥利奥受到人鱼公主的影响，应该是很喜欢人鱼这个种族的吧，可是父亲又是被人鱼王族杀害的，唉，龙明叹了口气，这上辈子复杂的爱恨情仇啊。

奥利奥听见小龙的叹气声，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小小年纪，叹什么气？”

龙明侧头看着奥利奥，心想还不是担心他。

“都已经过去了。”奥利奥感受到小龙眼里的关心，鱼尾浸在海面，荡出阵阵涟漪。

“当初杀害父亲的人鱼已经被华处死了，母亲的仇我也报了。”奥利奥心情还算不错，仇人死了之后，他的心一直就很豁达。

“走吧。”奥利奥伸出手：“我们去拿贝壳屋。”

“好。”龙明也不想奥利奥呆在人鱼的地盘，以免触景伤情。

两人速度极快，晚上的时候到达了六翼魔蛇族的王宫。

曾经金碧辉煌的王宫已经破败了，龙明看见了公主殿的牌匾已经堆积了一层厚厚的沙土，早已物是人非。

龙明再次回到后花园，发现了贝壳屋陷在了淤泥里，奥利奥沉默了一瞬。

龙明站在他的身后，不去打扰他。

没过一会，奥利奥就蹲身把贝壳屋擦了干净。

“这个就是贝壳屋，母亲留给我的。”奥利奥转身，露出一个笑容：“要不要过来看看。”

“好啊。”龙明看奥利奥心情还好，松了口气。

奥利奥把贝壳屋打开，里面的东西还和他临走时一样，他怀念的望着它们，说给小龙听。

“这个是母亲给我缝的衣服。”

龙明蹲在一旁，看见了熟悉的小衣服，带着海浪和贝壳的花纹。

“人鱼公主的手艺真好。”龙明再次真诚的夸奖了一遍。

“这些是贝壳屋自带的珍珠，晚上可以发光。”

龙明得到了一捧珍珠，奥利奥送的。

“贝壳屋关闭之后，就会有歌声传出，它可以安抚睡眠。”奥利奥看向小龙：“睡在里面很舒服的。”

“昨天你做了噩梦，一直没精神，要不要进去睡一觉。”

龙明望着奥利奥母亲留给他的遗物，摇了摇头，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好好保存的好，即使要睡也应该是奥利奥睡。

“我不睡。”龙明十分坚持：“你睡。”

他想奥利奥拥有一个美梦。

奥利奥被小龙半推半请的进了贝壳屋，龙明趴在贝壳屋旁边，笑的眉眼弯弯：“我在旁边守着你。”和人鱼公主一起守着奥利奥。

奥利奥时隔多年回到这个独属于他的避风港湾，熟悉的歌声传来，有一瞬间，他恍惚觉得自己回到了幼年。

龙明望着睡着的奥利奥，贝壳屋缓缓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