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单收拾了一套衣服,也没包——双肩包在十万大山里遗失了,只能弄个手提袋拎着,同时将双鬼盒塞到里面,带上一点钱,将小红往肩头一放,就出门去。
在大白的家里通知了白小舞,让她跟我一起回去几天,我带她去见花满楼。
也许,她唯一的那线生机,就在花满楼的身上。
等白小舞收拾完毕,白小昭又在后面千叮呤万嘱咐了一遍,我这才带着她去长途汽车站买了两张票,直接到本省最远的一个地州——临沧市。
到了那里后,再转中巴车到永德县,最后坐农村客运面包车到大雪山乡,然后找马车或者牛车进入花家寨,这才算到达我们的目的地。
从省城到地州,足足需要坐八个小时整的大巴车。所以一上车,我就将小红往窗户边一放,任由她自己望着窗外哇哇的乱叫,我则用衣服将脑袋一包,闷头大睡。
昨晚基本上又算是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一连几个晚上的折腾,都没有好好的睡一觉,我实在是太疲惫了。
白小舞就坐在我的旁边。
这一睡,就睡到了日头偏斜,然后有人推了推我,把我推醒。
“四哥,下车吃饭了。”白小舞在我身边低声的说。
我这才发现,车里的人都陆陆续续的下车,司机也在前方喊,让旅客不要停留在车里。
在长途车里,毕竟大家都是带着大包小包的,有人留在车上,难免会有人不放心,不如全部赶下车去。
这么睡了三四个小时,我终于把昨晚熬夜的精力给恢复过来,感觉精神好了许多。
抱起小红,带着白小舞就下车。
外面人头涌动,人流量很大,好几辆经过这里的长途大巴车,都在这里停靠休息。
找了家饭馆,我问白小舞想吃什么,她却摇了摇头,说,只用简单喝点水就行了。
我没有逼她吃饭。
白小昭跟我说过她的病,因为肾的极度衰竭,水不敢多喝,同样,饭也只能简单吃一两口,要不然身体就会承受不住,没办法消化。
我这才发现,几天不见,她的脸色比起上次见她的时候,又苍白了许多,同样的,手臂已经瘦到只有盈盈一握,整个人就好似那风也能吹走的林黛玉,看起来楚楚可怜。
唉。
我叹了口气:“外面有卖水果的,我去给你买两个水果,你俩先过去饭馆里坐着,帮我叫份饭。”
说着,我将小红往白小舞身边一放:“保护你姐姐,如果有人欺负她,就揍他。记住,不许用爪子和牙齿。”
白小舞见小红煞有介事的点头,噗嗤一声笑了:“四哥,别人小红才两岁多好不好?”
我心中暗想,这两岁的小屁孩,真要发起飙来,分分钟就能把这地方弄得鸡飞狗跳,家宅不宁。
外面很多卖水果的,我在一个摊位上蹲了下来,寻思着买点什么好。
这时候,一个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兄弟,买把刀?”
我稍微一扭头,就见到在旁边不远处,赫然有一个穿着少数民族服饰的年轻人,面前摆着一个竹篓,竹篓用一块稻草织成的草团给盖住。
这里卖东西的人本来就多,摊位紧张,可他的身边左右,却空出两个人的距离,居然没有人在他旁边做生意。
刀?
那年轻人见我望他,嘿嘿一笑,伸手就掀开草团的一角,露出给我看。
里面果然是开山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