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才发现,倘若姬慎景真要对她做什么,她没有半分反抗之力。
看来,他此前还真是够“君子”。
倪裳被压着,她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还有他因为亲.吻.而变红的唇,鼻端全是他的气息,她抬手摸了摸他的侧脸,说,“傻瓜。”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倪裳才从他身下爬了出来,衣裳和发髻都乱了。她的外裳系带被扯开,里面的中衣也没能幸免。
倪裳摸了摸锁骨的牙印,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要是不制止,姬慎景是不是就要把她吃了?
倪裳看了一眼沉睡的男人,将他的身子摆正了,这才准备离开。
可转念一想,她不能就这么走了,万一姬慎景醒来不认账呢?!
倪裳想到了一个馊主意,她面颊一热,顺应着本心,再度俯身,在姬慎景的脖颈上.狠.狠.吮.了片刻,直至留下一块嫣红草莓,才羞答答一笑,放心的离开。
走出房门,红缨等人都在外面,见倪裳衣裙上的褶皱,还有她微乱的发髻,以及红艳艳的唇,难免想入非非。
方才屋内还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倪裳又在里面待了那样久。
不会是趁着他们家主子生病之际,将他们主子给……办了吧?!
众人看着倪裳的眼神彻底变了。
仿佛从此刻起,纷纷对倪裳刮目相看。
倪裳沉着脸离开了宅院,直至回到了自己的寝房,她才双手捂着脸,就差嗷嗷叫两声了。
天呐,她又干了什么?!
一旦迈出孟浪的第一步,后面根本止不住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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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辰时十分,姬慎景就已经醒来,退烧过后,除却身子略显虚弱,没有其他不适。
他自幼习武,鲜少得病,若非这次被庄墨韩一箭刺穿了身体,他也不可能轻易染上风寒。
姬慎景刚要坐起身,身子倏然之间僵住,他的目光落在了亵.裤.上,明显的粘稠感并不陌生,他脑子一热,想起了昨夜的旖.旎梦境。
昨夜的梦和以往的不同,他并没有得逞,只记得,倪裳问他是否愿意娶她,他想娶,可又不能娶,犹豫之际,这个梦就消失了,他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姬慎景起榻换衣,清洗衣物之事,也是他自己亲力亲为。
红缨等人装作什么也没瞧见,什么也不懂,绝不揭穿主子的“恶行”。
这个时节,还未穿上高领的衣裳,姬慎景素来不照镜子,没有意识到自己脖颈上的醒目红痕。但他却是发觉,无数双视线时不时望向他,但又不敢直视,瞥一眼又立刻移开。
小和尚这几日圆润了不少,他蹭到了姬慎景跟前,“善意”的指了指姬慎景的脖子,“师叔,快看,你被蚊虫咬了。”
姬慎景,“……”
他命人拿来了铜镜,但看清脖颈上一块嫣红,男人怔住了。
片刻后,红缨等人被叫到堂屋问话。
几人知无不言,仿佛十分配合,将倪裳昨日几时进了姬慎景寝房,又是几时离开的,外加寝房内传出的动静,皆事无巨细,一一禀报给了姬慎景。
红缨诚恳道:“主子,事情就是这样,您若是不信,可以将倪姑娘叫过来对峙。”
对峙么?
姬慎景竟然不敢……
倪裳的手段他已经领教过了,对昨日之事,他并非毫无记忆,倘若那不是个梦……
姬慎景面无他色,但白皙面容上可疑的红出卖了他此刻的心绪。
脖颈上那处红梅仿佛要燃烧了起来。
他今日穿着一件雪色绣祥云纹络的锦缎窄袖长袍,用的是暗绣,银色丝线隐约可见。
高烧退下之后,男人俊挺的脸似乎又清瘦了些。
这时,左龙按耐住内心雀跃,上前禀报,“主子,倪姑娘来了。”
红缨挑了挑眉,对倪裳的直率愈发欣赏,将来他娶媳妇儿,也要照着倪姑娘这样的去找。
姬慎景捏着铜镜的手一僵。
屋内众人纷纷看向了他。
怎么觉得主子好像很害怕一个姑娘了?
左龙又说, “主子,倪姑娘还说,若是您不见她,她就一直在外面等着。”
北地的秋来得极早,前阵子秋老虎还很烈,这几天却已是秋风萧瑟。
姬慎景比谁都清楚,倪裳的肌肤有多水嫩,他甚至怀疑,即便是无形的风,也能吹伤了她。
明知该割舍,却又割舍不断。
姬慎景厌恶如今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