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下后,她总觉得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可是每每睁开眼,端王爷都好似正心无旁骛地盯着车里的一个锦缎靠枕。
而车子里,此刻只有他们两人。
元槿便想着应是自己多心了,将这个抛诸脑后,不再放在心上。”两日后便到了杨可晴的生辰。
这天一大早,小姑娘就抱着腾腾跑来了轻烟小筑,找元槿玩。
卓妈妈在旁不住地哎呦着念叨:“小祖宗,您今儿可是小寿星,怎能到处乱跑呢。”
杨可晴一听这话,就变了脸,朝她怒叱道:“知道我今儿生辰你还非要和我对着干?难不成这府里头我去哪儿还得经了你的同意不成!”
这话说得可是十分严厉。
卓妈妈这就不敢再吭声了。
元槿知道杨可晴之所以来找她,是因为即便在小姑娘生辰这一天,长公主和驸马也是去各忙各的,没人陪着她。
她拿出自己备好的礼物,一对可爱的绞丝金镯子,送给了杨可晴。
杨可晴欢欢喜喜地接了,直接套在了手腕上。不大不小,刚好。
元槿便将一切暂时搁在了一旁,全心来陪着杨可晴玩。
没多久腾腾开始挣扎着要下来。
杨可晴就和元槿一起去到院子里,把它搁到地上。
腾腾一下子就窜开了,朝着白猫奔去。
闹闹这些天活泼了许多,渐渐恢复了些往日里横行无阻的霸道劲儿。不过,这也仅限于在元槿的院子里。一出了这个院子,它就乖巧起来,即便去外头溜圈儿散步,也是悄声漫步,很是低调。
腾腾见了它后,就跟前些日子它还神伤的时候一般,不时的去戳它、挑衅它、逗它。
不知是经了一回事后淡定了许多,还是说,顾及着前些日子里腾腾的陪伴。虽然如今性子恢复了,但闹闹对腾腾的挑衅却视而不见,任由腾腾在它周围乱蹦跶,它依然不动如山。
白日里猫儿需要补眠。
最后闹闹实在是被腾腾扰得睡不了觉了,这才喵呜一声抬了抬爪子,把腾腾往旁边一拨。
腾腾顿时怂了,不住地围着半睡着的它打转,缩着小脖子细细观察它。
闹闹兀自不动,半眯着眼任由它乱转。
这两只的小模样逗笑了大家。
杨可晴也不唤腾腾回来了,让人上了果子点心,直接把腾腾的乱转当成了茶时的调剂,边喝茶吃点心,便和元槿笑看着那边。
不多时轻烟小筑来了客人。
出人意料的是,竟是姚先生。
姚先生一改往日冷冰冰的模样,笑着说了句“小郡主生辰安康”,而后拿出一本册子来,说道:“我也没甚可当做礼物送你的。这本棋谱是我珍藏了多年的,送与你吧。”
杨可晴搭眼一瞧,那本棋谱竟然是姚先生最心爱的那本古籍。一时间惊住了,就没敢接,眼神乱闪地朝着元槿看过去,不知该怎么样才好。
姚先生至今未婚,自然没有自己的孩子。
元槿知道,其实姚先生一直很喜欢小孩子,也很疼爱杨可晴。因着希望杨可晴成才,所以对小姑娘有时候难免严厉了些。但心底是十分疼爱杨可晴的。
如今看到姚先生将自己心爱之物拿了出来,再看杨可晴有些慌乱的模样,元槿不禁莞尔。
这本古籍,姚先生有一次看过后顺手搁到了课堂的讲桌上,忘记了拿回去。等她折转回屋的时候,正巧瞧见杨可晴在拿着翻阅。
古籍的纸张比较脆弱。
姚先生看她翻阅得太过用力根本就不爱惜,就训斥了几句。
小姑娘有些委屈,泪珠子就掉下来了。
当时元槿不在。这事儿还是事后杨可晴告诉她的。
元槿晓得姚先生这是看着小姑娘喜欢这本书,割爱送给了她。忙朝杨可晴点了点头,示意无妨。
她曾经不止一次和杨可晴说起过,姚先生其实很疼爱杨可晴的话语。
小姑娘将这话记在了心里。
如今看着笑容和讯温暖的姚先生,不知怎地,小姑娘就想了起来。
看看先生今日拿来的棋谱,杨可晴先是有些紧张。后看到元槿也说没事,她心下稍安。
杨可晴搓了搓手,觉得干净些了,这便两手齐齐将棋谱捧着接了过来。然后敛衽行礼,郑重地说了声“谢谢先生”。
看到她这样恭敬又礼待,姚先生一时间亦是感慨万分,说道:“年长了一岁,往后要更加努力才是。你天资聪颖,只是定力差了些。若肯努力,往后自是前程大好。”
她知道自己在场的话小姑娘放松不开没法玩的尽兴,说了会儿话后便离去了。
杨可晴想把古籍好好收起来,又暂时不想回玉雪轩,一时间有些犯了难,“我那儿冷冰冰的没有人。娘去准备今日宴请的东西了,爹在拟定外院里安排客人的席面。回去了也没甚好玩的。”
说罢,她将古籍好生地搁在了元槿屋里,说是晚一些的时候再拿回去。
两人刚出了屋子,蔺松华到了。
与他同到的,便是端王爷蔺君泓。
两个小家伙玩在了一起。
蔺君泓扫了眼卓妈妈,和元槿不咸不淡地打了个招呼,脚下一转,去习武场自去练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