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萱忙着,盖楼氏兄弟也走不开,所以是贺拔氏开的门。贺拔氏把门打开,就见着外头站着好几个人。
“秦萱,秦萱!出来看看!”外头响起了盖楼犬齿的大呼小叫。
秦萱听到,将手上清理干净,立刻出来,她以为出了什么事,结果出来一看,就瞧着院子里头贺拔氏和盖楼氏兄弟俩目瞪口呆的瞪着院子门口那匹白马。
那匹白马生的很高也很骚包,身上没有一根杂毛,瞧见周边这一圈人类,白马抬高脑袋很是冷艳高贵的打了个响鼻,睥睨这寒酸的小院还有那几个半点没有见识过世面的土冒儿。
土冒之一的秦萱晃晃脑袋,“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冒出一匹马来!
“有人送的,说是送你的……”贺拔氏到这会还没有反应过来,话语里还在发飘。
“送的?!”秦萱险些尖叫,她立即把那匹白马从蹄子看起:马腿修长,肌肉强健线条优美匀称,屁股也大,尤其马嘴上的毛也很均匀。总之,这是一匹正在壮年十分健康的好马!
但是这马好眼熟啊,难道不是慕容那个谁骑的么!!
想到这里,秦萱的眼神就变了,腿长高大,代表着这马平常吃的很好而且很多,毛发整齐发亮,代表伺候这家伙的人肯定不少。
养不起啊——!
“杀掉吃吧。”她阴森森露出一个笑容,“这么大,能吃好久呢。”
作者有话要说: 娇花:这是我送给老婆的礼物!
秦萱:尼玛的土豪,养不起啊!还是杀掉吃吧!
白马:尔等鱼唇的凡人!想要对朕做什么!
小黑:媳妇儿我来了~~~~
☆、苦恼
此言一出,盖楼犬齿立刻嚎叫了,“这么好的马拿来吃了!!秦萱你脑子没事吧!”说着他就几步走上去,绕着白马开始转圈圈,一双眼睛止不住的在马身上瞧来瞧去“这腿!这身子,还有这毛!”
说着不过瘾,还伸手去摸。结果这位是个马大爷,他伸手摸上去,白马立刻飞来一蹄子,踹的他立即扑倒。
“得,脾气这么大,还是个祖宗。”秦萱一摊手,她瞧着盖楼犬齿被马一蹄子踹翻,脸朝下摔在地上,抬起头来,灰头土脸。她瞧着盖楼犬齿这幅模样,就幸灾乐祸的笑。
她看了一眼这匹白马,马身线条优美,而且没有娇生惯养的痴肥,贵族爱马向来是把马养的比人还好,到了后来马就成了肥马,甚至还有胖死的。但是眼前这匹马显然没有这个问题,强健又漂亮,光是站在这里就和它的主人一样,把周边的人和景物活脱脱的给衬托成了土鳖。
秦萱自然是土鳖之一没跑了。
白马漂亮的大眼睛瞧着秦萱,脾气很不好的刨刨蹄子,大有秦萱要是敢上前一步,它就一腿把秦萱给踹翻去和盖楼犬齿作伴的决心。
秦萱自然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撩它。鲜卑人和汉人中的武人和马打交道比较多,刚刚盖楼犬齿瞧见好马就和发~春似得扑上去,一脚被踹到地上起不来了。他这么一下倒是给后来人教训,秦萱看了看这马,“要不,我送回去吧?”
“秦萱,你知道这是谁送的么?”盖楼虎齿瞧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弟弟,再看看面前的马,哪怕他并不是贪图小便宜的人,还是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说实话这么好的马,他还是在那些城里的高门郎君那里见过,有些人一辈子别说骑,就算是看都别想。
要是能有一匹,人生简直太圆满了。
“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他。”秦萱说完,想起自己好像从来没有问过那个少年的姓名,只是猜测他是慕容家的子弟,可是到底是慕容氏的哪一个,她就两眼一抹黑了。慕容部内人很多的,家族兴旺,人丁旺盛,她连上头的辽东公都没见过,哪里分得清他的那些小辈们。
这话一说完,她就咳嗽了一声,来掩饰自己此刻的心虚。
秦萱看向贺拔氏,“阿婆,来人有没有自报家门?”
贺拔氏这会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人年纪来了,经历的事情也多,按道理说也应该能够禁得住事,可是这谁能扛得住这么一匹好马?贺拔氏当年也曾经独自放着家里十几匹马在草原上狂奔,对于马还是能够分辨好呆,她看了看眼前的马,带着依依不舍,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天马?
“倒是没有,来了三四个人,开了门,把马送进来,甚么都没说就走了。”贺拔氏道,她想起来也是郁闷,就算要送礼也好好的把话说清楚,这平白无故的送过来,还真让人放心不下。
“秦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拔氏这一问,盖楼氏兄弟两个都看了过来。能随便就把这么一匹白马送出手,非富即贵,说起来认识这样的人也很不容易啊。
“我也不知道。”秦萱被看的浑身上下老大不舒服,她瞧了一眼那匹白马,这会白马依然耻高气扬鄙视着他们,半点放下架子的样子都没有。
这马搁在现代就是宝马豪车,问题是宝马豪车都要花钱保养,光是每个月的油费就不是平常人能够负担的起了。好马都是一样的,她顿时头疼起来。
她倒是想把马送回去,可是她根本不知道那个少年是谁,至于住在哪里完全不知道。自个养着吧,这马瞧着就是天天吃精粮的,说不定还隔一段时间得拿人参喂着,这祖宗她养不起啊!
她这边苦恼这马养不起,照着她的用法,白马在她这里绝对不会在慕容家那个少年那里有那么多的好日子过,驮物驮人一样不少,恐怕不出几个月就要变得连那些伺候它的人都认不出来了。
“咴咴——!”这边人还在苦恼,那边小黑已经在马厩里待不住了,又是长嘶又是刨蹄子,半点都不肯安分下来,挣扎着就要从马厩里出来。
“瞧着,小黑好像也看上了这马了嘛。”盖楼犬齿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泥土,听到那边的嘶鸣笑的猥琐,“秦萱,这个留下来也没事,你不是也不知道谁送的嘛,”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但是我们养得起么?”秦萱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想好了,这马说不定比你这个人还值钱。真养下来,几个全都去啃土。”
这马就是富贵人家拿金子喂出来的,她这种小门小户的养不起,“要是杀了,反正天也冷了,可以直接吃到开春。”
这马养着还是不如杀了的好。养着还要花费好多豆料,瞧着这马的样子吃的比人还好,养着太费事,至于拉给小黑做老婆,她都怀疑小黑能不能追的上。
“不准杀——!”盖楼犬齿已经要嚎叫了,“秦萱,别杀别杀!你看我都还光着没娶妇呢,有了这马,我骑着出去溜达两圈,说不定就有小娘子看上我了呢!”
“那你顺便把脸还有那一身的衣裳给换了!”秦萱听到盖楼犬齿这话,险些没笑出来。那些小娘子也不是傻子,你骑着高头大马一身旧皮袄谁搭理你啊!
盖楼犬齿听了她这话,气呼呼的蹲在地上,和孩子一样再也不肯起来了。
秦蕊在庖厨里头听到外头的话,偷偷探出头来看,贺拔氏对她从来没有过打骂,但是大声说话却是每天都有,一段时间下来,倒是把她的胆子给养大了,她探头探脑的,见着没有危险,便一路小跑,跑到姐姐那里去。
对秦蕊而言,就算贺拔氏待她再好,也比不过自己的亲姐姐,毕竟姐妹两个才是真的相依为命。
“哎,秦蕊你劝劝你阿兄,那么好的马杀掉吃肉太可惜了。”盖楼犬齿见着秦蕊抱住秦萱大腿,立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