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2)

“可是,那些不是将军你的吗?”秦萱听慕容泫这么说,不由得满脸疑问。慕容泫给她配备士兵,而且都是精兵。但秦萱心里完完全全没有把那些人当做她自个的人看,觉得自个就是个小头头,管着手下一票人。可是她没有把这些人当做自个手下,说啥给自己当仆人当保镖。

她自个有手有脚,不需要干这些事。而且,要是他们也和那些人一样,那她岂不是要一对多?

“精兵一般不会那种情况。”慕容泫看出秦萱心中所想,不禁头疼,他揉了揉眉心。“精兵虽然说是从士卒中挑选出来,但选拔极其严苛,军纪严明。会做这种事的,只会是那些最下面的兵卒。”

最下面的兵卒,那就是用鲜卑的部落兵制度从部落里头招募的士兵,这些人一开始就是最普通的部民,基数最大,要是军纪松懈这些人往往也是最疯狂的。

“我话都已经说完了,你好好想想。”慕容泫对着秦萱,感觉就像是教孩子似得,不过他半点都不觉得厌烦,相反很喜欢这种感觉。

秦萱转身就出去了,连行礼都没有。

慕容泫没有生气,他觉得自个应该高兴。这样说明秦萱已经不怎么将他当做是将军来看了。他好奇自己现在秦萱心中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可惜眼下不能够亲口问问她。

秦萱出来之后就带着一股火气,她感觉自个的三观都要被慕容泫给火速的刷了一通,而且更糟糕的是,她想要反驳慕容泫说的那些话,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要说什么,能说什么?慕容泫那些话都已经将各个洞给堵死了。

第一次发现这家伙竟然那么能说!甚至还能拿出她以前说给慕容明解闷的小故事来怼她。

她回到自己的营帐里头开始生闷气,她并不气慕容泫,慕容泫也没有什么让她可以气的。她更多的是在气自己。

她闷头生气,外头却在进行别开生别的人体解剖。

慕容泫下达的命令,没人不会执行,袭击秦萱的士兵的尸体立刻就拖了上来,刽子手这回砍的不是活人倒是个死人了,不过砍死人比砍活人还要麻烦。

刽子手抡起铁斧当着众多士兵的面将尸体的头颅和四肢砍下,人死了血也就不流动。哪怕是砍掉头和四肢,也没有什么血喷出来。然后剖开肚子,挖出里头的内脏和肠子。

这么做不过是警告士兵,如果有冒犯上级,那么便是这么一个下场。

最后尸体就剩下个躯干还有那拨出来的凌乱成一片的内脏肠子。

在士兵面前亮相之后,让狗过来吃了。

这年月死人到处都是,随便个草丛里头都可以看到里头被野兽咬的残缺不齐的尸骨。野狗吃的那叫一个皮光水滑,完全就不怕人,见着尸体就快跑过来,大快朵颐。

士兵里头的汉人都快要看吐了,鲜卑人倒是没有多少反应。因为在草原上这种很常见,人死了哪怕埋起来都会被嗅到味儿的草原狼从土里头扒出来,然后当做大餐吃掉。学汉人用棺木的只有那些贵族,普通部民们死了能有一块包裹起来下葬就算不错了。可是布那里能够挡的了人的味道?

活人也就罢了,成群结队手里有火把,狼群也不敢轻易靠近,可是死人没有火把。甚至部族们在草原上迁徙,自己会到哪一片草原上都不知道,也谈不上什么祭祀先人。所以埋下去的尸体被狼啃了,也常见。

他们能做的就是把尸体埋的更深更深一点。

外头那场别开生面的野狗吃人肉还在上演,比德真和乌矮真两个就已经找了过来。外头的事他们就想不知道也难。

他们过来瞅瞅秦萱,怕她有个什么想不开的地方。结果一来就见着人坐在胡床上,脸色阴沉沉的。

看到这场景,两个人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开。男人有烦心事的时候,更多时候想要自个呆着,不喜欢有人在场。比德真和乌矮真两个也是这么想的,站在那里打算掉头就走。

“你们来了?”秦萱听到动静,抬头就看见他们两个。

攻下城池之后,军中都会比较疲乏除去那些警戒的队伍之外,其他人可以撑着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一下。

“我们来了,看看你好不好。”乌矮真才说完,就觉得自个说出来的话怎么听起来让人别扭。

比德真瞪他一眼。

“我很好,来坐坐坐。”秦萱立刻就自己去拿胡床,梨涂在一旁垂手都不知道干什么。最后他给自个找了个活计,给几个人倒水。

这水总是要喝的,说话口渴了,谁都要喝。

“你还好吧。”比德真手里端着水杯问秦萱,说的就是拿起士兵意图伤人的事件。比德真心里并不怎么看的起底层的部落兵,认为这群人浑身的羊骚味,而且吃相难看。一件事非得要做的那么难看,死了也是自个找的。

“那个人已经拖出去砍的七零八落,叫狗吃了,你也别放在心上。”乌矮真道。

乌矮真也去瞅了几眼,但是没几眼就回来了。人剁开了,和杀猪杀羊一个样子,没有多少区别。

“我……”秦萱一口气涌上来堵在喉咙口,上不来下不去的,差点没把她自个给憋死。有些事她可以拿出来和慕容泫说,甚至慕容泫还会细细和她解释,将时人的想法告诉她听。但是别人就不一定,指不定还会以为她是发癔症。

有些话只能对特定的人说,换了个人,就会是不同的结果。

“你也别生气。”比德真笑,“这次将军不是替你出气了么,那人家里指不定就难过嘿,死的这么不光彩,回头一家子老小的脸皮都要被人丢在地上往死里踩。”

“……嗯。”秦萱有气无力的点点头。

比德真瞧着秦萱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来气,手掌在她的背上重重的拍了好几下,“拿出点精神来,我今天才见着你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的。”

武夫力气大,拍在背上,那个力道简直大的吓人,秦萱立刻稳住身形,张嘴就骂,“你能不能小点力气?这么大的力道是想要打死我吗?”

“你可打不死。”见到秦萱发怒,乌矮真抚掌大笑。

比德真眼尖,瞧见秦萱腰上佩戴的乌鞘刀。

“这是甚么?”比德真明知故问。

“我原来那把刀卷刃了,将军便将这把给了我。”秦萱瞧见比德真那副向往的神情,便将腰上的刀摘下来给他看。就在她帐子里头,在她眼皮子底下,想要做手脚不仅仅有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还得功力了得,两者缺一不可。不然就别有那个心思。

比德真接过来仔仔细细把手里的那把刀看了遍,抽开来看,顿时一道凛凛寒光照在他的眼睛上,逼的他闭眼退开,“好刀!”

这刀笔直,和剑有几分相似,但和剑不同。

骑兵用剑那是嫌弃自己死的不够快。对于骑兵来说的武器是刀和弓箭,这两个是最基础的,当然矟也是可用。

“这刀……”比德真用手去轻刮刀刃,结果手指才碰上去就沁出了血珠子。

“小心小心,伤着手了。”秦萱知道这把刀锋利无比,但见着比德真不过是轻轻一碰,就出了血,还是吓了跳。

“没事没事。”比这个更严重的伤都有过,被刀碰出个口子都不算是什么了,他和乌矮真两个如痴如醉的捧着手里的刀,眼睛都要贴上去。

秦萱见着比德真不当回事,叫梨涂取出自己的小箱子来,小箱子里头是她准备的一切用的上的药品,例如止血的药粉,叫人打造的镊子,还是干干净净用开水煮过的绷带。天知道这会烧水不烧开,只要把水烧热了那就是开了。

因为柴火要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