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凹点,一个不少,正好三个!瓶子是青色的嘛,是不是你要找的?”
夏晓兰好像捂住了听筒在和别人说话。
杜兆辉心里着急,非常想知道她和谁说话,是她那个男朋友?
不是已经回国了嘛。
当兵就好好当兵咯,为什么跑去美国呆那么久,真是不要脸!
他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和夏晓兰说话的好像是个女人。
女人啊,女人随便说咯。
杜兆辉瞬间心情就很美丽。
夏晓兰终于把手从听筒上拿开了:
“是我要找的花瓶,这件事让你麻烦了,谢谢你,杜兆辉!”
啧。
从夏晓兰嘴里还能听见“谢”字,多罕见?
打从杜兆辉第一天认识夏晓兰起,两人在华清大学不愉快的初次见面,已是奠定了相处的模式,一旦杜兆辉靠近,夏晓兰浑身都散发着“请滚远点”的抗拒。
杜兆辉很是得意,嘴里却无所谓:
“小事一桩咯,在香港还未有我杜兆辉摆不平的事……你找这个花瓶,是不是想买啊?”
夏晓兰一顿,“买家肯出手?”
“……!”
杜兆辉瞬间尴尬,买家就是不愿意出手啊,一个花瓶非要捂起来当宝贝,邱爷又要讲究生意信誉,答应替买家保密,那真是一点情况都不透漏。
杜兆辉也没把握能买下花瓶。
好在夏晓兰没有嘲笑他,反而十分理解转移了话题:
“不用再去调查买家了,只要确认了瓶子是那个,你就算帮了我忙。”
夏晓兰不知道杜兆辉多兴奋。
她现在心神都在找徐仲易身上,哪会去管杜兆辉是不是情绪有异样。
杜兆辉有异样不是挺正常的吗?
这人啥时候正常过啊!
又和杜兆辉客套几句,夏晓兰才挂了电话,于奶奶也在房间里,心绪仍未平静。
“现在已经确定花瓶就是徐叔带到美国来的那个,就是不知道本菲尔德是如何得到它。”
刘芬替于奶奶轻轻怕着背,于奶奶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这件事到了现在早已不是简单的寻亲,扑朔迷离,好像一团乱麻。
千头万绪,要如何整理出真相?
夏晓兰觉得整件事就是个被打乱的大拼图。
她已经得到了一些拼图碎片,还需要更关键的碎片,才能拼凑出1967年徐仲易一家失踪的真相!
等到5月27号,吉姆从洛杉矶返回。
夏晓兰都觉得这个胖侦探似乎奔波瘦了些。
吉姆是风尘仆仆,但他为夏晓兰带回了十分有用的信息:
“本菲尔德承认了,花瓶是徐送给他的!1967年的一天,哦,说的更具体些,就在纵火案发生的第二天,菲尔德在一条小巷的垃圾桶旁发现了昏迷的徐——”
于奶奶听到这里就激动。
她儿子真的没死!
“阿芬,晓兰,他还活着,我就知道他还活着!”
刘芬的英文不好,全靠夏晓兰翻译。吉姆说的话不难理解,在老鼠强死在火灾中的第二天,这个叫本菲尔德的人救了徐仲易,证明当晚徐仲易没有死在黑帮手里。
吉姆等于奶奶稍微平复了心情才继续讲:
“菲尔德发现徐身上有烧伤的痕迹,要将他送到医院,徐却醒了,拒绝去医院,恳求菲尔德救他,并许诺会给菲尔德财物酬谢。菲尔德先生当时不是建筑商,经济条件不太好,徐许诺的报酬打动了他,菲尔德将徐带回家藏在地下室,偷偷替徐买药治伤。因为徐的伤势不轻,菲尔德也不是专业的医生,伤情反反复复,在菲尔德家的地下室养了半年才痊愈。伤愈后的某一天,徐偷偷从菲尔德家走掉,菲尔德十分气愤,认为徐违背了许诺的报酬……几天后的清晨,他在门口发现一个箱子,里面装着花瓶,并有一张感谢的字条,说是给菲尔德的报酬!”
仲易还活着!
仲易将花瓶送给了那个叫本菲尔德的人。
他受了伤,但又在本菲尔德家里养好了伤。
吉姆的讲述,让于奶奶心情起伏不定。
“本菲尔德先生还保留着感谢的字条吗?”
夏晓兰旁观者清,更容易抓住关键点。
吉姆点头,“菲尔德怕别人指控他偷盗,一直将当年的字条保留着。”
吉姆拿出的字条好像是随手从报纸边扯下来的,笔迹潦草,感谢了本菲尔德,并说这个花瓶价值不菲,希望本菲尔德不要轻易贱卖,如果要出手,一定要远离旧金山。
“您看看,是徐叔的字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