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亚细亚可是我的项目,不仅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必须是。”
谁都不能把他踢出局。
他原本提防着夏晓兰。
现在看来,杜兆基同样是目中无人。
盛萱完全没有了收拾行李的心思:
“那你要怎么做?”
诸遂洲喃喃道:“一个是狼,一个是虎,我是虎狼眼中勤勉的老黄牛,你说我能做什么。”
盛萱想了想,嘴角上扬:
“你让虎狼自己去斗,谁弱你就帮谁,不能让一方彻底占上风。”
一方轻易赢了另一方,诸遂洲还是势弱的。
但如果两方相争,一直耗损,而诸遂洲的实力得以保存,他可以反过来控制大局。盛萱觉得,不管是杜兆基还是夏晓兰,这两人都没把诸遂洲放在眼里的。
……
夏晓兰若知道盛萱想法,一定要唾她一脸唾沫星子。
要不把诸遂洲放在眼里,夏晓兰吃饱了撑着去投商都亚细亚!
赚钱的项目有那么多,她抓着亚细亚不放,不正因为诸遂洲吗?诸遂洲在扩张亚细亚时很激进,但这个人是个有本事的,这一点夏晓兰从未怀疑过。
夏晓兰一上车,尤丽交给她一个信封:
“夏总,这是叶小琼让人送来的。”
“我和杜兆基两人吃饭时送的?”
夏晓兰拿着信封摇了摇,“叶小琼也真够大胆的,这是不怕被杜兆基又抓住……也是,杜琤荣都发话了,杜兆基怎么说也要装装样子,是不敢再软禁叶小琼了。”
拆掉信封,是叶小琼写的告别信。
袁翰一家人都倒了大霉。
叶小琼反告袁翰盗卖祖传书画,是不是价值百万港币公安也不好估值,当初东西是卖给了丁老板,人家连店都关掉,找不到证人——丁老板又不傻,他要出来作证,自己也跑不掉。
但盗卖的事是真的,还不起百万也要尽量给叶小琼赔偿。
袁翰是已经关起来了,袁家母女三人还在外面呢。
叶小琼也无意让她们坐牢。
让她们在外面过惨兮兮的日子不也是另一种报复?
袁家母女三人本来就掏空了家底,这次要赔偿叶小琼,只能去京城把袁翰结婚时买的家电家具卖掉,用了一年多的东西,哪能卖上原价?
最后也就凑了几千块。
叶小琼也不嫌少,收了钱,另让她们签了个借条。
袁家姐妹不同意,叶小琼就说要告死袁翰,本来因为受贿坐牢还能出来的,她要抓住不放,袁翰肯定要多判几年。袁母舍不得儿子吃苦,跪下来苦苦哀求,叶小琼避而不见。
袁母只能寻死觅活的求两个女儿。
袁翰卖掉的字画,借条却是签了袁家姐妹的名字……值得同情吗?不,那是老袁家的独苗,是老袁家传承香火的男丁呢!
袁母失去了房子,没有经济进项,这把年纪了还要去打小工。
袁翰坐牢的事,叶小琼好好替他在老家宣扬了一番,这下袁家姐妹的婆家也知道了实情。
明明是拿钱去填袁翰的风流债,却说是给袁翰疏通关系升官发财。
谎话被揭穿,亲弟弟的裸照那么多人欣赏过,还是个罪犯,袁家姐妹的家庭也起了乱子。
据叶小琼在信里说,两家都在闹离婚,日子是过不好的。
“……此间事毕,我也该离去寻觅自己的新生活。有朝一日再相见,没有这许多牵扯,真想与你做个真挚的朋友,希望那时,我已焕然新生,有资格与你为友。晓兰,珍重!”
夏晓兰合上信纸。
“小尤,你替我把一些东西存进银行。”
“好的,夏总!”
夏晓兰要存的就是叶小琼家祖传的书画印章。
叶小琼一定还会回来的,为了堂堂正正买回这些东西,必然不会放弃努力。
其实这样挺好,人总得有清晰的奋斗目标,并且愿意为之奋斗,才会变得越来越好。
袁翰这件事夏晓兰无需再理会。最终给他定性为主动索贿,金额大,并造成了恶劣影响,至少判10年以上!有周文邦看着,他也别想轻松减刑,老老实实牢坐完。听说最会骗人的那张脸毁了,出狱是十多年后,袁翰得有四十多岁了吧?
有案底,没过硬技能的刑满释放中年男人,袁翰的未来是注定了要落魄。
夏晓兰还不知道袁翰已经染了病。
袁翰就算不死,也要被这种病折磨的欲死欲生,这才是叶小琼留给他最大的“纪念品”。
夏晓兰本来想回家住,想起于奶奶一个人在酒店,她还是回到了南海酒店。
在酒店门口,碰见了老伊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