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芪正要接着说的话顿时噎在嗓子里,再也说不出一句。
看着沉默的陈芪,田仲闭上眼,喃喃的问道:“为什么?”
“朕……”
田仲睁开眼,崩溃的吼道:“为什么要写那封信,你回答我!”
陈芪看着眼睛突然变得猩红的田仲,不由吓的退了一步,“朕不是故意的…朕当初真没想到……”
田仲上前一步,“你不是故意的,你没想到,你确实不是故意的,你确实没想到,因为当时你满心里只有让老将军回去,只想着让老将军帮你压制赵孟!”
陈芪看着有些疯癫的田仲,吓得又退了两步,“当日明明是你发捷报说柔然已退,朕去旨让你回京,你却不肯回来,朕才……”
“可臣也在信中说柔然会去而复返!”田仲想起当初为了让京中安心,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突然痛恨起自己来。
痛恨自己的轻描淡写,让两个不知兵事的人以为边关无事,又斗了起来,更痛恨自己当初仗着手握重兵,把刀架在赵孟脖子上,以势压人,让陈芪尝到了甜头,有样学样,造成了当日之祸!
“哈哈哈”田仲疯狂的大笑了起来。
悔不当初,年少轻狂,一念之差,断送十二万将士性命!
谁之过?
田仲突然不笑了,问地上还有一口气的赵信,“刚才救火,你调了哪支羽林卫。”
赵信身子被砍了一半,好在没断脖子,正被旁边一个属下用手拼命的按着伤口,听到田仲问,断断续续的说:“我…调了…徐…琥的,是原来在……”
“西北角的那支,行了,我知道了,你别说话了。”田仲直接转头对赵孟低声说:“我护着你出殿,你到殿门口就拼命吆喝徐琥的名字,让他来救驾。”
赵孟点点头,孙迁虽然被策反,可羽林卫在他赵家手中经营多年,今天在殿中这些反的应该都是孙迁的心腹,只要出了大殿,那就还是他的天下。
田仲深吸一口气,一手扯着赵孟,一手拿着刀就往外冲。
“快阻止他!”孙迁一看田仲往外冲,就知道田仲打什么主意,连忙带着羽林卫去堵田仲。
陈芪也反应过来,忙对身边的死士说:“拦住他们,不能让他们活着出大殿。”
一群羽林卫和黑衣人瞬间堵在田仲和赵孟身前。
赵孟一看这么多人把路堵上了,也顾不得在殿内吆喝远处的徐琥能不能听见,直接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徐琥,速来救驾!”
而田仲,则手起刀落,一边护着赵孟往外冲,一边砍冲过来的人。
“快关殿门和窗户,别让外面听到!”陈芪一听赵孟喊,顿时急了。
“砰!”殿门被两个羽林卫用力关上。
田仲看到殿门关了,心一沉,手拽着赵孟一扯,直接拽着他往窗台跑去。
“哪个混蛋建的祭坛,居然只在靠门两侧开窗户,多开几个会死啊!”田仲气的骂了一句。
田仲虽然武功高强,可毕竟带着赵孟这个累赘,羽林卫和死士人又多,不一会身上就挂了彩。
田仲险险的躲过一个羽林卫砍来刀,又瞥见赵孟头上的一个死士戳来的剑,直接一脚对着赵孟踹去。
赵孟直接被踹飞,砸到那个死士上,田仲一个后翻身,拽起赵孟就接着往窗台边跑。
“快拦住他们!”陈芪一看田仲都拽着赵孟快到窗户边了,也站不住了,直接跑了过去。
众羽林卫和死士也开始拼命了,田仲带着赵孟一时躲闪不及,肩部顿时被砍了一刀。
“田仲!”赵孟看着田仲肩部被血染红,顿时惊呼道。
“接着叫徐琥,别管我!”田仲感觉自己左肩一沉,就知道伤着了筋骨,暗道不好,看着近在眼前的窗户,心一更,回头一个横扫,踢倒最近的两个羽林卫和一个死士,然后用好着的右胳膊,直接提起赵孟,把他直接当沙包朝窗户上扔去,“跑!”
赵孟撞在窗户上,直接把窗户撞破了一个大洞,飞了出去。
田仲背部又挨了一刀,田仲头也不回,一个后踢脚,然后也对着窗户翻了下去。
只是在落地时,田仲由于受伤,身子一歪,直接载倒在地。
“田仲!”赵孟忙扶起田仲。
“你还不跑去叫人停在这干嘛!”田仲气的吼道。
“我喊了,我的人来了!”赵孟指向着火的宫殿。
田仲转头一看,就见一队人马朝这跑来,很快,这队人马就把他们俩围了起来。
领头的徐琥对赵孟抱拳道:“卑职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田仲心神一松,顿时朝赵孟歪去。
“田仲!”赵孟这才发现田仲背后的刀伤,“快传太医!”
赵孟小心的扶着田仲,突然转头看着大殿,对徐琥吩咐道:“传朕旨意,凡是逆贼,格杀勿论!”
“是,卑职遵旨!”
徐琥直接朝天上放了响箭,很快又有两队羽林卫赶来,徐琥护着赵孟,其他人将整个祭坛团团围住。
而里面的羽林卫和死士看到外面来了援军,也知道再想杀赵孟和田仲不可能了,都护在陈芪周围,准备带着陈芪突围。
双方一触即发,厮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