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意已经沉不住气了,原本他以为舒逸的到来能够让案子能够有所突破,可是这几天舒逸几乎根本就没有做什么,每天只是去和围村的那些村民闲聊,今天更是,在大榕树下陪着几个老头下了一整天的棋!
不过顾天意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并不是你的手下,帮你那是情,不帮你也是理所当然的,所以顾天意就是再不满也只能把这事儿藏在心里。
顾天意整个晚上都没有去舒逸的房间,就一个人躲在屋里抽着烟,直到十一点多钟才上床睡下。
半夜,听到敲门声,他忙去把门打开,门口站着的人是舒逸,正准备问什么事,顾天意的电话响了,是车锐打来的,他歉意地示意舒逸先进来坐下,然后接听了车锐的电话,挂了电话,他有些激动地对舒逸说道:“曾凡找到了!”舒逸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挂了车局的电话我就过来了,车局说他先是给你打电话,可是你没接!”顾天意楞了一下:“哦?”再看看电话,竟然还真有未知电话,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这个,我还真没听到!”
舒逸递给顾天意一支烟:“看来那本《预言天书》还真的有秘密!”顾天意笑道:“嗯,不然他们怎么会下这么大的力气想要抢夺这本书?”舒逸摇了摇头:“顾局,这些天我对村民进行了接触,你猜我发现了什么?”顾天意当然不知道,虽然舒逸给他说过,从村民身上或许能够找到那些绑匪的线索,可是他却不这么认为,他早就试着和村民接触过了,可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顾天意轻声问道:“哦?有发现了?”舒逸笑道:“我发现围村的村民好象都在一起隐瞒着一个秘密,在我第一天跟他们接触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可是我纳闷,到底是什么动力驱使所有的人都在帮着说谎呢?”顾天意皱起了眉头,整个围村的人都在说谎?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舒逸说道:“先说村长吧,村长对我们一直都很客气,可是这种客气却是浮于表面的!就象村里的村民一样,每一个人对我们都很是热情,但我却感觉到他们好象很希望我们早一点离开。”顾天意说道:“这很正常,毕竟出了这样的事情,村里人也会有危机感,他们可能是怕我们怀疑到他们吧,虽然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可是从警方对我们的态度他们也知道我们是吃皇粮的,这些本地居民一直对于我们内陆的官员有些成见,之前港英方面对他们的宣传是经过刻意扭曲的!”
舒逸苦笑了一下:“不,不仅仅是这个问题,如果只是这个问题,年轻人和老人的态度就不可能这样惊人的一致,香江回归已经有些年头了,老人虽然被港英方面蛊惑过,可是年轻人却不一样,他们易于接受新事物,新思想,怎么会都对我们有成见呢?”
顾天意想了想确实也是舒逸说的这样,他问道:“那你觉得呢?”舒逸从身上掏出一页报纸的剪纸:“你看看这则新闻!”顾天意把报纸接了过去,这报纸应该是半年前的,是一则短短的新闻:“山本财团拟在围村兴建大兴新城……”
顾天意望向舒逸:“这又说明什么?”舒逸笑了:“这个项目可能会在一个月后启动,而相关的征地赔偿的计算工作已经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开始了!”顾天意楞了一下,他没想到舒逸竟然会从一则过期的新闻里嗅出味道来:“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怎么就没听村里的人提起过呢?”舒逸说道:“我前天不是去了一趟《文汇报》吗?我就是去查近期关于围村的一些资料去了,还好我看得仔细,不然这豆腐干一样的新闻很可能就被我忽略了!”
“刚才你不是说这件事情你一无所知,村民也根本没有提起过这事吗?这就对了,也印证了我的心里的那一丝疑惑!这是围村的大事,放在华夏,一个村子的改造必然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而村里人的茶余饭后大家彼此会交流关于拆迁安置的一些他们关心的事情,可是偏偏围村太安静了,围村的人也太沉得住气了!为什么会这样,我想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有人不许他们提到这件事情,给他们下了封口令!”
“顾局,你再想想,谁有本事让整个村子的人闭口不提这件事情?香江当局都不一定能够办得到,只有这个山本财团!你一定想问为什么,因为这个山本财团掐住了他们的软肋,那就是拆迁安置的补偿!我想山本财团并不仅仅对村里的人用了威逼的手段,在香江这个法制社会只靠威逼是起不到什么效果的,更多还是利诱,说不定他们给予的补偿大大超过了村民们的心理预期,所以这些村民才会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