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起了滂沱大雨,申强站在窗边,望着那被雨水冲刷得干净的县招大院,深深地叹了口气。自己曾经是踌躇满志希望能够通过这个案子为自己的提升积攒资本,可没曾想到,这才多长的时间,自己就沦为了阶下囚。
他苦笑了一下,点燃一支烟。
“申队,饭来了!”负责“看守”他的是专案组的一个年轻人,当然,这种“看守”只是形式上的,喻中国早已经打过了招呼,而专案组的人大都也知道申强遭遇的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对他都很是客气。
申强转身看了年轻人一眼:“小宋,谢谢了!”小宋微微一笑:“申队客气了。”申强坐到沙发上,把手中的半截香烟灭了,拿起筷子刨了两口饭:“案子有新的进展吗?”小宋摇了摇头:“那朵木的女儿始终不愿意开口说话,不过喻局说了,好象她知道些什么,心理专家这两天正在给她做心理疏导,看看是不是有用!”
申强放下了筷子,带着自责说道:“都怪我,要不是我太大意,那朵木就不会死了,孩子也不会没了父亲。”小宋安慰道:“申队,这也怪不了你,他们既然有意要置那朵木于死地,就算不是你,换别人,他们也一样会想尽办法的。”
正说着,喻中国推门进来了,小宋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喻局!”喻中国点了点头:“你去忙吧,我和申队说两句话!”小宋出去了,喻中国望着桌子上才吃了两口的饭菜:“怎么不吃啊?是不是不合你的口味?”申强苦笑了一下:“不是,只是我不太有胃口。”
喻中国笑了:“我知道你惦记着案子,但是人是铁饭是钢,你要不把自己的身体给保护好,以后还怎么为国家服务啊!”申强淡淡地说道:“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喻中国看了他一眼:“怎么了?这就泄气了?这不象你申强的性格啊,在我看来你不是一个那么轻易就服输的人嘛!”
申强也不再接他的话,而是问道:“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喻中国又点了下头:“还记得那个路晚晴吗?”申强当然记得,最后还是他把路晚晴带到专案组的,只是已经被送走了:“周悯农的前女友。”喻中国“嗯”了一声:“你曾经说过,当时只有你和晋阳知道周悯农藏在你岳父家的老屋里!”申强眯起了眼睛:“你还是怀疑晋阳?可是当时朱先生他们的人也知道周悯农藏在那儿!”
喻中国笑了:“如果我说我对朱毅他们是完全的信任呢?”申强没有说话,喻中国说道:“你加入专案组也有些时间了,朱毅和邓琨身边当时的那几个帮手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他们都是军安的优秀特工,而且全都是与朱毅出生入死的兄弟,另外,他们几个级别最低的也是中校,是受过血与火的考验的!”
喻中国说的是肺腑之言,申强其实心里也认可了他的话,可是从情感上他还是有些不能够接受,晋阳和他的关系可以说也如同兄弟,要说晋阳会出卖自己他真的不相信。
喻中国继续说道:“晋阳也是你们局里的同事,同在刑警队,他具体了随意出入警察局,刑警队,甚至你办公室的全部条件,你也说过,在茶杯上下毒的人应该是内部人,而他和尤局长都知道你的那个工作手段,虽然从这一点来说,他和尤局长都脱不了嫌疑,可是联系上次周悯农住处泄密的事情,晋阳的嫌疑才是最大的!”
申强望着喻中国,他知道喻中国既然找他说这些,说明喻中国一定已经在心里有了打算:“喻局,你想怎么办?”喻中国轻声说道:“隔离审查!真正意义上的隔离审查!”喻中国强调了一下真正意义的隔离审查其实就是告诉了申强,他们要对晋阳动真格的。
喻中国望着申强:“小申啊,我知道你和晋阳的关系很好,但是有一点我得提醒你,你是老警察了,在法理和人情之间你必须要有正确的立场!之所以我会提前给你说这些,就是希望你能够在我们调查的过程当中能够给我们适当的帮助,该怎么办我想你的心里应该有谱!”
申强的脑子很乱,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晚饭过后,晋阳象往常一样和妻子方艳在楼下的小花园里散步,两个年轻人迎面走了过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