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一个传说中的神,是真实存在的吗?
我有些心惊,或许是心理原因,总觉得石雕有些怪异,那双眼睛,仿佛在打量我一般,透着一股子邪劲。我下意识的将目光一转,这时才发现,石雕的身边是条墓道。
如果我们已经进入墓室的东宫,那么按照墓葬的格局,这条墓道后面,应该连接着不同的耳室,再往前,就是停棺的主墓室。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脏不由紧张的跳动起来,那枚鬼玺,是不是就在主墓室里面?那里会不会有三叔的线索?还有陈文锦所说的,这里有救闷油瓶的方法,有关于终极的线索,马上就能揭晓答案了吗?
我想到这儿,仿佛有一剂强心针打了下来,先前一切的顾虑都变得不重要,我只知道,再加把劲,我就能触到想知道的一切。
我正想开口让二叔等人跟上,结果一回头,我发现我的身边突然空了。
二叔、老雷,敏敏都不见了,空荡的墓室里,只剩下我和老六。
这个墓室,除了这个石雕所在的地方,再也没有其他墓道,二叔他们去哪儿了?
我的目光迅速将整个墓室都搜索了一遍,墓室里的四角都点上了灯,一切都看的很清楚,但就在我和老六观察这个石雕的时候,三个大活人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我心中一惊,难道是二叔他们触动了什么机关?该死的,这座墓到底是怎么回事?要发难也不提个醒儿,搞的人措手不及。
老六显然也想不明白,眉头皱成川字,眼光四下一扫,旋即蹲下身,将手电的灯光打向我们来时的那条狭窄墓道,透过栏杆往里张望。
我不由觉得有些奇怪,于是问道:“你看什么?难道他们还走回头路了?”
老六皱了皱眉,起身道:“我怀疑这里面有翻板之内的机关。”说着,他又拿出那个小铁锤,挨个挨个的敲着墓壁,半晌,叹了口气,道:“找不出来,怎么办?”
我烦躁的抓着头发,看向皱眉的老六,突然心中一动,二叔他们,会不会是故意触动什么机关的?通过上次的事情,我几乎可以肯定,老六跟二叔不是一路的,或许就像小花跟路人甲一样,因为什么原因,不得不在一起,而二叔此刻突然消失,会不会是找到了什么办法,特意将老六摆脱了?
我越想越觉得可能,敏敏当时提醒我装晕,现在看来,她也是在为二叔办事,而老雷更不用说,跟二叔关系非比寻常,这三个人明显是一伙的,现在却一起失踪了。
而老六刚才的第一反应是去查来时的那条通道,这显然有些不合常理。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主墓室离我们只有几步之遥,没有人会莫名其妙的走回头路,因此,当我发现二叔等人失踪时,我的第一反应是这里难道又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把二叔他们抓走了?或者,这里有什么机关道?
但我从来没想过二叔等人会走回头路,因为完全没有意义,但老六则不同,他知道二叔想摆脱他,因此发现二叔等人失踪后,第一反应是二叔等人通过那条狭长的隧道逃跑了,因此蹲下去查看。
我这么一分析,顿时觉得八九不离十,而且二叔事先给我打过预防针,那番如同交代遗言的话,显然是在暗示我,他现在处于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
一开始,我以为二叔说的危险是指大萝卜,现在看来,他是在暗指老六。
我顿时觉得头大起来,为什么二叔会跟这个人一起下斗,而且以二叔的实力,很少有人能让他如此忌讳,这个老六到底是什么来历?
想通这一点,我心中稍微安定下来,虽然不知道二叔用了什么方法,但我也不能拖他后退,这里既然没有机关,那么二叔很可能真的走了回头路。
老六一番敲打下来,没有发现,于是又将目光看向那条墓道,似乎想回去找一下。二叔既然如此费事的要摆脱老六,必然有他的打算,我怎么能在此刻拖二叔的后退?
虽然心里把二叔骂了个狗血淋头,既然知道这老六不安好心,居然还把我一个人给丢下,我心中不断腹诽,面色却一脸凝重,旋即打断老六,道:“你不会真认为二叔他们回去了吧?我看,这里的机关很了不起,看看我们之前走的那条墓道吧,这种古墓的设计者,手段不俗,我们虽然没找到,但并不意味着没有。”
老六挑挑眉,目光看向我,道:“那你说怎么办?”
我装出一脸为难的表情,挣扎了半晌,才道:“二叔他们有三个人,即使出了什么事,应该也能应付过来,咱们的食物装备都在二叔那里,经不起这么耗,依我看,还是先往主墓室走,只要我们的目标地点是一样的,总能遇上。”老六这才点点头,接着,我们打起手电,进入了那条墓道里。
墓道里有些潮湿,里面的环境很暗,我们的灯光打进去,光芒仿佛都被黑暗给吸收了,这时,我发现墓道的墙壁上,还有一些壁画。
以往下斗,我们大多直奔墓室,对壁画什么都不是很在意,毕竟我们是盗墓贼,不是考古学家,但这一次我不由细细看起来,因为对于这座墓,我有太多疑惑,因为至今为止,除了桑巴的那个传说,我们连墓主的身份都一无所知。
然后,仅仅是第一幅壁画,就将我的目光牢牢吸引住了。
古墓里的壁画,大多分为三类,第一类是记述型壁画,大多记载了墓主人的生平事迹或参与的重大事件。第二种是寄托性壁画,大多为虚构,比如墓主人如果信封仙道,那么墓室的壁画上,往往会有诸多神仙降临的场景;还有一种是装饰性壁画,这种壁画,常见于东宫。
一般陵墓的修建,都是按照墓主生前的规格,即墓主死前住的什么样子,死后的地宫也会照葫芦画瓢,所以,老祖宗又有:阳宅太广,阴宅难造的说法。当然,这只是古时候贫苦人民的玩笑话,算是讽刺的一种,讽刺为富不仁的一些人,房子造的太大,小心死后的墓修不了。
装饰性的壁画,大多在阴宅的东宫里,东宫就是墓主的阴灵,在墓穴里休息的地方,上面的壁画会有花鸟装饰,有些富豪权贵,甚至会在东宫里陪葬妻妾。
而我眼前的这幅壁画,如果说是记述性的,又显的太过离奇,如果说是寄托性的,又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更不像是装饰性的,因为壁画的开头,画了一支军队。
这座墓不知有多少年头,壁画上的颜料早已经剥离,只偶尔能看到一点漆红挂绿,壁画上的人物,是一支行走在深山的军队。
比较奇特的是,这支军队,有些断手,有些断脚,仿佛刚刚打了败仗,由于时间太久远,连人物线条都有些模糊了,人物的神情都看不清楚,看上去很难辨认。
军队的领头人,身形画的十分高大,大概是古人的夸张。那个领头人一直走在前面,整幅壁画都是他们行进的图案。
我跟在老六身后,打着手电筒一幅幅看过去,然而越看到最后,心中越来越惊讶,甚至是冒起了一股寒气。
因为当壁画进行到第六幅时,这支军队进入了一条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