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
太子:“钱美人刚查出有孕,指不定生出个什么东西来,就算生个儿子,也不一定长大。钱家实在没必要这么早挑拨离间。”
太子不这么说,林寒还真想不到,潜移默化,循序渐进。也不会记起皇帝以前巴不得老实巴交的太子会玩会闹。
思及此,林寒越发觉得就是钱家人干的。但林寒嘴上对方顺说:“太子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你先退下。”
方顺退到门外。
林寒压低声音对太子说,“此事我会查清楚。你不要问你舅父,也不要让你父皇知道,他如今正宠钱美人,若跟钱美人有关,即便你父皇处置了钱家人,心里也不痛快。”说着,顿了顿:“与她无关最好。可事有万一啊。”
太子微微点头,“我听舅母的。”
林寒笑了,“去找大宝宝吧,我去书房找你舅父。”随即和太子一同出去。
太子去楚扬的小院找他表兄弟,林寒去前院书房。
楚修远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放下毛笔,林寒出现在门外,
楚修远起身迎上去,“问清楚了?”
林寒:“你抽空避开所有人问问常喜,陛下最近都跟什么人聊过太子。”
楚修远:“为何不直接问?”
林寒:“你傻啊?常喜的主子乃陛下,他有心告诉你也不可能直接说。”
楚修远含笑道:“夫人教训的是。”
次日上朝,楚修远在宣室外碰到常喜,给他使了个眼色。
常喜公公乃宣室总管太监,无需时时刻刻候在宣室。
下朝后,常喜便对他皇帝主子说,让御膳房准备些茶水。
皇帝商曜不疑有他,头也没抬的嗯一声,常喜退出去,看到楚修远在和一禁卫闲聊。
常喜朝御膳房的方向指一下,楚修远往那边走去。
前往御膳房的路上,楚修远问出林寒让他问的问题。
常喜扯出一堆官员的名字,不待楚修远再问,就对楚修远说他还有事,改日再叙。
楚修远回到府里就把那些名字写出来。
林寒站在一旁,没等他写完,把纸抽走。
楚修远忙说:“还有几个。”
林寒:“不用了。”拿过他的毛笔,把“钱”字圈出来,“是他!”
楚修远看过去,道,“钱有亮,这是谁?”
林寒真想送他一记白眼,“陛下的中侍郎。”
楚修远恍然大悟,“钱美人的堂兄?等一下,你的意思与他有关?”
林寒指着纸上的名字,“这个孙廷尉,这个袁浩,这个丞相,还有余下这些人,陛下以前没跟他们聊过太子?以前陛下都没觉得太子贪玩,为何多出个钱家人,陛下就觉得太子玩心重?”
楚修远仔细想想,“他一个中侍郎,又不是三公九卿,至于这么着急?”忽然想到他把水泥方子呈上去那天,钱有亮羡慕的神色,顿时把余下的话咽回去。
林寒见状,便知他想到了什么。
林寒也没问,因为楚修远不可能和盘托出,“君子易处,小人难防。你最近注意些,别被他抓到把柄。”
楚修远颔首,“太子那儿先别说。”
太子年少,没经历过什么事,让他知道只会出昏招。即便楚修远让她告诉太子,林寒也不会说。
但林寒也没闲着。
次日上午,楚扬和楚玉去太学,大宝宝去学堂,林寒换上男装就要骑马出去,到门口被府里的侍卫拦住。
林寒心里有事,也没同侍卫废话,只问一句,是不是打赢他们就能出去。
侍卫败北。
林寒抵达东市,直奔酒肆找人闲聊。
一个多月后,十月十日丑时左右,人最疲惫的时候,林寒轻轻跳下床,摸黑打开衣柜,把她下午特意收拾好的衣裳拿出来。
林寒转过身,对着床穿戴齐整,不见楚修远动弹,才悄悄退出去,翻过墙头,直奔东北方向。
翌日,天蒙蒙亮,楚修远坐起来,看到林寒还在呼呼大睡,蹑手蹑脚穿戴齐整,出去才敢伸个懒腰,长舒一口气。
随后楚修远和往常一样去练剑。
然而,大将军的好心情只保持到巳时两刻。
巳时两刻下朝后,百官出了宣室,发现楚修远和楚沐神色如常,有人就忍不住问,“大将军,您是不是还不知道?”
楚修远下意识问:“知道什么?”
那人道:“钱家出事了。”
楚修远疑惑不解,“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