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哦……可是路楠姐说你走到哪里我都要全天跟着,让你习惯有助理的存在。”

一不留神,这个老实的助理就把路楠交代的话透底了。

池迟没再说什么,开始研究接下来的剧本。

【在朝夕相处中,文宣不停地向玲珑讲述山外的生活,玲珑渐渐对文宣产生了仰慕之情。】“我们一群人就在岸上喊:‘快点,再快点!’龙舟就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划龙舟的人动作整齐又漂亮,跟着鼓点用船桨带的水花飞溅。”

男人讲到兴起,猛地从榻上跳了下来,手舞足蹈地模仿着人们划龙舟的姿态,他的动作随意又潇洒,宽大的衣袖随着他的动作翻卷着,仿佛他描述中的那些水花。

女孩儿跪坐桌旁,正襟危坐的姿势早就变了,她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两只眼睛看着那个男人。

桌上有一盏夜明珠做的灯,却不及女孩儿此刻眼中的明亮,仿佛有人将外面的星光,散进了她的眼眸。

男人跳着、舞着,看见女孩儿的样子,动作顿了顿,停了下来。

“你是在笑么?”

玲珑低下头,用手遮住自己的半边脸颊,她的手指能摸到自己唇角的笑容,有点浅,有点甜。

女孩儿垂眸低思,脸旁的一缕发垂到她的胸前,黑发、白衣、如凝脂一般的颈项,还有那双时刻吸引人注意的手,都让男人心神动摇神似不属。

“我……不该笑的。”她慢慢地垂下手,却依然不敢去看眼前的那个男人。

“山外的俗世,也是俗世,我不该的……”

她像是在告诫自己,又像是说给男人听,最后的四个字已经带出了别的意味。

不该做的事,就是已经发生的事。

不该动的心,就是已经动了的心。

不该生的情,就是已经在心神中浅浅环绕的情思。

男人一步一步地走近她,那双含情的眼睛里像是藏着一杯浓酒,让人一看就像迷醉其中。

“有什么该或者不该,这个世上只有想做或者不想做,想要或者不想要。”

他抬起手,想要去触碰女孩儿的头发。

女孩儿静默着,仿佛在回味着他话中的含义,这个触碰,于她就像是一个惊雷。

她站起来,脸上有震惊,有迷茫,唯独没有被人冒犯后的恼怒。

“我,我要去找树神,我、我破了律条。”

她慌乱了,何止是语气,更是情思流转的眼神,和那颗矛盾重重的心。

男人却猛地抓住她的手,像是猎人终于擒住了落网的天鹅。

她逃不掉了。

他知道。

“树神高高在上,有很多事都不知道。我知道的,比他多多了……”

男人用带着自己体温的怀抱猛地抱住了女孩儿。

那盏用夜明珠做成的灯被他碰倒,在桌上转了个圈儿,终于掉到了地上。

第38章 逻辑

淡云缭绕,朝阳初起,鸟啼渐起,在酒店后面的盘山道上一个女孩儿在匀速慢跑。

这就是池迟一天的开始,虽然对于更多的人来说,这个时间还是属于一夜安眠的小部分。

路旁野草侵道、虫鸣微微,红色的野杜鹃开的热闹,凉爽的风从身上轻轻擦过,让人说不出的舒爽。

她喜欢这样的清晨,喜欢亲自用两条腿去丈量自己漫漫长路的感觉,呼吸之间都有让人说不出的愉悦。

嘴里默念着剧本,跑着跑着,迎面有一个穿着白色运动服戴着口罩的女人也慢慢地跑了过来,她身后还跟了两个高大的男人。

“顾惜?”池迟很惊讶,她抬头看了一眼太阳,暗想自己是不是今天起晚了看错了时间。

带着保镖闷头跑步的女人抬起头,也很惊讶:“池迟?你怎么这么早起床?”

这话问的,就跟她自己其实一直都起这么早一样。

池迟干脆改了方向又和顾惜一起跑了起来。

“跑习惯了,你今天怎么了?”一大早起来跑步,热爱睡美容觉的顾影后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体了么?

顾惜突然指着道旁的红花说:“看,那是什么?”

“杜鹃。”池迟瞥了一眼就直接给了她答案。

“哦……真红啊……”顾惜嘿嘿一笑,假装自己已经忘记了池迟刚刚的提问。

池迟很体贴地没有再追问,她觉得自己已经知道原因了——今天顾惜要和安澜搭戏。

一个因为国事纷乱而心力交瘁的柔弱帝王,一个是老成谋国深受爱重的丞相,她们互相吐露心声又各有隐瞒,是一场真正的心机之战。

和安澜搭戏,竟然能让顾惜紧张到早上六点起床跑步?

池迟对自己和安澜的戏份无比期待。

太阳升起来了,顾惜的晨跑也就以“防晒霜涂得不够厚”为由匆匆结束了,送她回到酒店,池迟很自然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的话脱口而出:“别紧张,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