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说不出来。
她是真的没有好,反而更难受了。
“不行……”她突然推开了宿修宁,喘息着说,“师父,不对劲,你如今越是用修为帮我压制毒性,它越是发作得厉害。”
宿修宁眉头紧蹙地望着她,他根本没注意到他的领口已经被她扯开了,如今大片大片的胸膛暴露在她眼前,陆沉音本来就在艰难维持清醒,此刻看见这一幕,视线掠过他冷白色的锁骨,那上面还有她方才咬过的红痕。
仿佛有一团烈火从陆沉音的头顶烧起来,她理智尽数消退,人直接扑进了他怀中。
“沉音?”
宿修宁只来得及唤她一声,便被她压倒在床上。
陆沉音整个人扑在他身上,他何曾与人这般姿态过,一时愣住了。
“帮帮我。”
陆沉音的声音哽咽而魅惑,人趴在他身上,脸埋在他颈间轻嗅着。
宿修宁偏开头躲避,抬手想要推开她,但手腕被她抓住,使劲按在了床上。
“求你了师父,帮帮我……”
陆沉音喃喃的低语像有神力一般,当真让宿修宁怔在那没有再动作。
她缓缓抬起头,视线定在男人薄而红的唇瓣上,脑海中依稀记起平日里这双唇总是冷冷淡淡毫无波澜起伏地说一些话,便想要仔细尝尝它的味道,是否也和它发出的声音一般冷淡。
这样想着,她便低下了头,重重地吻上了他的唇。
宿修宁浑身僵硬,他睁大了眼睛,接近茶色的眸子闪耀着动人的光泽。他的手腕还被她按着,整个人被强迫承受着她的亲吻。他一身白衣早就凌乱不堪,轻纱长袍不知何时被褪掉了,腰间玉带被扯开,锦衫半敞,墨发凌乱,气息冷沉而急促,这副画面,说不出的凌虐美。
渐渐的,陆沉音身上的药力告诉她,不能再仅仅止步于简单的触碰了,她仿佛被控制了一样,眼睛都泛起了淡淡的红光,唇上越发肆意,甚至趁着宿修宁失神惊讶的瞬间,撬开他的牙齿,侵入了最后的领地。
这是不对的。
宿修宁脑海中不断翻涌着这句话。
可他被她按着,好像真的无法反抗一样,竟难以自持。
陆沉音的所有都热切而不顾一切,仿佛下一秒死在他身上,她也心甘情愿。
宿修宁意识渐渐有些模糊,在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时候,他竟好似在不自觉地回应这个吻。
他没有被她按着的那只手缓缓抬起,却不是推开她,而是缓缓落在了她纤细的腰上。
她身上好烫,烫得他几乎立刻拿开了手,可片刻之后,他的手又仿佛有自主意识般落在她腰上。
陆沉音慢慢松开了按着他另一手手腕的力道,换做双臂搂着他的颈项。
她沉浸在这一刻,属于宿修宁的凛冽气息弥漫在她鼻息间,忽然之间,她好像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脑子清醒了许多。
她愣了愣,猛地撑起身,喘着大气看着身下的男人。
宿修宁的衣服已经乱七八糟了,他黑发凌乱,紧贴着面颊,薄唇殷红如血,还带着模糊的水迹。
陆沉音脑子瞬间炸裂,她跳下床,随便拉了拉衣服,使劲掐了一下自己,发现很疼,这一切都不是梦。
她真的对自己的师父做了那样的事。
陆沉音诧异地看看自己,又看看床上,她惊讶的其实也不是自己竟然真的敢动手动嘴,而是……她竟然得逞了。
“我……好像好些了。”陆沉音声音干涩地找话题,“方才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清醒了,师父知道是为什么吗?”
她说完话就低下了头,转开脸不敢看宿修宁。
她隐约听到整理衣服的声音,忍不住往床畔看了一眼,这一眼,就看见了宿修宁低头系腰带。
他系腰带的动作那样迷人,明明是那么如霜如雪的一个人,系腰带的动作却处处透着难以言喻的动人味道,好似在勾引一样。
陆沉音坚信是自己的花花肠子给这幅画面涂上了滤镜。
一定是她的原因。
很快,宿修宁整理好了衣衫,他没看陆沉音,端坐在床畔,睫羽微垂,淡淡的冷梅幽香弥漫在两人之间,陆沉音知道那是自己身上和他身上的味道,这本该是只存在于宿修宁身上的味道的,可如今她也染上了,再次变相强调了,他们方才有多亲密。
陆沉音咬唇望着宿修宁,看他垂眸不语的模样,竟有一种空负了佳人的罪恶感。
“师父。”她开口,想说什么,但宿修宁终于开了口。
“应该是师兄的解药有问题。”宿修宁的声音听不出与平日有什么不同,依然冷冷清清平平静静,他抬手拢了拢轻纱长袍,淡淡道,“为师会与掌门师兄联络问清此事,你最近切忌不可妄动法力,也不要随意乱走,若非必要,尽量别出门。”
他站起身,不过一息人影便消失在她的房间里。
陆沉音站在原地,想到他从她放开他之后便没看过她一眼,心里空落落的。
她努力让自己转开思绪,去想遇仙散的事,不知她的思考方向对不对,她总觉得,是和宿修宁的吻——那个特别彻底的吻有关系。
“这魔尊到底弄了个什么东西出来。”陆沉音忍不住踹了一脚身边的椅子,“真是害死我了。”略顿,她缓缓弯下腰,手撑着桌面,神色莫测地低喃道,“但是……”
那个呼吸交织的感觉,可真是令人醉生梦死,难以忘怀。
甚至于让她有些后悔,为什么清醒之后就逃开了,若是顺水推舟,说不定……
不,不可能的。
不可能做到那一步的,太着急了,只会适得其反,她如今做的,才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