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枝:“……”
也是,她拒绝别人时还说过自己是纪家的童养媳。
纪依北换完腿上的纱布,重新替她把被子盖上。
下午时陈溪和纪哲就走了。
夏南枝动了动胳膊,说:“哥哥,我想去外面逛逛。”
“行。”纪依北一口答应,从一旁的杂物间里推出一把轮椅,又哄她戴上了口罩和帽子,这才打横抱起她轻手轻脚地放到轮椅上。
外头阳光耀眼,夏天当真是到了,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花香。
夏南枝不是个在家待不住的人,从前相较于在外出活动,她更喜欢一直呆在家里,什么事也不干也没事,就安安静静待着。
只是在医院里好几天,躺在床上不能乱动,她才忽然觉得在外面的日子有多好。
和纪依北在一起以后,潜移默化中夏南枝也变了许多。
她开始向往阳光向往光明,开始知道怎么去关心一个人,开始喜欢上自己演员的职业,开始渐渐放下过去的仇恨与心结。
这么一想,她已经好久没有再做噩梦了。
暖阳下,纪依北推着夏南枝在树荫下小道走着。
“那个疤痕男抓到了吗?”这是她醒来后第一次聊当时的事。
“没有,他们去查了车牌和道路监控,但是消失得无影无踪,抓来的人一个个也橇不开口。”
纪依北虽然已经被停职,但是身为一个让大家信服的队长,每天都会有人向他报告工作。
这些天虽然表面上他每天陪在医院、睡在医院,但实际上对于案件没有一步脱离他的掌控,目前队伍里的调查方向也都是他下的指令。
而原本他的推测方向却与目前的情况完全岔开了。
原本他以为这一起起案子都是由景城那几家大公司联合造成的,为了他们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与利益。
但是就现在的调查现实来看,夏南枝的绑架案跟那些公司没有任何关系,疤痕男也查不出任何相关的信息。
就像是凭空产生的一个人,但是没有在这个社会上留下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越隐蔽越危险。
纪依北记得那时候他拿枪的姿势,显然是专业练习过的,而且他手上还有一个明显的长期拿枪的枪茧,那种茧一般只有军人和某些警察才会有。
这么一来,那人的身份就更加扑朔迷离了。
“还有一件事挺奇怪的。”夏南枝说,“我一直奇怪如果我真知道他们的机密为什么不干脆把我杀了,所以我问他是不是我死了会对他们不利。”
“你还跟他聊天?” 纪依北嘴角一抽,觉得这丫头果然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夏南枝笑了一下:“他那时候的表情估计真被我说对了——他们不敢让我死,你看我中了两枪留了那么多血都没事儿。”
轮椅突然停下。
夏南枝疑惑地扭头看身后的男人,就见他板着脸脸色阴沉,于是她迅速敛去无所谓的笑容。
纪依北严肃地纠正:“差点就出事了。”
但是她这话也没有说错,如果真伤到内脏或者打到了大血管,拖了这么长时间不用说到医院抢救,半路就应该断气了。
“你说,我会不会是什么失忆了的大boss?所以他们才不敢杀我”夏南枝开玩笑。
纪依北揉了把她的头:“那敢情好啊,我们一块儿把他们一锅端了,把他们的钱平分了。”
轮椅重新被推动,到一旁一棵参天古树边停下,纪依北转开水瓶递过去:“多喝水。”
夏南枝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
纪依北在一旁坐下,用手随意地扇了会儿风:“不敢杀你说明你对他们有利,或者说你的死会威胁到他们。”
他垂眼看一旁的小姑娘,倒是已经从那时奄奄一息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了,实在不知道她身上到底背负了什么,竟能威胁到那样黑暗的一个组织。
“你爸爸生前有没有交给过你什么,或者嘱咐你什么让你觉得奇怪的?”
“应该没有,虽然我对那时候的记忆已经不清晰了,但我去查过,也有意识地做过相关的催眠,都没有结果。”
成了一个谜。
这个有着千丝万缕枝节的案件,疑团无数。
半个月后,夏南枝出院,在陈溪八卦的眼神以及纪哲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重新住进了纪依北家里。
而纪依北停职期结束,正式与案子背后黑暗中站立着的歹徒搏斗。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就开始和大boss的对手戏了
☆、付叔叔
自从纪依北归队, 刑警队斗志勃发, 既然疤痕男身份似迷, 他们便用尽办法查询这些年来景城三大产业巨头的底。
而陈均、卢黎、黄诚为首的三大集团果真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干净,单从他们串通投标、逃避商检等等犯罪迹象看来就能知道。
“把这些资料交给经侦队,好好查查他们的底。”纪依北把一叠资料摔在桌上, 忙了一个上午,闲暇之余给夏南枝发了条短信提醒她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