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轻笑一声,金邑宴侧头轻咬住苏娇的耳垂,声音暗沉,透着一股子的阴寒之意,“废子,也有废子的用处……”
“废子的……用处?”重复了一遍金邑宴的话,苏娇看向金邑宴时,那双黑白翦瞳的水渍杏眸之中透出一股明显的疑惑。
虽然当时苏娇没有马上明白过来金邑宴的意思,但是当她听到秀珠带回来的消息时,差点就被刚刚咽下去的茶水给呛出泪珠子来。
“王妃,现在外头都在说您性子娇横,容不得人,连太后赏赐下来的人都敢动,还把人折腾的鬼不像鬼,人不像人的……”
一边听着秀珠说的话,苏娇一边往那半开的窗棂处看去,只见那卿歌正吃力的搬着一盆新开的月季花往房廊下头挪,那副娇弱的小身子摇摇晃晃的似乎下一刻便会晕倒一般。
“哐当”一声,卿歌脚下一绊,手上的月季花盆应声而碎,那开的正粉的月季被她压在身下,瞬时便压成一团烂糊。
泪眼朦胧的卿歌半跪于地,轻轻的捧起那被自己压烂的月季,晶莹的泪珠子“扑簌簌”的开始往下落。
一双修长的黑色皂角靴停驻在卿歌面前,宽长的蟒袍上张牙舞爪的绣着四爪蟒龙,在艳阳之下那鎏金的绣边熠熠生辉。
卿歌泪眼朦胧的抬首,白净小脸上未施粉黛,素淡怜人,清婉声音惶恐道:“王爷……奴,奴不是故意的……”
金邑宴皱眉看着卿歌那素白手指上割出的深深浅浅的伤口,声音低哑道:“日头大,回屋子里头去吧。”
听到金邑宴的话,卿歌黯淡的垂下了眉眼,声音低落道:“王妃,王妃不准奴进屋……”
金邑宴俊朗的面容显出一抹怒气,一闪即逝,“胡闹!”说罢,他甩袖进屋,飞扬的后裾随风扬起,带起一阵浅淡甜香。
卿歌跪在地上,听到屋内响起苏娇娇横的怒斥声,嘴角轻轻扬起。
艳冠金陵又如何,不过一头脑简单的无知草包,还不是败在她的手下。
寝室内,苏娇一副咬牙切齿的小模样,努力的踮起脚尖,白嫩的手指恨恨的指着金邑宴,声音娇细道:“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现在外头都在说我的坏话……那太后指不定明日里就要差人把我压进宫里头去了……”
伸手掐了掐苏娇那张鼓起的小脸,金邑宴好笑的垂首抵住苏娇白细的额角道:“我哪里没安好心。”
苏娇原本便垫着脚没站稳,被金邑宴这么一抵,娇细的身子直接便一屁股坐到了身后的绣墩上。
臀部被震的一疼,苏娇娇呼出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金邑宴掐着细腰给抱进了怀里。
“撞疼了?”伸手捏了捏苏娇刚刚撞疼的地方,金邑宴撩起长袍落座于一旁的绣榻上。
一把拍开金邑宴不规矩的手,苏娇扭头噘嘴道:“现在外头都说我是母老虎……”说罢,苏娇心中越想越气,直接便抓过金邑宴的手,张嘴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背上。
明明是这人与她说那卿歌是废子,想怎么着便能怎么着的,她这才让秀锦看着安排的,却不想只不过几日,竟会传出这种话来。
金邑宴抬首看着手背上那一圈红肿整齐的牙齿印子,摇了摇头道:“不是母老虎,却是只没断奶的小猫儿……”
“你才没断奶呢……”听到金邑宴的话,苏娇气急,一下便脱口而出的反驳道。
金邑宴的视线落到苏娇那裹着襦裙的白嫩胸前,微微颔首道:“嗯,的确没断……”
“你……”注意到金邑宴的视线,苏娇羞恼至极,狠狠的抓过一旁的软枕便扔进了金邑宴的怀里。
这边正闹着,那边院子里突兀的出现一队宫婢,站在最前头的包嬷嬷面容严整的看着跪在院子里头的卿歌,浓眉狠皱,声音粗哑的对站在房门口的秀锦道:“老奴奉太后之令,请王妃入宫。”
第146章 146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听到外头那包嬷嬷洪亮的声音,苏娇一把抓过金邑宴的手,一边含糊娇气的说着话,一边一下又一下的在金邑宴的手背上头印上一圈又一圈整齐小巧的牙印子。
“怕什么,定是会陪你一道去的。”好笑的抚了抚苏娇那皱成一团的脸颊,金邑宴轻笑道。
“谁怕了!”斜睨了金邑宴一眼,苏娇松开金邑宴的书,慢吞吞的从他身上爬下去,然后弯腰去穿绣鞋。
一把提起苏娇的身子重新放回自己身上,金邑宴握住她白腻的双脚,哑声笑道:“罗袜也未穿,穿什么绣鞋?”
垂首看向自己那光着的赤足,苏娇皱了皱细眉,白嫩的脚掌狠狠踢了踢金邑宴的大腿,被那人捏着手掌慢条斯理的套上了素白罗袜,然后又穿上了绣鞋。
踩着脚上的绣花鞋落了地,苏娇坐到那梳妆台前,伸手将头上散乱的发髻散开,又扭头朝着金邑宴的方向招了招手,声音细软道:“快些给我梳头。”
金邑宴缓步走到苏娇身后,捋起那一捧漆黑墨发,接过苏娇手里的牛角梳,一点一点的替她顺着发。
看着金邑宴三下五除二便将自己的发髻给梳完了,苏娇一边揽镜自照,一边透过那模糊的花棱镜看向身后的金邑宴道:“你这么会梳女子发髻,莫不是……经常替别的女子梳头?”
“别的女子?娇儿以为……是哪些别的女子?”伸手将一枝珠花插到苏娇的发髻上,金邑宴伸手捻了捻苏娇细嫩的耳垂,又替她戴上了一对金宝琵琶耳坠子。
苏娇摇了摇那一对金宝琵琶耳坠子,细碎的暖阳自窗棂中印入,在苏娇白嫩的脸颊处印出一漾银圈。
“我怎么知道是哪些女子。”抚了抚颊边的碎发,苏娇说话时带上了几分骄纵之气,那双水渍杏眸转头看向金邑宴时,也满满装着微怒之意。
“呵……”看到苏娇这副不知想到了什么的蕴怒小模样,金邑宴轻笑一声,垂首在苏娇粉嫩的唇瓣上点上一点唇脂道:“看多了,便会了。”
“从哪里看的?”苏娇不依不饶的继续问着,小脸扬的高高的,小巧的鼻尖几乎触到金邑宴弯腰时微微下垂的衣襟处。
“从闺房里。”金邑宴眯了眯双眸,白皙的指尖轻轻点在苏娇的嫩唇上。
“好啊你,你个登徒子,还偷看别人的闺房!”听到金邑宴的话,苏娇一下便自梳妆台前站起了身子,白嫩的指尖直接便杵到了金邑宴的鼻尖上。
伸手握住苏娇那根杵到自己鼻尖处的白嫩手指,金邑宴反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头道:“娇儿是闺房便是我的闺房,哪里看不得?”
“你……”被金邑宴说的话一噎,苏娇不知想到了什么,顿然便涨红了脸道:“你,你……”
似乎猜到了苏娇要说什么,金邑宴垂首凑到苏娇的耳畔处,声音低哑道:“娇儿不必羞,这该看的我看了,这不该看的,我也看了……”
“呀……”一把捂住金邑宴的嘴,苏娇一跺脚,直接提起裙摆便躲进了屏风后头,然后扯着嗓子娇声朝外喊道:“秀锦,秀锦,替我更衣……”
秀锦听到苏娇的声音,赶紧从外间赶了进来,替苏娇拿了进宫的宫装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