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可受不了苏晓的撒娇,基本上被女儿这么一撒娇,她多数时候会选择投降。她问:“那你得向我保证,绝对绝对只能留在后方。”
“这个我真可以跟你保证,我就当军医,好不好?”
苏父也道:“军医好,救死扶伤,那可是大功德。”
苏母的脸色也缓了下来,她也觉得医生这个职业非常好,又是在部队干,那是再好不过。这一想,苏母越发觉得,女儿还是进入部队好,部队名声好,又稳定,又有她二哥在部队照应,也不用怕她被人欺负。
“老苏,兰子要怎样才能去部队?是等冬季招兵吗?”她记得每到十二月份,军队就会来地方招兵,只要家里成份好,都能去部队。
他们苏家不管是家庭成分还是社会关系,那都是没问题的,政审绝对能过。只不过,每次过来招兵的,好像都没有女兵,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招女兵?
“冬季招兵,招的都是男兵,女兵比较特殊,用的是另一套招兵系统。过些天,我去问问老童,是不是能给一个名单安排兰子进去。”苏父沉吟一番道。
“老童?可是那个童政委?”苏母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想了好久,才想起来,是苏父当年的老搭档。
苏晓也抬起头望向苏父,对他口中的“老童”很好奇。她只记得前世的时候,父亲为了她当兵伍,曾经去找过他的老战友,至于找的谁,父亲没有说。后来父亲病死后,这个谜团也因此而尘封,原来当初找的就是这个童政委?
“爸,童政委是谁?”苏晓好奇地问。
苏母道:“那是你爸的老搭档,一个战壕里出来的生死兄弟。”
苏晓顿时来了兴趣,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苏父,就听苏父道:“那是我在部队里的老搭档。当年我和他一同入伍,我升为营长那年,上级给我派了一个教导员,就是老童。当年我年轻气盛,对教导员很不服气,所以对老童的态度也不好……”
一说起当年的事情,苏父整个人就来了精神。从苏父口中,从而知道了当年他和童政委之间的事情。当年,童政委还不是政委,苏父也没有从部队上转下来。两个人一个是营长,主管军事,一个却是教导员,主抓思想政治,分工不同,有时候意见也不同。
两人从争锋相对到后来的惺惺相惜,英雄惜英雄,两人最后成了生死兄弟。
“抗美援朝那年,我已经升为了团长,而他是我的团政委。在战场上,我还曾经救过他,把他从死人堆里挖出来,一直背了三十里地,才脱离了危险。”
想起当年的事情,苏父唏嘘不已。
战友之间的情谊,那是任何友情都比不了的,那是生死兄弟。
后来的事情,苏晓就知道了,当年父亲跟她提过。父亲就是在那场战事上受了伤,落下了伤病,抗美援朝之后,就退了下来。本来是可以去县政府工作,但是父亲坚持着不给政府添麻烦,就回了农村,当了这生产队长。
“你爸当年还跟人家童政委订娃娃亲呢。”苏母掩嘴笑道。
“娃娃亲?是给大哥还是二哥定的?”一听这个,苏晓生起了八卦之心,想知道家里是给哪个哥哥定下的亲事。
“哪是给你两个哥哥定的,这是给你定的。”苏父的回答,让苏晓大吃一惊。
这个事情,她一直不知道,前世的时候,父母也没有提起的,后来父亲去世,母亲又得了老年痴呆症,就更没有人知道这事。直到重生那会,她都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件事。
“怎么会是我?”她惊呼。
作者有话要说: 童刚:我这酱油打的,还真是名副其实的酱油。
第5章 意外相遇在毁容时
苏母说:“那个时候你爸已经从部队里退了下来,童政委父子过来看你爸,当时我正好怀着你。是童家那小子说的,说我肚子里怀的是他媳妇,后来这事你爸就应承下了。”
一想起当年的事情,苏母就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当年那个孩子摸着她的肚子说:婶,我爸说你肚子里怀的是我媳妇,是真的吗?那个时候,他才多大?也就六七岁,竟然还知道媳妇二字?铁定是童政委教的孩子,这老家伙肯定是一早就把主意打向她的女儿。
不过,她是确实喜欢刚子这孩子。
苏晓却听得目瞪口呆,她是真没想到,现在都新社会了,父亲竟然还有这样的想法,娃娃亲?她没有想到,自己早在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被人定了终身。
“爸、妈,现在都新社会了,你们怎么还有这样的思想?”
苏父板下脸说:“这事怎么就不成了?伟人说过,一切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那就不是耍流氓。到时你和他好好谈谈恋爱,那不就是自由恋爱了?”
其他事情,苏父都可以答应她,唯独这个事情,是他坚持了的。这是他们兄弟之间定下的亲事,怎么可能因为舍不得女儿伤心,就给反悔了?这还要不要他这张老脸?
“这孩子我见过,这孩子实诚,兰子嫁过去,铁定吃不了亏。”苏母也觉得,童刚这孩子不错,是个好女婿的不二人选。
苏晓不知道该怎么跟父母解释这个自由恋爱的问题,两个人没有感情,却被双方父母将婚姻定下,这就是包办婚姻。
她心里想:我改天得找到这个男人,跟他把厉害关系分析清楚,得把这个婚退了才行。
至于明天县治安大队过来查案的事情,已经不在苏晓的考虑范围内了,反正只要她不出场,也不会引起瘦猴头的注意,她现在一门心思只想把这门娃娃亲事退了。
有些人有些事,并不是躲开,就能什么也不会发生。
前世她在大街上遇到瘦猴头,最后被整得家破人亡。重生后,苏晓一直都在有意无意地避开前世的那些灾难,但是有些事情也随着她重生的小蝴蝶的翅膀扇动,也在悄悄地发生着改变。
瘦猴头的治安大队的到来,无疑在告诉着苏晓,这件事情一个处理不当,就有可能重蹈覆辙。
这天,苏父早早地就去了村委会,苏母倒是没有马上过去,虽然她是村妇女主任,但是苏父已经过去,她倒是可以缓一下。
苏晓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倒也无聊。她什么地方也没有去,是苏父严令她在房间里呆着,哪也别去,今天村子里气氛太紧张,免得触了霉头,得不偿失。
其实不用苏父提醒,她也会老老实实地呆在房间里不出去去,毕竟瘦猴头的事情,给她造成的心理压力很大。在这种特殊的时刻,能避则避,避不了就自己想法把伤害降到最低。
她正躺在床上,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当过滤到父亲那个老搭档童政委还有那个未婚夫童刚的时候,她脑海中闪电一般地闪过一个片断,是有关前世的。
当年,她已经入伍参军,正在院长手底下当着学员。在医院里,她认识了前世的丈夫童刚,在医院领导的撮合下两人结了婚。他告诉她,他的父亲是省军区的政委,等他完成这次任务之后,就带她回家见父母。但就在那一年,她没有等来童刚的身影,等来的却是他的死讯,他牺牲在那年的对越战争中,被一颗炸弹炸飞,连尸骨都无存。
那一年,他们结婚才多久?
这成了她永远的痛,前世直到死的那一刻,她都没有改嫁。
正想着,她突然坐了起来,一开始父亲说着这个老搭档童政委的时候,她还没有往童刚身上想,但就在刚才,她突然就想起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