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帝娇 卯莲 2377 字 3天前

阿绵……阿绵如此纯稚,一心为他,他也不忍将她禁锢于自己身旁,惹众人非议,使她失去自由。

阿绵一急,就要冲去他面前,却被太子拉住。

对她摇了摇头,太子安抚性地摸摸她的头,眼神似乎在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程宵不知其中内里,他只看到自家女儿才从陛下手中出来,就又被太子殿下拉拉扯扯的,心中憋了一口气,不由清了清嗓子,“阿绵,到爹爹这边来。”

阿绵乖乖走到程宵身旁,总算让他露出欣慰笑容。

“你怎么如此胆大,竟敢擅闯陛下寝宫?还骗取了太子殿下的令牌!”程宵佯怒教训女儿,“幸好陛下和太子大度,没有降罪于你。”

太子好笑地看程宵为阿绵开脱,心道程太尉可真是一点不清楚阿绵的分量,他和父皇怎么可能舍得罚她。

阿绵继续乖巧认错,一动不动,微微抬眼与其对视,软声道:“爹爹,我知错了……”

她对自家阿爹再熟悉不过,平时总爱摆着一副老学究的模样,实际最受不了妻女对他撒娇示弱。

之前阿娘性格温柔大气,惯来摆着世家主母的风范,即便对着阿爹也向来是体贴有加,有事从来不麻烦他。阿绵开始还没发现,待察觉爹爹有时总会被那些喜欢使小性子的妾室拉走才知道,在那之后便时常用天真的小女孩儿口气让阿娘在爹爹面前多多撒娇,有时任性一两回也是可以的。

程王氏起初拉不下颜面,待试过两次后见了效果,便也渐渐转变了方法,如今夫妻二人感情竟比当初成亲时还要好上几分。

程宵果然受不住,又见阿绵一双杏眸水汪汪的,怕是他再训就要哭出来,便道:“罢了,下次再如此,不等陛下太子动手,为父先把你收拾了。”

太子见他这纸扎的老虎模样,不由想到平日在朝堂上那些被他驳得几乎要郁愤自尽的大臣,顿时挑眉。

“那……微臣就带小女先告辞了。”

程宵话音刚落,就被阿绵和太子同时否定。

太子先道:“程太尉,孤还有些事要找阿绵,晚些自然回亲自送她回府,不用担心。”

“朕怎么不知道还有事?”元宁帝回过头来,“阿绵和太尉回去。”

“嗯……我和太子哥哥的确还有事。”阿绵小声道,不声不响缩到了太子身旁,不敢看程宵。

元宁帝沉下脸看向太子,太子却偏过头对程宵道:“程太尉先行回府吧。”

程宵心中自然不大愿意让女儿继续留在此地,但以他一直秉承的理念,他也断不会违抗太子,只深深行礼,“还望太子殿下记得,臣……先行告退。”

等程宵身影不见,元宁帝怒道:“朕说过什么?不要再将阿绵留在宫中!”

“又不是太子哥哥让我留的。”阿绵站出来挡在太子身前,理直气壮道,“是我非要留的,陛下,你吼太子哥哥做甚么?”

她这急急护住太子的模样让元宁帝气乐了,指着二人道:“这才几年?你原先不是最怕太子,一直躲着他么?如今竟要和他一起来气朕了?”

阿绵吐舌一笑,“太子哥哥讲道理,你不讲道理呀,见了我就要赶我走,我自然站在太子哥哥这边。”

太子没有发言,只对着面前阿绵据理力争的模样无声勾唇,剑眉扬起,挑衅地看着元宁帝。

“好,好。”元宁帝又气又好笑,“当真是欺负朕孤家寡人了!”

第四十章

等几人终于能坐下来好好说话时,已经是两刻钟后。

没想到居然还能看到陛下和太子郡主这般相处,李安万分欣慰地忙前忙后,也不去唤那些小宫女了,直接自己上阵又是倒茶又是扇风。元宁帝嫌他在旁边晃眼,将人轰了出去。

李安乐呵呵的,临出去前还小声对阿绵道:“郡主,您可得好好劝劝陛下。”

阿绵对他眨眨眼,元宁帝黑着脸,“这是朕的寝宫还是你们的?怎么,如今朕不理朝事,就都可以随意来闯了?”

“嗯……”阿绵支下颌看他一会儿,“因为我想陛下了啊。”

元宁帝:……

古人含蓄,倒很少如此直接,阿绵的话让元宁帝猝不及防红了老脸。况且她笑意盈盈的模样,也叫人不忍责备。

阿绵看着他微微长出的半截胡子,皱了皱鼻子,“陛下好邋遢,没有皇后娘娘和姑母管着,就毫无形象了。”

太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懒懒往后一靠,手把玩着阿绵垂到腰际的长发,“阿绵,你再说下去,父皇就要恼羞成怒了。”

这话让元宁帝找到了炮口转移地,“太子不专心政务,跟着这小丫头胡闹,给朕滚出去上朝!”

“如今已过午时,早就下朝了。”阿绵睁着眼睛看他,“太子哥哥才没有不务正业。”

元宁帝冷哼一声,不再开口,他终于发现对着这二人,自己是占不到上风的。

见状阿绵起身,挪到了元宁帝身旁,小小声又带着期冀道:“陛下,让我在宫中陪你好不好?”

她不清楚几年前元宁帝发狂的原因,但是她依然对他的病有效,这就让她起了心思。

太子手指微动,还是没出声。

元宁帝拉下脸,“不行,这成何体统?”

转头见阿绵就要哭出来,又接了句,“只能住在柔福宫。”

阿绵哪不知道他的主意,瘪嘴道:“那可不行,前阵子我借阿娘生辰将姑母的藏库搜刮了一番,姑母现在看着我都没好脸色呢,太子哥哥又忙成那样,陛下再不收留我,我怎么待在宫里呢?”

她这强词夺理的小模样让元宁帝太子二人都忍不住浮出笑意,宫中这么多宫殿,哪能腾不出一个她住的地儿,偏她说得这么可怜。

“哦?”元宁帝故意道,“能待在朕宫中的,只有朕的后妃和宫女,阿绵又属于哪一类?若不清不楚住下,就不怕旁人多言?”

“我是陛下义女啊。”阿绵俏声道,“身为陛下亲封的郡主,也算陛下半个女儿,陛下生了病,作为女儿来侍疾,别人又能说什么闲话?”

她将女儿二字说得如此自然,似乎早就将其当成了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