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精彩的魔术,翡翠之灵,名字也好听。”
风刮的院中树影摇晃,如同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影,女子的声音不高不低,她走下阶梯,身影窈窕映在两侧巨大的卧佛刺绣上,像慕佛的飞天。
静静睁开双眸,男人唇边带上一个淡笑,“阳时阴刻出生,阳身阴体的命格,这样的人确实不易寻,值得璀璨的魔术妆点,”
宽广的厅中蓦地凭空出现诡异绚丽的青蓝色火焰,而其中包裹着的便是那一朵朵奇花,像冥河里渡过彼岸的游魂,亦像是佛前供养的圣莲。
“金刚夜..........你又是如何得知这烟灭在传说之中的形象?”
女子来到他身前,虔诚地双手合十,浅浅下弯的腰,水蛇般静婉而妖娆,本该清淡悠远的莲香此刻却有种说不出的意味,“大师,佛曰........不可说,”
“乱世中,人人皆如浮萍,无所依托,今晚港岛的灾劫不过是个开端,秦小姐似乎怡然不惧?”
她抬眼看他,这张脸眉目峻挺,双目如星,如此近的距离令她亦不禁心神微荡,近乎完美的身躯之中,是一个邪恶的灵魂,“没有毁坏又如何重建?新秩序不仅仅是个预言,同样是个预告,神与鬼,皆依托于人,没有人便无鬼无神,在人界建立新秩序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必然,佛法慈悲,总不愿看见众生苦。”
“说得好,”,男人伸手一揽,既娇又媚的身子顺势坐在他双盘的膝上,他低低嗅闻,声线紧贴在她耳边,“秦小姐身上似乎有种特殊的香气,佛陀前世曾以身饲鹰,不知若是面对一个饥饿的人,秦小姐是否也有这样大爱?”
秦念迦任那双手放肆揉捏,似在享受这肉身快意,然而当她将手滑向男人那处时,却忽然被他制住,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他脸色忽地一变,闪过一丝恼怒不快,旖旎在瞬间荡然无存。
“夜深了,秦小姐还是早些回吧,阎奴会送你,”
等整个空间静下,男人捂着心口仿佛正在压抑一股突如其来的巨大痛苦,他脸色惨白,口中吐出一连串泰语咒骂,声音苍老嘶哑,然而这不过是开始,后来他疼的几乎在地上打滚。
足足过了近一小时,高大健壮的身体才无力地躺在地上,仿佛神魂终于归位,他剧烈喘气,撑着臂膀坐起,
“主人,药浴准备好了,”,精瘦高挑的中年人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一旁,微光之下反射他微青的面皮,竟有些不似生人。
男人摆摆手,中年人一把将他整个人抱起,没有丝毫吃力之感,绕往别墅后方,静室外有个透光的大池,气泡滚动,池中的液体却成深红色,腥甜,带着黏稠的反光,池底滑腻,放完血的尸体仍在底部飘荡,他任这些带着新鲜死气的纯净血浸泡全身肌理,缓解压制这不可控且非常人能忍的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待他再度睁眼,眼中闪过一抹红光,英俊阳刚的脸显得阴邪无比。
“阎奴,关心下王小姐是不是安全返家,后日,约她晚餐,”
积架转进湖景道,这里是大埔东北临着船湾的连排别墅区比华利山,在一个风雨之夜却没有多少宁静。
想起适才种种,秦念迦淡淡扯起嘴角,是冷漠也是讥讽,查尼坤.....世间从不乏狂妄的存在,但其实多少狂妄转瞬而逝,不过为了照亮黑夜而短暂绚烂,最终皆是空。
当然狂妄也有其好处,至少他的爆发力很强,永远不要小瞧人类对于青春永生的渴望。
她悠闲地从包里摸出车房门闸感应卡,刚直起身,眼角余光却突然捕捉到一丝飞影略过,她反应奇快,然而视线追逐的终点不过是车窗外强风摧折的树枝,不知为何,刚刚猛然提起的气息,此时陡然一松,她摇摇头,奇怪自己如此紧绷的神经。
然而当她重新望向前方别墅车房时,心脏却真正狠狠一震,那强力的压缩力道,几乎令她手指有微微刺麻了一下,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站在车灯前,静静地,如山岳,如沉渊。
狂风吹起黑发,而瓢泼大雨却如同被一层气流隔绝在他身外,那是一张苍白却阳刚的脸,与查尼坤如出一辙,目光却全然不同。
黑色长刀直白明了在他掌心,车灯下依旧不反光,秦念迦眯起眼,突如其来的震荡很快平复,她将他细细打量,判断当下情势,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却渐渐开始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