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丹阳笑了笑,随意道,“是你拍戏太投入了,那完全是你的错觉。”
说完这话,顾皇后便慢悠悠的离开了。
亚伦却是仍旧站在原地,犹疑的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难道真是我太投入了?”
就在《魔域》的拍摄如火如荼的时候,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台岛,殷家祖宅内。
殷崇元回到偏楼卧房,尽管一身酒气,但他的眸光却是极为清明,清明的仿佛能镌刻下世间万物。
他脱掉西装,解开衬衫的领口,接过了佣人端上来的热茶,看着窗外的夜色,轻抿了一口。
他抬手看了看腕表,唇角带出了一抹万古同春的弧度:人,应该快来了吧……
几乎是下一秒,房间的门便被敲响了。
殷崇元眼底划过了嘲讽的冷意,不紧不慢的吐出了两个字,“进来。”
意料之中的,进来的是何东强。
眼见殷崇元满身酒意,何东强皮笑肉不笑的微微欠身,“二少这是刚回来?”
殷崇元靠坐在窗边的躺椅上,再次饮了口茶水,反唇轻笑,“何叔何必明知故问呢?”
何东强眸光微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最近二少似乎跟旁系的人走的很近啊。”
殷崇元几不可查的轻叹一声,眉宇间多了几丝若有似无的无奈,“这不正是父亲希望的吗,由我来吸引旁系那些人的注意,父亲也好做自己的安排。”
似是没想到殷崇元会如此直白,何东强眸光微滞,犹疑了片刻,声音不由多了几分真切,“二少倒是有心了。”
“有心称不上,替父亲分忧而已。”
殷崇元摆了摆手,将茶杯慢慢放下,面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相信何叔也知道,最近几天,我发生了几次小小的意外。”
何东强又是一顿,随即垂首道,“让二少发生意外,是我的失职,我一定会加强人手……”
只是,他的话说到一半儿,就被殷崇元打断了。
“加强人手就不必了,我只是有一个请求,还望何叔帮我转达。”
何东强闻言,心底不由生出了几分戒备,面上倒是没有任何变化,“哦?二少请讲。”
殷崇元慢慢坐直了身体,没有一丝一毫的铺垫,直截了当道,“我想进血卫。”
似是没想到他居然会提出如此要求,何东强胸中的警惕更慎,皮笑肉不笑道,“二少才来了殷家没几天,知道的东西,可是不少啊。”
殷崇元似是没有察觉到何东强话里的试探,眸光没有丝毫闪避的笑道,“旁系那些人想要让我对殷家家主的宝座生出觊觎之心,自然要抛出点有用的东西,这点想必何叔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何东强一时语塞,咄咄逼人道,“那二少想要加入血卫,只是为了自保吗?”
“当然不是。”
殷崇元直接否定,眸光带了五分凌厉,五分真挚,“没人希望自己成为被用完就丢的傀儡,我想继续享受殷家的资源,自然要给自己多添几分本事,保持自己的价值,相信父亲应该会相信自己的血脉,多过旁系的那些外人吧。”
不得不说,殷崇元给出的这个答案太过实在,态度亦太过坦诚,坦诚到何东强根本无法怀疑什么,不知不觉间,心中的警惕已然是消散了大半,甚至多了几分佩服。
他很清楚,殷崇元说的是事实。
这位殷家二少现在的身份看似光鲜,但事实上就是傀儡一个,是殷正德竖起来的靶子。
目的就是为了转移那些旁系的注意,保住自己的家主地位,顺便给他们一个攻击的目标,殷正德则是趁此机会,奋力造人,想要在几年之内,重新生一个继承人出来。
殷崇元能看出这一点,并且做出这样的决定,倒是颇有魄力。
正如他所说,从血缘上说,他也算是自己人,怎么都比旁系那些人强的多了。
思及此,何东强心下不由被说动了几分。
“这是自然。”何东强沉吟片刻,缓缓点了点头,面色肃然的提醒道,“不过,二少要知道,旁系那些人跟你提起血卫,可没安什么好心,血卫的训练无比残酷,每次都会死伤无数,二少确定要加入?”
殷崇元点了点头,声音十分坚定,“为了以后能在殷家有一席之地,我怎么都要试试看。”
何东强闻言,面上终是多了几分亲近之意,“好,既然如此,我相信二少定会得偿所愿。”
通过这些天的观察,他确定殷崇元是一个懂分寸,知进退的人,既然如此,他不介意为他说上两句话,将这把刀磨得更锋利一点,这样也可以为家主的计划,更好的披荆斩棘。
殷崇元站起身来,微微颔首,眼底带出了两分感激,“那就有劳何叔了。”
“二少太客气了。”
何东强笑了笑,随即看了看墙上的钟表道,“天色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二少休息了。”
“何叔慢走。”
眼见房门关上,殷崇元唇角越发上扬了几分,转头看向了浓重的夜色,眼底仿佛被夜色侵染,慢慢的染上了一层嗜血的狼烟。
他很清楚何东强的想法,这个人是殷正德的死忠,他想把自己变成一把刀,一把为殷正德披荆斩棘的刀。
殷崇元就是抓住了这一点,主动将自己这把刀送到了他们手里。
只是不知道,当他这把刀饱饮献血的时候,殷正德那个老家伙能不能握的住了!
几天后,《魔域》剧组正式结束了在丛林的拍摄,开始转战下一处景点。
这处景点位于北岛鲁瓦皮胡山脉的最高峰华卡帕山,想要在这处常年积雪的山峰上拍摄,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按照计划,整个剧组准备先在鲁瓦皮胡山脉脚下的城堡酒店安顿下来,然后再开始上山勘测和布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