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说:“你现在对警方说实话,那天你在酒桌上指控华玉凤和丛重杀赵前新等人的动机和行动是真的还是瞎说?”
“是瞎说,纯粹是酒后之言,不可信。尤其对丛重,我完全是-种对他的报复。我主要是让他们尝尝受诬陷的滋味!”龙云丰说。
“你为什么要报复他?”周兴宇问。
“因为我上次被你们抓,莫名其妙的坐了几天牢,我和张为力都怀疑不是华玉凤就是丛重他龟儿子向你们诬告我的。”
那行说:“你继续交待那天晚上的事。特别是华玉凤是怎么死的。”
龙云丰忽然沉默了,很久都不说话。
那行从他犹豫的面孔中看出,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似乎很为难。是说好还是不说好,或者另编一套说好,一直拿不定主意。
这个时候对于警方来说也是十分关键。
推他一把,有可能得不到真相,而得到的是龙云丰编的假说或乱说。这个结果只能使侦查重走弯路。这样做显然对利剑行动不利。
拉他一把,也许情况就截然不同。如果再用证据来剌激他一下,他便会感到此事不如实交待已经不行了。俗话说,纸包不住火,要得人不知,除非已不为。
但应该怎么拉他,刺激他呢?那行也陷入沉思。
这时,季一天通过对话机给戴着耳机的那行指点迷津,说:“那行同志,把那两张照片给龙云丰看。”
季一天的话顿使那行茅塞顿开,他立即对龙云丰说:“看来你还是不想说。你不说也可以,因为我们并不是不知道你们那晚的行动以及第二天回红阳的情况。周警官,把那两张照片给龙总看。”
“是!”周兴宇应着就又打开手提箱,又故意亮出箱里晶亮的手铐,拿出两张放大了的彩色照片放在手铐上,再摆在龙云丰的面前。
龙云丰看见手铐心里就发怵,身子也在打抖。他颤抖着手拿起一张照片细看。
这第一张是他的黑色宝马轿车停在红化公司的大门口,从车的副驾驶位置上下来一个低着头的胖男子。
他又拿起第二张照片,这是一张胖子侧脸向坐在车后排里的龙云丰招手告辞的照片。照片上,龙云丰坐在后排靠窗囗的脸比胖子下车那张低着头的脸还清楚。
那行问:“龙总,这是不是你的车?”
“是。”龙云丰轻声说。
“从你车上下来的人是谁?”
“丛重的保安甘正林甘胖子。”
“丛重没有车吗?甘正林为什么坐你的车回红阳?丛重和他的车又去哪里了?”那行一连发出三个问。
这时,龙云丰慌了,急忙说:“是丛重叫甘正林搭我的车回来的,他说他要去一个地方看一个朋友。于是他就开着他自己的车走了。”
“丛重开的什么车?”周兴宇问。
“黑色奔驰车。那队,我说,我如实说。”
接下来,龙云丰就把他怀着对华玉凤的恨,知道她半夜坐车走后,立即叫张为力起来一同开车跟踪华玉凤的车并想寻机致华玉凤死的情况做了如实交待。
龙云丰说:“当时我的确怀着想除掉华玉凤的心情开车去追,也的确想把他的车挤下那悬案。她死了我也就安全了,就不会二进宫了。没想在我的前头还有辆车。我怕暴露自已因此不敢超车。直到华玉凤的车坠落悬崖发生大火后,我的车才赶了上去。那队,华玉凤的车坠入悬崖,的确不是我干的呀!”
“你以为是谁干的?”张文英边做笔录边问。
“如果不是杨木走神的话,一定是中间那辆黒色轿车干的。因为,当时在那条路上,只有三辆车在行驶。”
“也沒发现迎面来车或超你车的车?”张文英又问。
“我记得沒有,嗯,绝对沒有。”龙云丰说。
“你看见你前面那辆黒色轿车的牌照了吗?”还是张文英问。
“太远,天又黒,看不清。”龙云丰说。
那行说:“既然你第一时间看见华玉凤的车坠崖起火,你为什么不立即报警?”
“当时,我的助理张为力问我报不报警?我说报吧,华玉凤毕竟不是坏人。可我一想到我儿子龙安,报了警反而……我,我就说不报了。免得又自找苦吃,像龙安一样至今还脱不了肢脚五。”
“你为什么又把车开回古镇呢?”周兴宇问。
“怕警方知道后受牵连噻。我这样做,就是警方今后查起来,我和车一直在古镇,警方也不会怀疑是我干的!”
“你的车开回去后,你又干什么去了?”那行问。
“这你不是都看见了吗,和丛重他们一起打麻将,一直打到你们第二天来看见。”
“是谁在什么时候来喊你打麻将的?”
“就是我看见华玉凤的车出事后回古镇酒店不到半个小时,我和张为力都准备睡了,甘正林甘胖子忽然来敲门喊我和张为力去对面楼上活动室打麻将。那队,今天我的交待没一点是假,我敢对天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