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万俟先生吧,”祝源看着桌上的银针,发现那个就是顾溪桥上次教他们的针法,没有多过在意,而是跟顾溪桥补充万俟绝的病情,“筋脉皆断,肺腑被毁……”
万俟绝盯着那个一步步朝他走过来的少女,他发现,祝源跟她说话的时候,都是带着敬意的,下意识的将自己摆在了一个较低的位子。
能让眼高于天的祝源有着这种表情,他对顾溪桥突然间充满了好奇,甚至于忘了身体上的疼痛。
忽然间,他感觉自己的手腕间一凉。
不禁低头一看,那只晶莹如玉的指尖搭在他的腕上,似乎散发着莹莹的光芒。
下一瞬,一股庞大的暖流自她的指尖传到他的体内。
他能感觉到,体内被一阵暖气包围,疼痛在一点点的消失,就连已经消失殆尽的玄气也在一点点的补充回来。
不仅是他,房间里其他人也感觉到了这股庞大的生气。
似乎只是呆在这里,体内的玄气流转得比以往更快。
这一刻,就连容飞霜,也屏住了呼吸,看着这一幕,等待结果。
“小统统,扫描。”顾溪桥一面输入着玄气修复他的经脉,一面吩咐系统扫描。
下一瞬,面前浮现了一块透明面板,详细写了万俟绝的伤势,以及前面容飞霜的治疗过程。
顾溪桥收回了手,她看着万俟绝,脸上没什么表情,“感觉怎么样?”
“感觉非常的不错,”万俟绝下意识地动了下自己的手,发现真的能动了,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了,他看着顾溪桥,湛蓝的眼眸格外的认真,一字一句,“手,能动了。”
这句话一出,场上皆是一片安静他们都用非常震惊的目光看着万俟绝抬起的手,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手筋完全被废,容飞霜都说了至少要花一个星期才能动,即便是这样,时海哲都觉得已经是相当逆天了,因为他从未听说过这样还能治好的。
没想到更加震撼的还在后面,这才几分钟,手就能动了,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万俟绝的伤势,他肯定会认为万就是假伤!
祝源知道顾溪桥应该会有办法,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见效了,他面无表情的抹了一把脸,好在已经习惯了。瞥了眼自家师父,发现对方正目瞪口呆中。
从未见过自家师父这样,祝源默默感叹一声,然后继续看着顾溪桥。
“能动就好。”顾溪桥收回了手,这也在她的预料之中,慢慢拿出来一套银针,一边熟练的扎针,一边问道,“你们万家跟y国的首领有仇?”
虽然是疑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万瞳孔一缩,这件事是万家的秘辛,只有万家的核心人物才会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别这个表情,我只是想跟你做个交易。”顾溪桥淡淡的道,她占完了一针,然后看着万俟绝的眼睛,定定地道,“让y国的势力换成万家的人,你觉得这个交易怎么样?”
☆、119(一更)
让y国特殊势力的首领换一个人?
听到顾溪桥的这句话万俟绝是想笑的,可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看着顾溪桥那张清冷的脸,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非常的认真,找不出一点儿玩笑的意思。
“我会竭尽全力让你快速恢复,”顾溪桥手中的玄气还在不断的输入,“你只需要告诉我,答应还是不答应?”
万俟绝看着顾溪桥,忽然笑了,“我答应。”
这个决定不管是从什么地方来看,都是他在占便宜,让y国的势力换成万俟家的人,这件事他自己都是想都不敢想的,她居然说要跟他做这个交易。
偏偏他还信了,万俟绝觉得不是她疯了就是他疯了。
只是没有其他办法了,y国特殊势力的首领跟万俟家有仇,他心里清楚就算到时候他让万俟家避世也免不了祸端,到时候不知会有多少青年才俊会被暗害,这种时候只要有一点的希望他都不会放手,虽然对方只是一个年轻的女孩。
“我需要做什么?”万俟绝看着顾溪桥。
“你无需做什么,晚上的时候我会在联系你。”顾溪桥等了几分钟,然后将他手上的银针一根根拔下来,她垂着眼眸,眸光冷光乍现,到时候自会有人赶着前来送死。
看到顾溪桥将手放到万俟绝的脑门上,容飞霜忽然从怔愣中清醒过来,他意识到顾溪桥正在干嘛,脸色一变,“万万不可!”
“容爷爷,已经收不住手了。”体内的玄力在一点点流失,顾溪桥脸上依旧淡定从容,只是脸色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清秀的眉宇间皆是执着。
看到她这个模样,本来到嘴边劝诫的话不知不觉间吞了下去,容飞霜叹息一声,“臭小子,赶紧会古武界把我的那瓶药拿过来!”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一脚将祝源踹走。
古武界的那瓶药,祝源知道那是容飞霜花费无数物力财力才炼制而成的令人恢复元气的,此时看着容飞霜少有的严肃,她也不停留,只看了一眼顾溪桥之后就离开了这里。
万俟绝已经不自觉的闭上了眼镜,庞大雄浑的带着生机的玄气从他的天灵盖灌入,与方才那种涓涓细流的感觉不同,万俟绝只觉得整个人如同被一团温暖的泉水包围,全身的疼痛都消失殆尽,他甚至能感觉带自己的筋脉在一点点的生长。
“容神医,这是怎么回事?”时海哲终于回过神来,他看着容飞霜。
容飞霜目光紧紧盯着顾溪桥,脸上是全然的震撼,“她在燃烧自己的玄力,再这样下去,很有可能落下病根,甚至于一身修为化为乌有。”
他根本就不能想象,为什么她会这么干脆?明明可以分为一个月来治疗万俟绝,不会伤及她身体的根本,眼下却搏着变成废物的危险,要在一夕之间治好万俟绝。
时海哲看向床边站着的那人,忽然间抿了唇,不再说什么,只是目光一瞬不瞬。
半晌后,她终于放开了手。
脸上毫无血色,白得近乎透明,表情依旧清淡,似乎什么事都没有一般,但是经过容飞霜方才的解释,时海哲已经知道她现在的状况并不比万俟绝好到哪儿去。
万俟绝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原本略显涣散的湛蓝瞳孔变得犀利起来。
“以后每隔三天,我会来一次,”顾溪桥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跟一张纸,刷刷地写着什么,忽而抬头,嘴角扯起一抹略显恶劣的弧度,“明天,你可以出五成力,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影响。”
刷刷写完几行字,她再次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瓷瓶子,扔到他手上,“记得打完之后吃一粒。”
“明天?”万俟绝直觉顾溪桥话中有话,“明天”什么意思?总觉得跟不上她的脑回路。
祝源此时已经匆匆赶回来了,将一个白瓷瓶递给容飞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