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1 / 2)

走了一会儿他们发现,这片槐树林有点讲究,因为每隔一段距离,都会发现一棵歪脖老槐树,而这颗老槐树朝阴的那面必须就钉着一具女尸,这些女尸从衣着来判断,年代也大不相同。最古老的可能都能追溯到明清两代,而最新的那具尸体就是刚才所见保持较为完好的。

整片槐树林中,充斥着浓郁的死气,尸臭遍野,就连无双也是看的胆战心惊不敢直视。

第24章 黄河的新娘

“这条道晚上绝对不能走。”无双说道。

“呵呵……怎么?双哥也有害怕的时候呀?”那咻笑了笑,二人也只能用这种方式缓解那些尸体造成的视觉冲击。

“你少拿哥开涮,我又不是神仙,是个人胆量就有限,我不是说怕,而是觉得过于残忍,看的多了就觉得瘆的慌。所以说呀,封建迷信要不得!”

无双又说:“其实从某种程度来说这也是一种少数民族文化,被钉死在树上的少女们也许死的那一刻是自豪的,因为没有几个人有资格能献给河神,至少她们是族人的骄傲。”

“好吧,也许双哥说的对,每个民族都有每个民族的传统,咱们外人永远无法理解。不过双哥,好像……你与我……现在是同一个民族了?对吧?昨儿我可听彩蝶姐姐说了,你的真实身份其实是镶蓝旗后裔呀?我们都是女真后人。”

无双说得得得,咱哥俩关系好归关系好,对于我自己的这个身份我一直不觉得哪里值得骄傲。说起残忍来,咱们满人比任何人都残忍,嘉定三屠,扬州十日,比起小日本的南京大屠杀是毫不逊色。以前我还总说满人是鞑子狗呢,真是天大的笑话,到头来我自己竟然也是满人的后代。哎!造化弄人!

“那有什么?至少你与我现在是同一个民族,你与我家贝勒爷之间也少了许多隔阂呀?我们两家走动起来也就更方便了。”那咻还是个半大孩子,想的未免有点简单了。

无双摇了摇头,既然聊到了这个话题就得好好嘱咐嘱咐那咻。“那咻,你要是还把哥当好兄弟就千万不要再对旁人提起,尤其是你媳妇儿和纳兰鸿,你知道我是镶蓝旗谁家的后人吗?我是舒尔哈齐的后代,而你们叶赫纳兰乃是镶黄旗正统,真正的皇亲国戚,爱新觉罗氏的拥护者,我们呢?我们是反贼!我们家早在额敏贝勒那一代就被夺去了爵位。”

二人不免越聊越远了,这样也好,最起码不用把心思全放在这一具具死相可怖的女尸上了。

突然,这时小黑猫一下从那咻肩膀上蹦下来了,一对小耳朵来回摆动着,好像听到了什么异响。

“有人来了,大约十多个,怎么办?是杀还是……”那咻岁数不大而且算是个善良的孩子,但如若让他出手杀人,他比谁都狠辣。

“先躲起来看看情况。”无双向后退了两步,刚好背后有一棵十来米高的老槐树,他背靠着老槐树,用双手背过去反抱着树干,蹭蹭蹭几下子就爬了上去,这叫壁虎倒爬墙,乃是盗门绝学。

那咻的轻功没的说,一道银丝射出,缠住上边的一根粗树枝,然后身子往上一荡,就跟电影里的蜘蛛人似的飞了上去。小黑猫回头一看主人上树了,自己也跟着爬了上去。

二人用老槐树茂密的枝叶遮住身子,警觉地向脚步声的源头方向看去。起初最早映入眼帘的是是两个敲铜锣的男人。

这两个男人身强体壮,都穿着少数民族传统的清不背心,里边是白衬衫,脑袋顶上带着黑白相间的一个小帽,这帽子的形状看着很像回民头上戴的那种,不过细细看去,又稍微有点不同,更像是某种喜庆日子戴的礼帽。

二人走在最前边,一边走一边有节奏地敲打着手中铜锣,把这林中飞鸟吓的四散逃去。

无双歪着脑袋仔细打量着他们的传说,越看越眼熟,他说:“这些人应该是电视里曾经报道过的,几千年来一直生活在甘肃黄河流域的保安族人。可今天又不是什么大日子,怎么穿的这么喜庆呀?”

“这还不简单?喜庆日子要么是节日,要么就是红事。”那咻眼睛比无双快,已经看到了跟在两个敲锣人身后的一顶红色大花轿。

“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我肚子里正叫唤呢,彩蝶给我带的饽饽都不够咱俩吃的,这下好,蹭顿喜酒再走?”无双拍了拍肚皮笑道。

“哈哈……双哥真会说笑,咱们可是从那边过来的,这前边除了尸体就是黄河,那你说这送新娘子的花轿是要去哪?我看咱这喜酒可没法喝。不过双哥说对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也许咱们能救那新娘子一命!”那咻以前行走江湖也是仗着自己的一身本领经常爱打抱不平。

刚才他眼看着那些无辜的少女被残忍的钉死在老槐树上活祭黄河大王已是心生怜悯,现在,估计这顶大花轿里边也一定又是一具即将冰冷的少女尸体了。二人既然从此经过,又怎能不管上一管?

“我就喜欢你这性格,呵呵……跟我年轻时候一样!”

“双哥这张臭嘴谁的便宜都不放过是不是?咱俩别动嘴上功夫了,怎么样,一会儿是你打头阵还是我打头阵?这些保安族的人是杀还是不杀?”那咻是个要么不出手,出手就杀人的家伙。这小子别看岁数小,杀人的手段可绝不含糊。死在他银丝下的冤魂厉鬼不下数百人。也就是最后拜倒在白素的石榴裙下吧,要不人家小伙子浪迹江湖不知现在多快活呢。

无双说兄弟,你别冲动,这是人家族人内部的事,咱也得看看再说,问题是里边的新娘子是不是甘心情愿把自己献给河神的,如果人家愿意,那咱就别多此一举了,少数民族人迷信的很,咱们这么做可是破坏了人家的规矩。

“天底下还有自己愿意死的?我不信。”

他俩坐在大树的树杈子上,悠哉地靠着树枝子,眼看着八人抬的大花轿从身下经过。

(咱这儿可得提前说明了,以前呀,经常有读者说我的书中提到了很多少数民族,有些人看的是少数民族的文化,而有些人说我而已抹黑少数民族。在这儿首先我向各位道歉,可能是让大家在阅读上产生误区了。我这里给大家讲的故事呢,大多都有圆形,任何一个民族,任何一个部落,都有自己的习俗,尤其是在偏远山区中,人孰能无过呀?)

第25章 西北部落

我也经常提到,说我们满人嘉定三屠扬州十日是犯下了滔天的罪孽。咱们看小说要客观,毕竟我这不是历史教科书对不对。我这么一提,您信呢就信,不信呢咱也没必要较真。

保安族现在剩下的人口不多了,甚至不少过一万,他们大多分布在黄河两岸的甘肃境内。这里这支部落几乎是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他们靠在黄河岸边,与其他保安族同胞不同,他们是靠打渔为生的,所以跟两岸汉人一样也信仰黄河大王。

“我敢跟你保证,那新娘子肯定在轿子里哭呢。”那咻说。

“呵呵……怎么个意思?自从娶了美娇娘越来越了解女人了?咋地?透视眼呀?”无双不服,跟那咻打趣道。

不大一会儿,就见八抬大轿落下了,这娇子落下的位置刚好前边有一棵老槐树,那老槐树好像也在前几日被人做了记号,树上用红漆划了一个很大的喜字。

然后送亲队伍中走出来一个大约六十多岁的老者,这老者看着长相十分谦和,估计是这支部族的族长。

他头朝着黄河的方向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起来双手拿着祭文,慷慨激昂地念着。无非也就是为河神大神奉上第一百三十五位新娘,以此表示我们保安族部对您老人家的敬仰,希望您老人家保佑我们族的土地安宁富饶。反正大概就这么个意思,因为无双和那咻离的太远了,根本无法听清。

那咻背上也背着一个行囊,行囊里无双早已准备好平时常用的许多东西,比如,遮面的黑巾。他打开行囊,从里边拽出两条,二人十分默契,一人一条系在脸上,随时准备出击。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轿子里的新娘人人家是心甘情愿的呢?

族长念完祭文后,身后一个下人双手捧着一个大漆盒子走上上来,然后有人端着水盆伺候老族长洗手,擦干手后,族长恭恭敬敬地打开大漆盒子,从盒子里边取出一根手指般粗细的钢钳,那钢钳足有半米长。

“我的乖乖,那得多疼呀?啧啧啧……”无双砸着嘴。

轿帘子被人掀开了,轿夫压低轿子,按理来说这个时候新娘子应该头上盖着西帕扭扭捏捏地走出来,然后由媒婆背上送到夫君手中。不过这是汉人娶亲的规矩,就不知道是否应用于保安族人身上。

可娇帘子被掀开已经挺长时间了,里边的新娘子还是不出来,无奈,两个脚步探身进去,粗鲁地把新娘子从里边拽了出来。

无双眯着眼睛仔细瞧着,只恨自己不是远视,恨不得手里边现在拿着望远镜。

“那咻,快看看,新娘子长得什么样?”无双急问道。

“且,双哥,你能不能正经点啊?蔡蝶姐在家等你呢!咱救人管人家好不好看干嘛?挺好看的,白白净净的一个姑娘。”那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