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天月,你说句话呀?人家其他姑娘可是最在乎这些了,那可是你的清白呀,你赶紧说话呀?咱俩可啥都没做过呀!耗子,我要是有半句骗你的天打五雷轰……”他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呸呸呸!”
他是啥都没做过吗?人家楚天月能说啥?你该占得便宜都占了,这要是搁在前朝,那这姑娘要么嫁给你,要么赶紧自尽。
陆浩天不肯作罢问道:“妹子,你老实说,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你不是自愿的吧?是不是他趁着喝多了就……你说,哥给你做主!”
“好了,你们俩这么大人了,大早上的干嘛呀?去去去,让开,我还得给你们做早饭呢。”楚天月推开二人转身朝厨房去了。
“哼!闷骚!”陆昊天气的咬牙切齿骂无双道。能不生气吗?人家陆大少看上哪个姑娘了,哪个姑娘就对无双情有独钟,这不是克星吗?这不是专门玩人家的吗?
无双没工夫在这儿陪他吵,自己一边抽着小烟一边朝河边走了过去。他站在湍流的黄河河滩上,呆呆地望着被晃成一片金黄的黄河水。
这一站就是好几个钟头,一直到早上八点多,张师傅和杜伯都吃过了,他还没回来呢。
“你们小爷干啥呢?”杜伯问楚天月。
“别理他,他是个怪人,不吃拉倒!”楚天月没好气道。
话虽如此说,等所有人都吃完了早饭,楚天月还是端着一碗稀粥和一个馒头给无双送了过来。
“哎?你这是干嘛?绝食嘛?我可不用你以死谢罪呀!又没说让你怎么样,看把你吓的!”她把馒头塞进了无双嘴里。“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不吃东西,一会儿中午可就得饿着肚子下水咯。”
“昨晚有人来过了,好像是她!”无双接过一碟小菜对楚天月说道。楚天月跟其他姑娘都不一样,现在的她,既有马丫的善良贤惠,又有蓝彩蝶的江湖气。这一碟小咸菜就是他刚才做的,很合无双口味。
“是是是,东家又梦到她了?怕不是春梦吧?”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觉得她就在我身边不曾离开过,昨夜要不是她我就死定了!还能站在你们面前跟你们胡咧咧?”
“对对对,东家当然是死定了,是醉生梦死吧?哼!衣冠禽兽!我早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你用不着跟我扯那些没用的,你当我是她们那么好糊弄?是不是每次都是这么骗马姑娘的?”
无双横了她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懒得跟你说,说了你也不懂!”他转身回屋了。
进了屋,无双一声不吭半个小板凳就坐在杜伯上边,一边吃馒头喝粥一边吃小咸菜。陆昊天这边还跟他生气呢,也不言语,噘着嘴就跟好像谁欠了他钱似的。
杜伯可是黄河边上的手艺人,凡是沾上黄河边的东西都瞒不过他。无双一进屋他就闻到那股子水腥味儿了。
“少魁爷昨晚去河边了?”他问道。
“哦,去走走而已,透透气,这河南的天气到了夏天闷热无比,在屋里待不住。”
“那女鬼好像对你有兴趣呀,虽然少魁爷只字不提,不过我老汉我料想,昨夜少魁爷定然是经历了些什么吧?”
“都是小意思,她想要我的命道行还浅了点,没事,就当是给前辈摸摸她的底细吧。”无双满不在乎地说道。其实啊,心里边都后怕,昨儿晚上那是梦吗?如果是梦的话,未免梦的也太真切了吧?这一身的河沙又是怎么带上来的?
“一会儿正午时分就有劳少魁爷了。”杜伯双手抱拳说道。
这事只能无双出手,换别人不好使,那水中女鬼怨气很重一般人动不了她。杜伯又上了岁数,只有天命人才能降服她。
“杜伯,你说她会回来嘛?”无双不着边际的问了这么句话。
“她?谁?”
“穆青啊,你还记得那个少数民族姑娘吗?就是被铁头龙王带走的那个。”说到穆青,无双眼中满是温存。
“我也不知道,她是黄河之女,她的生与死都不是任何人能决定的,她无处不在,黄河就是她的灵魂,她会永远保佑两岸风调雨顺的。”杜伯虔诚的说道。
中华文明五千年,五千年文明都离不开黄河,是黄河水养育了中华民族。这么多年来,关于黄河的传说很多。她是无情的,她是冷漠的,她是躁动的……可不管怎么说,如果没有黄河,肯定就没有今日的华夏民族。
黄河中有铁头龙王,有河中的五爪黑蛟,还有行走于河面上的水妖,还有黄河大王……可这些传说的起始点,都是黄河之女,没有她就没有这条湍流的黄河,没有黄河就没有中华文明,可以说黄河之女真的就是我泱泱大国的母亲。
黄河边上的渔民们信仰很多,可不管信的是铁头龙王也好,黄河大王也罢,甚至黄河入海口还有信仰妈祖的。这些人的信仰虽然不同,但是,他们每年都要祭祀黄河之女。
“如果有缘少魁爷与她还会相见的。”杜伯淡淡地说道。
“哼!德行吧,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陆昊天在一旁数落无双。
“杜伯,我们东家大病初愈,身子骨还未痊愈,而且又不会水,一会儿能不能换个人啊?要不,你看我行吗?”楚天月嘴硬是嘴硬,可这姑娘刀子嘴豆腐心,真到了关键时刻对无双的感情丝毫不输给马丫和蓝彩蝶。
第64章 叶舟
“你?丫头,你不行!你不是天命,放心吧,我保证你们家小爷天黑之后肯定会回来的,他不会少一根汗毛。”杜伯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人做不了盗魁,这东北盗门魁首历来都是天命者胜任,要么就是寿尽,不然,任何东西都要不了他的命。
“杜伯,好歹也得有个照应,双子不会水,这黄河水太凶猛了,我陪他去吧,万一掉进去我也能把他捞上来。”陆少语气缓和了下来,不过说这话时候还是不正眼瞧无双,心里边也正憋着气呢。
“我说你们三今儿是唱的哪一出啊?我可告诉你们,黄河上边可不是你们城里的公园,水中藏着的邪乎玩应多了去了,你以为是去玩耍吗?得了得了,谁都别争了,我知道你们不放心他,这样吧,女娃子,你陪他去吧,记住,要按我说的做,虽说现在阳气旺,可那女鬼非同小可。”杜伯眼尖,会选人,楚天月胆识过人,如果非要给无双找个同伴的话,那就非她莫属了。
杜伯告诉他俩,一会儿你们俩乘船顺流而下,船停在哪算哪,然后就等着,等到了正午时分阳光直射时,把这东西拿出来。
说着,他把一个塑料袋子交给了无双,无双打开所料带口一瞅,顿时一股恶臭扑鼻而来,里边装着的竟然是一只咸鱼干,这咸鱼干都不知道晒了多久了,要多臭有多臭。
“杜伯,这是啥玩应啊?您这是逗猫呢?还用咸鱼干?”无双捏着鼻子赶紧系紧袋口扔给了楚天月。
“傻孩子,你不懂,就是这东西能把她勾出来,你把这咸鱼放在船尾处,然后点着一沓纸钱,依次扔进河中,那些道行浅的水鬼必定不敢来取,肯定能把她勾出来。”
楚天月问他,难道不需要用公鸡血之类的辟邪之物吗?他说不用,雄鸡血是辟邪,但是现在头顶的烈日就是最好的,正午时分阳气盛,只要她敢露头出来,你们用捞尸网困住她带回来就行。
“就这么简单?”无双有点不可置信。
“当然了,我说过,黄河中什么东西都有,一切还要多加小心见机行事,记住,若有危险赶紧靠岸,万万不可被她拖进水中。”
实际上,杜伯说的已经很到位了,他这一辈子没怎么失手过,这法子也是百试百灵,水中的水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活在黄河中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大鱼老鳖们。这事就跟买彩票似的,赌的就是个几率,大多数情况下水里边的那些精怪白天都会睡觉,没工夫管河面上过了几条船,船里边坐的是什么人,但无独有偶,有的时候人算不如天算,这都是杜伯无法预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