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眼这个女人,长得很年轻,大概还不到二十岁,估计就是书里常说的“二八佳人”,老爷过世,穿着一身素衣,没有粉黛,正哭得梨花带雨,到也有几分姿色。我非常好奇到底谁死了,墙上挂着的挽联,很多都是写着对子,字字繁体,并不认识。其中有一副对联的字很少,就三个字,写着“春满堂”,落款是好友某某挽之。
我一看死者名,脑子突然嗡了一声。因为死者叫范中。
范中是范老爷子的名字。奇了奇了,范老爷子现实中快死了,怎么在中阴之境里也死了?他都死了,还怎么破眼下的谜题难关?
我大脑一时不转了,愈发觉得诡异,这里肯定有想不到的关节在。
我有点后悔,李大民在就好了,这小子那么聪明,肯定能找出蛛丝马迹。不行,不行,赶紧甩甩头,现在不能再有依赖思想,尽可能不要依赖李大民,要学会自己处理。
就在这时门外进来一个人,是个公子哥,歪戴帽子斜瞪眼,脸色蜡黄打哈欠,一看就是纨绔子弟,不定从哪个窑子里出来的。
一看他到了,屋里的气氛顿时降到冰点,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怎么回事,老远我就听着有人想抢班夺权,趁老爷子过世想谋权篡位了,是不是?”公子哥鼻孔里喷出两股冷气。
“大公子,你来得正好,”管家强打精神:“就不用另外通知你了,老爷和大太太已经驾鹤西游,家里交给二太太……”
“放屁!”大公子拍了一下硬木桌,拍完手疼的不得了,嘶嘶吸着冷气,很可笑的一幕,可惜屋里气氛凝重,谁也笑不出来。
“趁我不在,想废长立幼?做梦!”大公子嚷嚷:“只要我活着,就别想把这个家从我手里夺走!玩这个猫腻,你们还嫩点。”
“大公子,”管家耐心地说:“不是想背着你。老爷生前有话,一旦百年之后,要把家业都给二公子。”
“放你娘的罗圈屁!”大公子暴怒,眼珠子瞪圆:“老爷子生前最疼我了,什么好东西都紧着我,他怎么可能把这么大的家业给一个什么事都不懂的孩子。你们肯定在中间搞什么猫腻了,管家,是不是二太太陪你睡觉了?”
二太太别看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姑娘,可极其贞烈,一听这话顿时冒火,又不便骂什么脏话,怒目盯着大公子。
大公子冷笑:“没完呢,我还怀疑老爷死的蹊跷。我已经请来高人,准备开棺验尸!”
管家赶紧跑到门口,把大门关上,苦苦哀求:“大公子不要搞事了,老爷虽然没让你继承全部家业,好歹给你了东庄所有的上等地,你还可以当大财主,何必好好把一个家搞得刀兵相见……”
“害怕了是不是,是不是害怕了?”大公子笑得阴森:“我早觉得老爷死的不对劲,平时别看岁数大,可一夜驭个三女两女的不成问题,老头能耐大着呢,怎么着就突然死了?!我告诉你们,我打算报官了,非要查个底掉不可。”
“查!”二太太,也就是那小女子,冷冷说:“查,随便查,老爷的尸体就在后院中厅放着,谁也没动过。去查吧!”
“叫板是不?你当我是吓大的。”大公子冷笑。
管家叹口气:“大公子,老爷是修仙走火入魔死的,这里的事情很多,实在不宜张扬。”
“放屁,”大公子破口大骂:“我活这么大,没听说谁打坐能把自己打死的。什么走火入魔都是狗屁,我请来了高人,一验便知。”他啪啪拍两下手。
只听“吱呀”一声门推开,外面缓步走进一个仙风道骨的道士。我一看就傻了,正是子善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