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夔捏了捏高挺的鼻梁,“咳咳,老二!”他转而又看向赵宁和赵淑婉,“老三,小五,你二人今日可有碰见什么可疑人物?”
若非是贼人惦记上了赵家姑娘的美色,怎会深更半夜潜入东湖?还妄图对赵家的姑娘不轨?
赵宁摇了摇头,“无,不曾遇到。”也不晓得这场闹剧何时结束?
赵淑婉思忖少顷,很快得出结论,“觊觎我的人何其多,我怎知会是谁?大哥,这件事你必须彻查,将贼人抓来,任我处置!”
赵宁:“………”再这样下去,她怎么感觉满屋子的人都在寻死?
赵淑婉的话自是不可信,而且赵夔也深知赵淑婉的脾气,这件事恐怕被她过分夸张了,真要是孟浪子,岂会露了一个面就不见了?
而且,侯府守卫森严,暗中护卫更是他亲手挑选出来的顶尖高手,不可能让一个采花贼不翼而飞了。
要说起府上最近变化,那莫过于来了一个人!
赵夔神色深幽的多看了朱浩天几眼:莫不是这小子看上老三了?可父亲的意思是日后将小五许配给他,这………
深谋远虑的赵夔陷入一片沉思,过了少顷问了一直沉默的赵慎,“老四,这件事,你怎么看?”
赵宁的心‘嘭嗵’狂跳了一下,在众人都看向赵慎时,她自然也望向了他。
赵慎将杯盏轻落在案几上,俊颜风光月霁,他道:“不如这样,小五那边暂由我负责,老三和萧姑娘由大哥和二哥看着办,至于小王爷,还是小心为上,我听闻采花贼之中,多数都具龙阳之癖。”
赵宁呆了。
四哥这是什么意思?
朱浩天脸一沉,总觉得赵慎话中有话。
赵翼终于笑了出来,心道还是自家兄弟好啊,“是啊,小王爷也需多多谨慎,万一失了贞.操,我侯府可赔偿不得。”
朱浩天哑然,张了张嘴,又闭合上。
赵夔有些不满两位弟弟太过‘调皮’,人家小王爷年纪还小,老二和老四还当着赵宁和赵淑婉的面说这些,简直胡闹。
“也好,那就先这么办了,时辰不早了,都先回去歇着,此事明日再议。”赵夔做了结束总结,而后愈发想不通。
他已找了暗卫问话,今日府上太平如旧,根本没有贼人闯入,要知道侯府门外的界限,即便是东厂和锦衣卫也未必能跨越!
待众人纷纷离去,赵夔扶额在屋内踱步。
他身为家中嫡长子,这种事肯定要自己处理,父亲与母亲还在山庄避暑,他一向孝顺,定不能前去打扰。
他思来想去,只有两人有可能。
知道府上暗卫部署之人,唯有他,赵翼,以及赵慎。
朱浩天也有嫌疑………但,那厮也不像熊啊?赵翼和赵慎更不像。
抓来抓去,竟是自己人?
赵夔再次踱步,烦躁的黯然销魂,“这个老三,她怎就知一定是采花贼!”
到了此刻,赵夔怀疑今晚这一出是不是一场乌龙。
*
赵宁是被赵慎送到梅园的。
他二人虽都是赵家子嗣,但这已经深更半夜了,男子终归不宜踏足女儿家的闺院,更何况赵宁还知道今晚出没的‘采花贼’大约是谁。
虽说她知道赵慎不可能采她,但他更没有理由对赵淑婉下手啊.......赵宁脑壳疼了。
赵宁止步于月门处,她侧身看着赵慎,周边光线朦胧不明,他的眼神却异常幽亮,“你有话要说”
气场这种东西,当真不好琢磨。
与赵慎视线交织,赵宁反而成了‘犯错’的那一个,“没,我没话说,四哥早些回去歇着吧。”
小姑娘只到他的胸口,长的娇娇弱弱,她扬面看着他,白皙纤细的脖颈尽数落入眼底,多么孱弱无依啊,一伸手就能轻易毁了她。
她还太脆弱了。
赵慎眼眸微眯,在零星月色下稍立片刻,“嗯。”
他应了一声,又道:“你进去吧。”
赵宁本想让赵慎先走,但他既然已经开口了,她只好自己先转身,由赵慎目送着入院,赵宁并不排斥,最起码那些魑魅魍魉不敢靠近她了。
夜风不知从何处吹来,眼前的月季早就开到了靡荼,彷佛下一刻即便归为尘土。
娇红.花瓣落入掌中,赵慎转身,身影逐渐融入夜色之中。
桃园的小厮早已恭候多时,见了自家公子,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公子,事情已经处理妥当,明日此事即会消散。”
赵慎轻‘嗯’了一声,缓步踏入屋内,桌案上沾血的棉帕尤为醒目,与掌中花相印交错,他鼻头一热,竟又下来了。
看来是不能再补了………
否则,东湖的水也没法给他驱灭邪火。
*
次日,京城其他高门同时也传出了‘采花贼’的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