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
赵凌将王氏送入府,交代了几句,“我一会入宫,晚些再回来,记住了让郎中再把把脉,我瞧着就是双生胎。”
月份浅的时候,双生子是诊不出来的,王氏也正忧心这件事,腹中这胎显怀的太早了,瞧着足足有四五个月了。
王氏一回府就叫了大夫把脉,之后就去了赵老太君屋里请安,赵宁和赵淑婉,以及萧家姑娘自然也在。
儿媳这才离开多久?肚子怎大了一圈,?
老太君是过来人,当即面露喜色,问道:“芷婼啊,可是双生子?”
赵宁听的真切,她想起了押注的事,四哥当时还告诉她是个女婴呢?!
她可是押了二两银子的!
赵宁也很想知道结果,盯着王氏的肚子看,“母亲,当真是双生胎”
王氏点了点头,“嗯,还是侯爷先瞧出来的。”
赵凌是个缺心眼的,即便死了两任妻子,也从没纳过妾,赵老太君了解儿子的脾气,这辈子身边怕只有王氏一人了,王氏要是能给赵家多多的开枝散叶,老太君自是高兴的不得了,忙命婆子去了私库的钥匙,又给了王氏数件宝贝。
“芷婼啊,你这胎不管是儿是女,都得好生养着,今个儿晚上子恒从宫里回来,就让他搬出上房吧。”赵老太君一心顾着双生子的孙辈,生怕赵凌毛手毛脚,坏了大事。
王氏有些为难,但老太君已经开口了,她只好今晚试着与赵凌沟通一下,总觉得希望不大。
在山庄这阵子,两人同吃同住,赵凌见心腹时,也让王氏留在屏风后,当真是如胶似漆。怎么劝他都不成。
赵宁惦记着兄长们的那点银子,要是双生女婴,会不会翻倍?她并不太懂押注这种事,有机会去问问四哥,听说四哥打赌从来就没输过。
不多时,赵翼和赵慎也过来请安。
兄弟两人齐齐拒了赵老太君的好意,赵老太君也没放在心上,儿孙如此谨慎.寡.欲,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得知王氏怀的是双生子,赵翼也高兴坏了。
原先还以为只是小七,没想到小八也出乎意料的来了。
赵淑婉心头涌起浓浓的失落感,父亲不将她当掌上娇,小七小八一出来,还有她什么事啊?
少女的心,总是容易悲春伤秋,她往下首一坐,闷声不说话了。
朱浩天瞄了她一眼,见她就坐在了自己身侧,也不顾及男女有别,这意图太明显了!
她对自己有爱慕之心,又不好意思直说!如此憋屈着自己也着实是可怜了。
朱浩天清咳了一声,这种事吧,当然怨不得人家姑娘,说到底,还是他的错。
魅力这种东西,不是他能够控制的。
朱浩天严肃的端坐,努力维持君子做派。
不揭穿才是最好的。
*
肃重奢华的御书房鸦雀无声。
刑部几位官员一应垂头,谁也不敢这个时候吱声。
白莲教在京城肆虐的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更有两名官员家中的姑娘被害,这让朝廷颜面大失。
皇帝这次原本是想活抓了花无艳,从而顺藤摸瓜,找到白莲教的老巢。
虽说白莲教难以彻底铲除,但最起码总比放任其在天子脚下狂妄的好。
可定北侯府却送了具不会说话的尸首去了刑部。
刑部官员甚是为难,定北侯府是他们得罪不起的,谁人不知道赵凌的脾气?这些官员的当中,还有人年轻时候被赵凌揍过。
赵凌理了理衣襟,抱拳行礼道:“皇上,此事是臣之过,犬子无知,错杀了歹人,皇上若降罪,臣愿一力承当!”说着,赵凌撩袍下跪。动作从容潇洒,哪里像个六个孩子的父亲?岁月没有让他半分苍老,近日更是意气风发,宸宁之貌,英姿勃发。
皇帝两撇山羊须倏然颤了两颤。
赵凌手握数十万重兵,乃五军都督兼大同总兵,即便这些年鞑子愈发猖狂,听了赵凌的名字,也得忌惮几分。赵凌出兵一向出其不意,搅的鞑子首领头都秃了。
即便帝王很想消弱赵凌的兵权,如今也不是时候。
赵家世代以来为国捐躯的英烈数不尽数,皇帝怎会因为这点事就处置了赵凌!
虽然,帝王就连做梦都想着将赵家压制在龙威之下,但………他不可这么做。
帝王长舒了一口气,脸色转为和善,“赵爱卿快快请起,此事怎会是赵爱卿之过呢,定北侯府的几位公子也是为民除害,朕自是生功止过,此番赵家几位公子俱有赏。”
帝王笑了,臣子们也跟着面色缓和。
赵凌一本正经的起身谢恩,又当场懊恼了一句,称自己不该陪着夫人去避暑。早知道,他应该镇守宅院才是。
帝王‘呵呵’干笑了两声,又大力褒赞了几句定北侯府的功劳,这才放了赵凌离宫。
定北侯府今日设了家宴,晚饭过后,赵凌单独留下了三个儿子议事。
赵凌坐在上首,他已经数日没有见过儿子们了,但他与侯府一直飞鸽传书,对近日所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三兄弟对花无艳的处置,他颇为满意。
功成不居,戒骄戒躁才是男儿本色,赵凌很是宠信三个儿子,他不会苛责他们,但也不会骄纵,今日便随口夸了一句,“这次的事办的不错,为父甚是欣慰。”
赵夔正淡定的品着一盏雨前龙井,闻此言,舌尖被热茶烫到,他闷咳了两声,朕重道:“父亲,这是儿子们份内之事,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