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觉着良哥儿太过老成了,“不,不管你的事,你回去,睡吧。”
熊孩子,都快成精了。
良哥儿两条小眉毛一蹙,“怎么不关我的事了?我还想跟二哥学本事,他整日这样忧心仲仲,会耽搁我的课业!”
赵宁无力安抚,这个事超过了她可以解决的范围,她正要劝说良哥儿离开,却见良哥儿拾起圆桌上的一块墨玉玉佩,左右看了看。
赵宁突然懵了,刚才四哥抱着的太紧,动作太过了,赵宁无意间扯下了赵慎腰上的墨玉挂件,那上面还刻着他的名讳,根本作假不得。
良哥儿人小鬼大,他自是也瞧出来了,惊讶了一句,“五姐,四哥的贴身玉佩因何会在你这里?我听说这还是父亲亲手给四哥刻的字,取名为‘慎’,望其能行谨则能坚其志,言谨则能崇其德。”
赵宁看着良哥儿手上的玉佩,她顿了少顷才支支吾吾道:“我,我给四哥,编缨穗。”
多数人佩戴玉佩都会缀上一些缨穗,这个理由听着合理,良哥人‘哦’了一声,这才将玉佩放在了桌上。
“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赵宁都想逐客了了,良哥儿上辈子似乎有些少言寡语,后来被帝王器重之后,性子也是极为冷漠。
这辈子有点话痨。
良哥儿唠了一会嗑,这才起身,“那好,我先回去歇着了,五姐,你也早些睡。唉,我真是担心你这结巴的毛病再也好不了。”
“......”赵宁亲自送了良哥儿离开,待他一走出月洞门,赵宁便折返寝房,将门栓合上后,她跑到屏风后去看,却见四哥已经从净房出来,他额头有大滴的汗珠子滑落,春衫已经被汗水浸透,胸膛的纹理更加明显。
净房刚沐浴过,里面热气蒸腾,算着时辰,良哥儿待了有三刻钟之多,也难怪四哥出来会是这副光景。
赵宁瞧着四哥脸色极为不妙,“.......热?”
赵慎弹了弹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怪异的问她,“你说呢?”
那肯定是热的!
赵宁从圆桌上端了一杯凉茶给他,“四哥,喝。”
赵慎今晚得了便宜,现下心情尤为大好,他灌了一杯凉茶,道:“我走了,记住我今晚对你说过的话,休得再有下回!”
赵宁只有乖顺的点头,不然她还能怎样?
送走了赵慎,赵宁望着朗朗星空呆了半晌,唇角还有隐隐的灼烫感,四哥的力道太大,她此刻还能感受到他健硕的体魄,和他强而有力的臂膀。
今日这般狂.热的亲.近还是头一回,但赵宁总觉着似曾相识。
莫不是在梦里?
*
月半弯,小风清幽。
更夫刚敲过三更,一辆小油车停在了城外四里坡的酒肆外,油车外挂着一盏琉璃灯,将男子的面容照的半分阴暗,半分明。
但守在酒肆外的人一看就认出了来人是谁,她裹紧了身上的斗篷,朝着那男子快步走了过去,“四公子,您要见奴婢?”
来人是木灵,她是赵家安插在宫里的眼线之一。
木灵是坤寿宫的掌事宫女,在宫人当中有一定的份量,但到底手段有限。
赵慎直接问道:“今日宫宴上,还有谁知道慕王跟踪了赵宁?”
木灵不敢半分隐瞒,“回四公子,奴婢猜测太子爷也知晓,您看是不是先缓缓,且等太子先动手,太子看中了五姑娘,慕王此举无疑是打了太子的脸,东宫不会善罢甘休。”
这时,一蒙面的黑衣男子从暗处走来,他上前后抱拳道:“主子。”
赵慎半晌没有出声,他看着天际的一弯小月凝神,这件事他不想拖,也不想作收任何渔翁之利,他只想灭了慕王。
片刻,赵慎凝肃的嗓音才响起,“把那件事揭发出来,让慕王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木灵与黑衣人齐齐点头,“是,主子!属下/奴婢静等时机,一定竭尽所能!”
赵慎下了小油车,跃上一匹雪白色良驹之后,朝着城郊方向疾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赠文】
初夏的京城,热浪一层接着一层袭来。
京城这几日却如同架在烈火上的油锅,片刻不得安宁。
公孙月一身浅蓝色锦袍,腰上系了腰封,墨发用了玉冠盘起,她生的肤白唇红,这样的打扮俨然就是一个魏晋风.流人物。
她出现的第一刻,赵翼盯着手中的杯盏,专心的看那里面沉浮的君山银针,彷佛不为外界困惑所扰。
就连站在赵夔身侧的萧氏也不由得多看了公孙月几眼。
“赵大哥,嫂子,赵翼,你们都在啊,昨夜的人命案,你们听说了么?”公孙月将撕下的衙门公示给几人看。
萧氏见不得血腥的场景,她只是想瞅公孙月几眼,越瞧越觉着心里舒坦。
赵夔喝了口茶,凝眉道:“死者是户部给事中张凉,这就怪了,张凉官居六品,掌管侍从、规谏、稽察、补阙、拾遗等事,如何能结下如此大的梁子,竟叫人割了舌头?”
此时才刚过辰时,衙门也才发现尸首不久,赵家人足不出户,竟然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
公孙月潋滟的桃花眼一亮,好看的唇角微微扬起。
她果然没有看错赵家,这才是能配得上她公孙月的地方,她即便是耍赖用强,也得让赵翼娶了她。
但见赵翼一直不吭声,公孙月亲密了唤了他几声,公孙月为人曲折十八弯,可硬可软,她嗲声道:“赵翼,赵翼,这桩案子与你我此前干的事似乎有关系啊?你怎么看?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