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梦醒了,佳人被羞走了。而那个罪魁祸首却在他身后“说教”了起来,“父亲,不是我说您,人家张大夫好歹也是个值得旁人敬重之人,她还治好了您的白发呢?您这般轻薄她,这让世人如何看待您?”
八王爷微微侧身,突然觉着他并没有那么疼爱自己的儿子,遂随了自己的脾气,拧住了朱浩天的耳朵,“你!你这小子,谁让你出来的!”
朱浩天觉得自己的被人误会了什么,他的身手功夫也是十分了得,与八王爷“切磋”几招,他便逃离了束缚,捂着通红的耳朵,道:“我都是要当爹的人了,父亲你休要再这样!”
“方才我也是父亲好,您若喜欢张大夫,明媒正娶就是了,您这样搂搂抱抱像个什么话?”
八王爷无言以对,可恨的是,朱浩天说的毫无错处,他寻不出朱浩天的不是出来!
这一天晚上,王宁便彻底离开了侯府,八王爷也反复寻思着朱浩天的话。
单是搂搂抱抱的确不太君子,他得娶她!
既然如此,他为何不让皇帝赐婚?!
他要想办法让皇帝亲手给他与王宁赐婚!
八王爷又在想,日后获知真相的皇帝会不会被气死!
*
转眼两日后,雪后天霁,天还未亮,定北侯府的下人已经忙做一团,后厨热气蒸腾,下人们各个欢喜雀跃。
二公子出手阔绰,这三日人人皆有铜板拿,运气好的还能得银元宝。
赵翼已经收拾妥当,他穿着一身大红色吉服,赵夔亲手给他挂上了红绸大花,像个老父亲一样多交代了几句,“老二啊,你马上就要去接亲了,长公主与公孙将军愿意将独女许配给你已经算是对你的肯定。”
赵翼不知道赵夔这话是什么意思,大约是因为父亲如今依旧不方便露面,大哥这才当众意思了一下。
赵翼等不及的带着迎亲的队伍出门了。
良哥儿与赵慎也一道去了。
此时,长公主府也是一片热闹,七公主与公孙月是表姐妹的关系。公孙月出阁,七公主也来了,确切地说,七公主知道今日能见到赵慎,这才是她此番出宫的缘故。
吉时还未到,到了晌午时,结亲的队伍在长公主府吃酒宴。
赵慎一直很低调,他的位置很不显眼。但今日人多嘴杂,七公主根本就没有机会靠近赵慎,只能命宫人给赵慎传了手笺。
上面说明了她会在岳香楼等着他,为了防止赵慎不露面,她还强调这次见他,是为了说赵宁的事。
七公主原以为,事关赵宁,赵慎一定会见她一面,但赵慎根本就没有去看那手笺,还让送信的宫人原封不动的将手笺又带了回去。
七公主已经不知道如何对待他了,如果可以的话,她都想毁了赵慎算了,她自己得不到的人,旁人也别想得到!
吉时到,全福人将公孙月搀扶了出来,这个时候新郎官不太适合与新娘子见面,更别提公孙月头上还盖了大红绡金的盖头。
赵翼可能太过心急了,从全福人手上接过公孙月的手时,他头一低,与公孙月的发冠撞在了一块,引得看热闹的人哄堂大笑。
良哥儿觉着自家二哥自从遇上了他家二嫂嫂。二哥的行事变的毛毛躁躁的,少了原先的沉稳谨慎了。
这世间的男女.情当真叫人糊涂。
良哥儿看着赵翼面带傻笑的跨上马背,他决定这辈子绝对不会随意喜欢上任何的女子。
事实证明,姑娘家越是好看,便越是有毒的。尤其是像二嫂嫂这样,集容色与睿智于一身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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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已经开席了。
今日所来的宾客全然没有赵夔大婚时多,不少朝中大臣依旧在观望之中,是否继续与赵家交好,还得看日后的局势来定。
不过,赵家从来都不将这些事放在心上,更不会在意那点礼钱。
而且,萧氏一早就猜测到了,她命下人将没有用完的酒菜拿出去布施了。
赵夔发现,他媳妇儿不声不响之中变得越来越能干!
吉时到,萧氏忙拉着赵宁去看热闹,待公孙月跨过马鞍与火盆,萧氏亲自上前牵起了公孙月的另一只手,将她送到了上院,这才将人交给了赵翼。
二人马上就要拜堂了。
赵宁看过多次大婚,每一次都能叫她雀跃,也不晓得她与四哥日后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她上辈子是被周氏用了一顶小轿送到了辰王府,根本就没有尝过为人新妇的滋味,上辈子的遗憾太多。
拜堂结束,众女眷也跟着去了洞房看热闹。
一个冬天过来,赵翼面色白皙,今日不晓得怎么了,面颊还有丝丝可疑的绯红,尚未喝酒,却是已然微醉。
撒帐过后,赵翼要先离开一阵子,此时公孙月的大红盖头已经掀开了,露出绝艳明丽的脸,她的五官本就偏向妩媚,此刻一个眼神飘过来,便更显妖艳。
赵翼心神荡漾了几下,可恨的是现在天色还未大黑,而且他还得继续应酬宾客。
赵翼觉着,这一天太过漫长,他终于明白了古人所言的人生三大乐事的绝妙之处。
亦如此刻的他,心尖上如同被数根羽毛轻轻扫过,好不煎熬。
萧氏提醒了一句,“二弟,前院还有几位大人在等着你呢。”
赵翼最后看了公孙月一眼,声音不太平稳道:“我先过去,晚些再回来,你.....你若有任何需要,可先与嫂嫂说。”
公孙月点头,摆了摆手让他离开,没有一点为人妇的娇羞之色,“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赵翼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这与他所想像的不太一样。
不过没关系,待晚些回来,他在榻上时,再好好“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