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什么叫浪费时间?你就不想想,你这么大了,家里应该有老母吧,有父亲吧,兄弟姐妹甚至妻妾什么的,你难道就要这么多一辈子,不去找他们了么?”
萧玉朵看小图如此回答,知道他心里升起了绝望,所以便立刻反驳对方,忽然,她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你最开始有记忆是在哪里?本妃帮你分析一下好不好?”
小图有些意外地看了萧玉朵一眼。
“说吧说吧,趁我闲着我用聪明的智慧帮帮你,不然等我忙起来又顾不得你了。”萧玉朵很难得地含笑鼓励小图,反正现在路上也无聊,自己当一会儿福尔摩斯试试身手也好。
小图看萧玉朵虽然笑着,却不是戏谑的意思,便沉思了片刻,一边赶车,一边缓缓道:“我只记得是在一处山涧,头破了,流了不少血,恰好遇见药农,帮我止了血。我还有把刀,似乎很值钱,剑鞘上面还缀着宝石。还有,我背上有个纹身,但不知道什么意思……”
“什么纹身?”萧玉朵一下好奇了,剑鞘上缀宝石,可不是一般人家,应该是尚武世家或者贵族阶层才会有的举动,那小图到底什么来路?
小图看萧玉朵开始关注他的后背,他的脸没来由的又红了,支支吾吾道:“是一只熊。”
熊?有熊氏?
萧玉朵开始微微垂首,很认真地琢磨起来,那份专注的神色格外惹眼。
小图看在眼里,不由就呆住了。
这个世界哪个部落或者国家是喜欢熊的呢?可惜自己读书少,也忘记不耻下问多学习学习,所以在这个特别不发达的古代显得孤陋寡闻。
萧玉朵无意一抬头,忽然发现马儿又开始自由地往田地里跑,连忙看向小图准备提醒他,却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喂!看马啦,马跑了!”
说着话的同时手忙脚乱去抓马缰绳。
小图被萧玉朵抓了个现形,心一下慌了,又看萧玉朵着急去抓缰绳,他也立刻着急去抓缰绳,拿鞭子吆喝着马儿。
两人齐心协力好不容易才将马车快速拉回轨道。
“你你你看我干么?我脸上有花呢?!不好好赶车?!”萧玉朵恨铁不成钢,自己不就给他想想看么,用得着这么感恩戴德的样子?
小图脸早成了红布,被萧玉朵唠叨后也不敢多说话,只目不斜视像雕像一样,直视前方。
萧玉朵知道小图不是有意的,责怪了对方几句,又开始考虑小图的事情。
“你就没有到处打听一下么?”
小图摇摇头:“没有,我懒得找。”
“哪能不找呢?以后我帮你。”萧玉朵闪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小图眼角不由悄悄瞥了一眼萧玉朵,看她已经回身挑起纱帘去逗长苏了,他的嘴角不由勾出一个心满意足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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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赶路,傍晚时分,萧玉朵决定在赶到的一处小城休息一晚,明日再走。
众人找了一个客栈,将马车赶进后院,小图跑前跑后安排去了。
萧玉朵和薛五娘带着长苏先进了膳厅,开始点菜点饭,等众人收拾的差不多了,便开饭用餐不提。
晚膳之后,小图去安排人手下夜,萧玉朵则和薛五娘回到预定的房间,哄着长苏入睡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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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众人早膳过后继续赶路,直到午后,萧玉朵指着前面出现的城池对薛五娘笑道:“五娘,这就是信阳。”
薛五娘远远看见,也是笑靥如花--这是自己重新开始的地方,有自己的希望和未来。
两个女人都是一脸笑意,满怀着生活的憧憬。
车队缓缓驶进了信阳城内。
宽阔的大街,清澈的流水,熙熙攘攘的人群,无不透露出一片和谐与繁华。
萧玉朵索性将纱帘都打开,给长苏指点着外面的店铺与新鲜的事物。
“姨母,要……”长苏忽然看见外面有卖糖人的,一只公鸡栩栩如生,他的小眼睛立刻亮了伸手想要。
萧玉朵忙对小图道:“等等,我去给长苏买个东西。”
说着,叫五娘抱着长苏,她出了车子。
“买什么?我去,你等着就好了。”小图忙拉住马车,对萧玉朵道。
萧玉朵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这里可的小心点,别撞了人,好好看着马,我去去就回来。”
说完,她快步朝卖糖人的摊子走过去。
谁知她还没有走到摊子跟前,一个似笑非笑的男声,从背后响了起来。
“这不是平阳王妃么?怎么有空来我的信阳做客呢?”
萧玉朵转头过去一看,原来是刘清睿坐在马车里,冲她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今日这厮比较低调,只有两个护卫,没有依仗。
虽然萧玉朵对这个神经病王爷没有多少好感,但对方身份在那里摆着,没有办法,她走过去福福身,挤出一个笑容,道:“是王爷,真是冤家路宰,你怎么有闲工夫来信阳了?”
“我们还真是冤家呢,我原本以为京城见不到你,只怕再很难见到你了,可是一转眼我们又见面了--看你刚才身后好几辆车,怎么搬家了?”刘清睿故意往春燕和夏槐所在方向看了看,转念忽然问道,“你不会是和沐云放彻底搞掰了吧?因为水烟?……”
萧玉朵知道这个家伙向来是吃饱了撑得喜欢看别人囧样,所以她淡淡一笑,问道:“王爷一向是独来独往么?请问王妃身在何处?有机会能不能给我引见一下?……”
“本王还没有娶妻,因为没有什么人可以入了本王法眼。”刘清睿很矜持地理了理衣襟,做出一个高傲的嘴脸。
扑哧,萧玉朵失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