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心里思忖,还当她是小孩子呢,她无奈,扯着谢澈手臂撒娇,“澈哥哥,你就借我两个小厮吧,我自个能处理这事情的,总不能以后事事都由着你帮我,是不是?”
“怎的不行?”谢澈低头望她,“我护着姣姣一辈子都是可以的。”
玉珠笑盈盈的看他,“可是我想自己动手处理这事情,澈哥哥就借我两个小厮吧,好不好,澈哥哥。”
谢澈轻叹口气,“一会儿我让他们过来,有解决不了的事情跟我说就是,哥哥帮你。”终究是妥协下来。
不怪乎玉珠找他借人,小小年纪御人有道,他身边有几个小厮,都是很有本事的人,对他也是忠心,虽说是小厮,等谢澈日后入官场,这几人怕也是大有所为的。
借给玉珠的两个小厮叫明路,明尘,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两人是亲兄弟,家中遭遇大难,只剩他们兄弟两人,被人卖为奴隶,后被谢澈买下,听命于他。
谢澈身边几个小厮都是他买下的,身契什么原本是交给木氏,木氏还给他,“你身边也该有几个得力人手,这些人你留着,身契也自己拿着。当年我和你师父捡你回来,那包袱有封书信,只写着你的生辰名字,还有一枚玉佩,我与你师父调查许久,实在找不出你家人,这才把你收养。又知你家人留你名字,想来是有甚难言之隐才把你丢弃,日后会相认,特意没收你做义子,而是做了弟子,你终究姓谢,以后要置办府邸,这些人你就留下来,身边也有几个信得过的人才是。”
谢澈对于自己的身世不是很热衷,对他来说,能把亲生子抛弃的人算什么父母,不要也罢,所谓生恩不及养恩,他对姜氏夫妻是真的敬重。
玉珠见到两个机灵小厮,很是满意,交代他们先去查查田家具体情况。
她只笼统给了这么一件事情,也算是想考验一下两人,说是调查田家具体情况,什么才算具体?家有几口?铺子几间?家中盈利?亲戚关系?她不说,路明路尘应了声便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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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里,田月桐溜进二哥田昆虎的房间,见他正闷声坐在椅子上,过去就问,“二哥,那事情办的怎么样?”
田昆虎粗声粗气道,“别提了,这个主意怕是不成,我就说这样是不成的,还不如听了姑姑的话,让姑父上门正正经经的提亲去,那丫头到底是姑父的孩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看爹娘也是那个意思,上门提亲不就好了,这下可好,我在她跟前露了脸,也不知会不会怀疑到我。”
“这是怎么回事?”田月桐皱眉,“几个混子莫不是连个小姑娘都制不住?我这主意极好,我听姑父说过,那两母女的性子高傲的很,要是姑父上门说亲,指不定能把他打出来,以后想让她嫁给你可就难的很。我让那些混子撕了她衣裳,让二哥英雄救美,她被人看光,二哥说要娶,她只有嫁,不然还能嫁给那些混子?就算最后怀疑,二哥死咬着,说对她爱慕,哄着她,她还能如何?嫁到咱们家,不就是任凭咱家拿捏,就连县君也没法插手别人的家务事!”
田月桐自打那次吃了亏,不仅不自身反省,反倒越发憎恨姜家,要不是她们报官,自己何苦出了个丑,惹的邻里讥讽连连。她把姜家恨上,又眼馋姜家铺子门庭若市,曾听玉兰说过那匠娘的住处,偷偷跑去打探许久,见着深宅住着一对母女和几个仆妇小厮,就好奇起来,怎得连个男主人都没?
仔细一打探,这才知道这对母女竟然是那个姑父在乡下的原配和女儿,惊愕失色,回去匆匆找爹娘说了这事情。
田月桐的爹娘田福和牛氏要说老实本分也算不上,做生意的,总有些头脑,得知这么两人竟是妹夫的原配和女儿,如何能不动心思,得到那两人,将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等待着她们。
她们也担心,最终抵不过那等富贵生活的诱惑,想要谋划一番。可也不敢太明目张胆跟伯府对着干,想暗中把两人收拢来,这样伯府的人也无话可说。
她们和秋二娘不熟,这般贸然上门求人那不是说笑吗?只能找到陈大廉夫妻,把事情说给她们,承诺好处。陈大廉听闻此事,简直惊愕失色,喃喃说着,“怎么可能,她们只是普通乡妇,在乡下时,她,她只是偶做些首饰补贴家中,根本不会什么花丝镶嵌的手艺,不然我怎不知半分。”
田氏有些恼怒,她是不愿意在和那母女两人来往的,可也无法放弃那泼天富贵,与陈大廉商量,他想怎么骗那母女都成,就是不许对她们用心,不许接她们来家中住。
陈大廉应承下来,他抛妻弃女本就为荣华富贵,眼下更大的机缘,他如何不心动?更何况他心里头对乡下出生的二娘还是有些鄙夷的,觉得她们不配拥有这等富贵,不配拥有这种手艺。
原先几人商量,让陈大廉去劝说,以为那二娘是乡村野妇,没甚见识,被前夫哄骗一下就该和好,哪儿知道也是个不好惹的,一言不合直接把人赶了出来。
陈大廉试几次,晓得二娘对他是当真没有半分感情,厌恶的很,怕从她这里入手根本不成,他知道二娘爱女心切,手艺肯定会传到月娥手中,不如从月娥下手。原想父女之情动容女儿,那知就连女儿都讨厌他,最后想着顾及最后一点情分,让她们收下月桐做学徒,把花丝镶嵌手艺传些给月桐,不等说完被她们母女赶走,最后连门都进不成。
前些日子更是碰见小县君,他吓的不轻,回来跟田家人商讨半天也没个章程,田氏跟大哥大嫂一商量,那老的肯定是哄骗不成,她们也不肯收徒,不如把陈月娥说给田昆虎,这样一来成了她们田家人,嫁过来岂不是随便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