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慢走——”
送走木氏,甘草取来银耳炖燕窝,熬了两个时辰,香浓粘稠,玉珠吃完一盏,让丫鬟们在外候着,她自个脱了衣裳歇息下。
…………
过了几日就是十月初,玉兰的亲事就已定下,卢家再也没有上门过,沈羡给玉珠递了信儿,说是卢家手中的那些他捏造出来的书信已销毁,玉佩也给玉珠送来,玉珠已把玉佩换给玉兰,玉兰又是一番感激不说。
扬着手中的书信,玉珠又看了一遍,沈羡未曾在信中提到别的事情,也没提起那日的事情,她还总是想起那天夜里烛光摇曳下他严肃的样子。
玉珠托腮手指滑动着信纸玩,外面甘草进来道,“姑娘,谢公子过来了。”
玉珠闻言,急忙起身把书案上的信纸卷起收回到妆匣里,“让谢大哥进来吧。”
谢澈还穿着官服,进来的时候满面寒霜,眉目间全是冷意,玉珠缩了下脖子,想着该来的总是要来,她既然没办法把兄妹之情转化成感情,还不如快刀斩乱麻,不要给他任何希望,这样等他定下亲事,成了亲慢慢的相处,他会喜欢上另外一个温柔娴熟,为他洗手做汤羹的女子。
谢澈才从衙署回就被姜安肃叫进书房,姜安肃皱着眉,他见状,心里咯噔一声,大概是预料到什么,果不其然,师父告诉他,玉珠没办法接受这种感情,同他说了抱歉,又说会让师母给她张罗另外的亲事。
他哪儿会接受什么另外的亲事。
这会儿见姣姣缩着脖子,老老实实站在榻前,他心底莫名一疼,有些不安起来,如果娶不到姣姣,他会如何?他走到玉珠面前,低头望着她的发顶,“我已听师父说了,说你不愿意定亲,玉珠,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两人相处十几载,他对姣姣在了解不过的,在姣姣心中家人的分量是最重要的,上次听了他的意见,她应该是很心动,不出意外让她考虑过也会同意定亲的,到底为何让她改变了主意?
玉珠拨动手腕上的珠子,低声道,“谢大哥我考虑清楚,之前十几年我将你当成和四哥他们一样的兄长,实在改变不了这个想法的,这样对你成亲不好,我希望你能找个全心爱慕你的女子。”
谢澈的脸色越来越冷,说出口的话却还是温和的,“那好,姣姣,你好好歇着吧,我先回房去,你若是改变主意的话,不妨同我说。”
玉珠急忙说道,“谢大哥赶紧回房休息去吧。”
等人离开,玉珠叹口气坐回榻上。
…………
玉兰定的亲事承奉郎家中长子,承奉郎只是从八品的官职,且是个文散官,寒门子弟考取功名更是难得,这家长子寒窗十几载好在考出个进士,也是个有出息的,性格品行都很温和,家中长辈也都是很好相处的人,这亲事的确是用了心的。
姜琩因为这个还特意去谢过陶氏,在他妹妹做出那么多糊涂事后还未曾放弃她。
定亲后,各房都给了不少添妆,玉珠特意让秋二娘打制一套金丝镶绿翡的头面给玉兰做添妆,这是早两年前就开始让二娘准备的,慢工出细活,最近才完工。这套头面上镶嵌的绿翡也是顶级的祖母绿色,加以点翠的工艺,绝对算是上京少见的东西。
其实是姜家每个姑娘都有一套的,玉珠的最后才做出。
当初玉兰还跑来质问过玉珠,问自己出嫁的时候有没有这样的头面,玉珠虽早就备下,却不喜她那样的口气,就说没有,把玉兰给好一顿气的。眼下突然瞧见这样一整套的头面,玉兰都呆住,不可置信的看着玉珠,“四妹,这是……”
玉珠笑道,“这是早几年就开始准备的头面,当年也是逗三姐玩的,我给家中每个姑娘都有准备的。”
玉兰渐渐红了眼眶,低头道,“四妹,谢谢你。”
玉珠道,“姐妹一场说什么谢谢,我就盼着三姐嫁过去能过的幸福。”不要在折腾,盼着她慢慢的收敛性子。
玉兰的亲事定在十一月,嫁妆早就备齐,早些成亲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