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真漂亮。”
众人称赞不已,满眼惊艳。
此时已到巳时,今日难得是个好天儿,外头有日头升起,阳光正好。全福人站在一侧帮着玉珠整理了下身上的嫁衣,姜家女眷也全都聚在房中。
玉珠有些恍惚,伸手扶了下头上的凤冠,这凤冠是由金丝和珍珠跟宝石做成,昂贵不说,分量也不轻,压在头上沉甸甸的。
全福人拉着玉珠说着喜庆吉祥的话语,这是惯例,女子出嫁要由全妇人陪伴着去到男方。
全福人是家中儿女双全,父母健在,生活安康家的妇人。
女眷们陪着玉珠说话,外面有走来走去的脚步声,是奴仆们在忙碌着。很快就到迎亲吉时,不过片刻新郎就会骑着高头大马入府来迎娶新娘子,木氏一时心酸,握住玉珠的手不语,只默默的望着她,眼中柔情万分。
“吉时到!”外面有人高声呼喊。
全福人就走到玉珠身边,给她盖上红盖头,笑眯眯的说,“新郎来接新娘子了,这么漂亮的新娘子,新郎可是欢喜的很,以后小两口日子过的和和美美,早些生几个胖娃娃,百年好合。”
红盖头盖下来,玉珠眼前就只剩下一片红色,全福人牵着她的手走到门外的廊庑下站着。
这地方习俗,女子出嫁是由父亲或者兄弟背上花轿。玉珠低头看地面,一双锦鞋映入眼帘,那双鞋子她是认得的,是谢澈的。她和谢澈差点定亲的时候也只有爹娘知晓,外面都还只以为两人是兄妹关系,由着他来背玉珠上花轿,并无人觉得不妥当。
谢澈半蹲下身子,“姣姣,我来背你,上来吧。”他的声音很沉稳,也很平静。
玉珠迟疑片刻,耳边响起全福人的声音,“新娘子上花轿喽。”
玉珠这才俯在谢澈的背上,谢澈双手在背后护好她的身子,沉沉稳稳的起身,一步步朝着姜府大门而去。他的背很宽阔,很沉稳,身上也是熟悉的笔墨清香,她心里安定了些,老老实实待在他的背上。
他走不并不快,身后还跟着全福人,喜婆和姜家众人。
喜婆和全福人跟在玉珠一左一右,谢澈想同她说几句话都不是不能的,他只能放缓速度,心底如刀割。自小喜欢,护着长大的小姑娘就要嫁人,他甚至没有任何办法阻拦,这是姣姣自己亲口答应下来的,他没法去质问她。手上的劲不自觉大了些,他就听见她低低的声音,“谢大哥,你弄疼我了。”
“抱歉。”他道。
一步步,始终走到侯府大门前。
玉珠感觉谢澈在正门前站定,周围全是嘈杂声。今日是姜沈两家大喜的日子,早早就有民众在巷子口围观看热闹,为防出意外,沈羡也早让护卫在周遭设下防线,民众们的议论和说话的声音还是从巷子口那边传过来。
沈羡着绛纱袍,腰系宝石玉带,他身材高大,以前甚少穿红色衣物,今日成亲才穿的绛纱袍,挺拔的身子衬的衣袍非常合身好看。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此刻坐在绑着红色绸缎的黑色骏马之上,直到姜府里鱼贯走出不少人,他的目光定在谢澈背上那抹红色身影之上。
玉珠听见有沉稳的脚步声传来,一双红色暗纹锦鞋走在面前,她就听见沈羡淡淡的声音,“把她交给我吧。”
女子出嫁是要由着父亲或者兄弟背到花轿前,再由新郎接过送入花轿之中,直到回夫家,新郎抱着新娘子进到拜堂的正厅,这期间,脚是不能沾地的。
玉珠察觉谢澈听到这句话,身子绷紧了些,手上的力道也大了,不过片刻后,他还是嗯了声,亲手把她交到了沈羡手中,沈羡抱着她进到花轿里,玉珠松口气,轿子的门帘被放下,眼前昏暗下来。
“起轿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