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靖满意笑了笑,对外面道:“热水,我洗浴!”
外面应下,怀里孩子有些哭闹,谢靖便抱了出去,只见门口季迎春伸了手来接孩子,仰着头娇娇怯怯看着谢靖。
谢靖回来之时便将屋中人都扫了一眼,因而季迎春在他也算是方才知晓了,并不觉得惊讶,只将孩子递给了季迎春:“交给奶娘带着。”
季迎春低低应声,抱着孩子去了侧房。
这一会儿功夫谢靖又进了寝居,但见季海棠已经脱了外衫窝在床铺之中,就坐在她身侧同她说笑。
“待会儿叫人抬一张榻过来,我夜里歇在这儿。”谢靖问。
季海棠说:“不成,我在坐月子,腥臊味重,你若是歇在里面自己难受不说,若是染了些味儿出去,还惹人笑话。”
谢靖摸了她的脸说:“那我歇在外间。”
季海棠听他黏糊,心中高兴,低低应了下来。
却说二人正在腻歪,季迎春就打帘子进来,立在梳妆台那儿说:“姐夫,水好了。”
谢靖这才止住了笑容,起身去耳房洗漱,季海棠便叫了季吴氏来吩咐下准备谢靖晚上睡的地方。
却说谢靖在耳房中洗漱了好一会儿才披散着头发出来,身上外衫尚穿得不整齐,头发也还在滴水,行至外间则见季迎春与几个婢女立在一旁捧着帕子唤道:“姐夫擦头发。”
谢靖皱了皱眉,伸手拢直了衣衫,取了帕子来擦头发,只道:“海棠留你在这儿是让你玩耍,这些事儿不必你来做。”说罢,唤了赵嬷嬷进来。
赵嬷嬷进门也瞧见了季迎春,心下虽有些疑惑,但也不知道怀疑什么,毕竟这季迎春也才十二三岁,年纪小不懂事罢了。
谢靖将手里的帕子扔给赵嬷嬷,问道:“海棠可是又睡着了?”
赵嬷嬷上前来给谢靖再擦了擦头发,笑说:“睡了,前几日听了您回长安的消息就巴巴等着,也没睡好,今儿见了您,就松快下来了。”
季迎春在一旁站着无趣,也不敢再厚脸皮地守着,便悄悄出去了。
没过两日新帝登基,大赦天下,朝中官员该封赏的该处罚的也都落实了下来,谢靖升为太尉,季嘉文升为尚书令,以致于季谢两家风头更甚。
给长安取名的事儿迟迟没有定下来,直到季海棠做完了月子,谢靖又请了季海棠的娘家人去谢老太太那儿坐坐。
季嘉文因着前些日子一直没见到季海棠,故而早早就到了,到了谢老太太院子里瞧见季海棠抱着小娃娃坐在一旁,心中竟然有些酸涩,伸手抱着长安不肯放开。
沈清梅在一旁说:“你父亲早想见你,可你坐月子,他不好进屋子看你。”
季海棠眼眶微热说:“海棠也想阿爹了。”
季嘉文笑说:“我总记得你在院子里抓猫,如今一转眼你做母亲了。”
当她离开他的时候,他只怕谢靖不能好好照顾她,可如今看她做了母亲,又觉得她连自己也照顾不好,要怎么照顾个孩子?
想着,季嘉文又说:“你性子娇,多让着守固,如今也是做母亲的人了,不许出胡闹的事儿。”
谢靖上来笑说:“她很好,家中的事儿打理得仅仅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