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娘子丧气地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脸上的伤口越发火辣辣的疼了。
“以后你娘家人再找上来,你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符娘子一脸的伤,王春花也没好到哪里去,她的头发被符娘子抓秃了好几处,看着就觉得疼。
原本王春花是想对着这个儿媳妇撒气的,可想着刚刚这个儿媳妇站在了她这边,把她那个娘气的够呛,王春花这火,就不好发了。
“知道了娘。”
符秀莲应的干脆。
如果这时候是她娘家真的有困难,看在他们养大了她,也没让她真的饿死的份上,符秀莲会帮,有选择性的帮,但现在她娘家日子过得好好的,她才不会傻乎乎的帮着娘家,离了婆家人的心呢。
现在的日子太幸福,也让符秀莲更加珍惜。
“福才挣点钱不容易,你现在已经是单家的人了,和你娘家保持点距离,别做那吃里扒外的小人。”
王春花一边念叨符秀莲,一边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这些敲打符秀莲的话,岂不是也在敲打她自己。
“我懂,娘。”
符秀莲给王春花上着药,应得更勤快了。
儿媳妇太听话,王春花想要说教,也没了说教的底气。
看来除了儿媳妇的娘家糟心外,这个儿媳妇还是不错的,至少足够听她的话,怪不得福宝爱和她玩,果然三房侄女喜欢的孩子,也都不赖。
只可惜了,福宝那丫头就没跟着秀莲学点好,还是一样的娇惯。
王春花心里为福宝哀叹了一下,不过现在亲事也定下了,姑娘再糟心也不用砸手里了,她也不需要为那孩子找不到婆家发愁了。
符秀莲看着婆母的眼神飘忽,不知道又想到什么地方去了,心里也不怎么在意。
经过这段时间的摸索,她已经渐渐弄明白公公和婆婆的性子了,今天这一出更是给了她意外之喜,符秀莲觉得,她婚后的生活,或许会远比她想象的更加轻松。
当然,这段婚姻最大的功臣,还是福宝。
要不是她帮着出了这些奇妙的主意,恐怕早在最开始说亲的时候,这段婚姻的萌芽就该胎死腹中了。
符秀莲一边给婆婆上着药,一边思索着,她该怎么感谢福宝这个好友的恩德。
第124章 老人
“一份锅包肉,一份麻椒鸡,再来一叠凉拌爽脆的莴笋,别忘了浇你们这儿最好的小磨香油。”
雪灾的对当地百姓的影响渐渐消弭,单家的饭庄在停了一整个冬天后,终于再次开张,只可惜因为牲畜棚里饲养的那些个家畜,在这个冬天损失太大的缘故,除去之前早就下定的单子,没有剩余太多供饭庄使用。
这些日子,单家提供的菜品都是定量的,想吃到好的,得赶早。
憋了一整个冬天的乡绅,以及那些纠结了很久终于决定带着家人来奢侈一把的普通百姓,几乎赶在饭庄开门前,就将铺子围得水泄不通了,往往饭庄午时开门,到了未时,店里的食材就消耗一空了。
不过好在单家除了猪羊鸡鸭有名,面点也是一绝,没有饭菜了,叫上一碗阳春面,提早吊好的烫头,爽滑筋道的面条,一样能够让人流连忘返。
“一共四两三钱。”
现在铺子里忙,饭庄就在村头,福宝闲来无事,干脆来店里当了掌柜小娘子,她的算盘打的极好,算账从来也没出过错,比起单峻山这样的老账房也不逞多让,家里人怕她累着,劝了几次,但看她乐在其中的模样,也就没有多说,十分干脆的就把饭庄的经济大权,交到了她的手里。
“收您五两,找您七钱。”
福宝拿了把小秤,称了称银锭的重量,现在市面上流通的官银,往往是十两一锭的,为了方便银子流通,在使用过程中,很多人都会选择用工具将银锭剪成一个个小银块子,加上银子在流通过程中会磨损的缘故,基本上每个铺子都会常配一把秤,为的就是在收钱的时候,更好的确定银子的重量。
福宝麻利地秤完了客人给的银子,然后找零记账,做完这一切,往柜台后头特地切割出来的小方孔内吆喝了一声,告知了客人点的饭菜。
因为饭庄的名声越来越响,每天过来吃饭的客人越来越多的缘故,承担单家饭庄的大师傅的工作的人已经不再是蒋婆子和苏湘了,而是几个从牙婆那儿买来的,签了卖身契的奴才。
其实单家人还没完全适应自家暴富的事实,这一点从单家的家务活至今都还是蒋婆子和苏湘轮流干,却没有找什么婆子丫鬟就能够看出来。
要不是担心自家一些保密的方子外泄,他们也不会想着买几个死契卖身的人回来。
这年头对于契书的管理是高度严苛的,卖身为奴的人身家性命都在主人家的手里,他们的一生都和主人家荣辱与共,不会做出吃里扒外的事情来,使用这些人,单家也能更放心些。
毕竟现在单家菜的名头那么响亮,不仅是因为他们使用的食材好,其中还有福宝多年专心研究出来的一些保密配方的功劳,县城以及周边一些饭庄有不少都是花了大价钱从单家订购猪羊肉的,他们精心烹饪出来的菜,同样美味,要是这些方子外泄,单家的生意,恐怕就会分流一半。
现在饭庄里一共有三个厨子,两个打扫的婆子,还有负责传菜的五个小二,这些人平日里就住在饭庄后头的罩屋内。
虽然是签了卖身契的奴才,可单家对他们并不算亏待,每个月三百文到二两不等的工钱,四季新衣,年节不开店,他们也能休息一段日子,可以说找不到比单家更厚道的主人家了。
那些人估计也经历了不少,面对单家人的厚待,十分感激,干活又勤快又好,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你们这儿,有什么招牌菜。”
福宝正数着抽屉里的银角子露出财迷般的微笑时,又有一个客人进来了。
她将抽屉推了回去,然后站直了声,还没说话,先挂上了一个甜蜜的微笑。
此时站在她对面的是一个打扮富贵的老人家,看得出来,对方一定家世不凡,明明头发已经花白了大半,却面色红润,除了眼角和额头几道深纹,皮肤还算紧致。
不是天材地宝的补着,在这个年纪,怎么可能保养的如此康健。
福宝注意到,对方身上穿着的锦衣看似寻常,行走间隐约显露的暗纹就能知道缝制这件锦袍的绣娘手艺非凡,她也算是跟着爹娘见过一些世面的,反正按照坝江县那些绣坊的手艺,绝对做不出眼前这件衣裳来。
这位老人看上去慈祥和蔼,只是他身后跟着的几个护卫眼神锐利,看着那几个护卫,福宝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在现代的时候,曾在网络上看到过的一则关于特种兵的视频,眼前这些侍卫给人的压迫感,比那些威风凛凛,随时随地犹如出鞘利剑的特种兵还要厉害。
在荣叔身边的时候,她也没见过这样的护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