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是不是巧合呢?”傅书漾有感而发,“如果自己没问题,自然不怕查。如果真查出来有问题,那也是罪有应得。一个人犯了错,就该付出代价。”
就像他的上辈子。
傅书漾搂着许玫的手紧了紧,这辈子,一定要好好的,每一步都必须小心谨慎。
“可韩家……”许玫话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
是许濯打来的,说要请他们吃饭。
两人急忙收拾好去赴约。
许濯已经订好了位置,是一家中餐馆的包厢,看样子是想促膝长谈。
“舅舅!”许玫一进门就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
许濯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还是觉得心里难受:“公共场合,能不能注意一点影响?”
过年和傅书漾在一起后,许玫很快就跟舅舅报告了。
许濯心酸不已,但他知道这种事情拦不住,而且经过长期对傅书漾的观察,他对他的印象已经改观了很多。只是,一颗老父亲的心,始终无处安放,所以总是看到傅书漾就别扭。
许玫松开傅书漾,坐到许濯身边,笑道:“这哪里是公共场合?关起门来,就是一家人。”
许濯瞪她一眼,无话可说。
“舅舅,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今天不是工作日吗?”许玫一直很忙,有好久没见到许濯了,还挺想他的。
“刚好在附近办点事。”许濯说,“顺便。”
傅书漾知道他为什么而来,给他倒了杯饮料,主动递上话题:“舅舅知道启扬的事情吗?”
“刚听说了。”许濯立刻接上话头,“我还听人说,这事和你俩有关系?”
“可以说有吧,我们和启扬一起竞标过西区那块地。但要说我们能把启扬怎么样,那就太看得起我们了,还是他们自己违法乱纪。”傅书漾很淡定地说。
许濯也不是不相信,就是担心:“具体怎么回事,你俩好好给我说说。”
上辈子,许警官无数次问过傅书漾类似的问题,他都插诨打科地混过去了。
这一次,傅书漾一句都没隐瞒,把他们怎么遇到启扬,又怎么怀疑,然后怎样求证,最后让孟韬匿名给韩源齐报信的事情,都一一告诉了许濯。
许濯眉头紧皱:“那个韩殊怎么回事?为什么老是跟你们过不去?”
许玫和傅书漾对视一眼,说:“可能真的就是宿敌吧,要说有多大矛盾,还真没有。但韩公子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吃一点亏都觉得受了天大的侮辱,所以总想报复回来。这矛盾便越闹越大了,这事以后,我估计他依然不会收手。”
“他还真以为姓韩就可以为所欲为?”许濯刚才听了傅书漾的话对韩家就已经很不满了。
他能听出来,傅书漾没有撒谎。那也就等于说,韩源齐和韩氏集团都有问题,只是暂时没有证据。
许警官铁骨铮铮,眼睛里容不下半粒沙子。
他嘴里不说,但这事以后,他自会盯紧韩氏。
他们没有问题也就罢了,一旦有问题,他才不会怕对方是什么背景。
“舅舅,你别生气。”傅书漾说,“只要……”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包厢门就被人敲响了。
“谁?”许濯问。
对方没有回应。
许濯还想说话,包厢门直接被人推开。
进来的人一身白布裙,长发柔顺地披散下来,神情柔弱,可不正是许琅?
“你怎么来了?”许濯当然认识许琅。
他知道,当年的事情,许琅没做错什么,但他对许琅,不可能喜欢得起来。
“妹妹,舅舅。”许琅走过来,未语泪先流,“对不起,打扰你们了,但我也是不得已。”
许玫有点生气了。
“请不要乱认舅舅。”许玫冷着脸道,“你妈姓李,不会有一个姓许的兄弟。”
“我知道你生气,真的很对不起。”许琅对许玫道,“只要你能消气,无论你想要我做什么都行,打我骂我,我都不会反抗。只求你救救爸爸,妹妹,那是你亲生父亲,求求你救救他,现在只有你能救他。”
许玫简直要气笑了:“你好像搞错了,我没有爸爸,法律意义上都没有,明白吗?”
“亲子关系怎么可能真的断绝得了呢?”许琅完全就不讲道理,“我知道你为以前他管教你的事不开心,他这一年也没来惹你讨厌了,你就救救他吧,好不好?你想想,没有他,怎么可能有你?无论你怎么不肯承认,他都始终是你的亲生父亲,不是一张纸就能否认的……”
许玫听到她这样说话就想爆炸,简直就是胡搅蛮缠。
“你想我们怎么救他?”傅书漾拦住许玫,问许琅,“他违法犯罪了,你不会不知道吧?现场还有一位法律工作者坐着呢,你真的要明目张胆地藐视法纪吗?”
许濯本来都忍不住了,闻言又坐了回去。
许琅看了许濯一眼,咬牙道:“我知道爸爸有错,但错并没有那么严重。我问过了,说是拿钱就可以赎人。而且,能不能是一回事,你的态度是另一回事啊。妹妹,那是你亲生父亲,你挣了那么多钱……”
这次连许濯都要炸了,猛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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