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仰躺在沙发中的客晋炎一个鲤鱼打挺,结果没站稳,一个踉跄,摔趴在地板上.
“大少.”全天护他安全的保镖忙扶他.
客晋炎推开保镖伸来的手,快几步走向病床,蹲趴在床沿,想伸手碰贺喜,伸到半空中却又缩了回来.
他眼中仍有惊喜,盯她看,小心翼翼道,“我阿喜总算醒了.”
“客生.”贺喜细看他.
以前师父在她脑中的印象极为模糊,模糊到只有一个长袍身影,眼下客晋炎的容貌却和她师父重叠在了一块,好似真是她师父在眼前.
“客生.”她又喊,脸颊作烫,无法想象之前和她打啵的人是她师父.
客晋炎低应声,到底碰了碰她脸.两人一时无声,眸光交织.
门声作响,和医生一并进来的还有粱美凤,病房人多,客晋炎先站一旁,只是目光不离贺喜.
贺喜也不时向他看,只是每看他一眼,有难为情也有羞涩.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喜欢上师父,注定要遭到世人嘲笑唾骂,文慎天师的名声也会因她毁于一旦.
贺喜一时混混噩噩,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再醒来,精神好许多,只是客晋炎看起来精神不济,胡子拉碴,眼中犹有血丝,他趴在床沿,头发都没了平日的光泽.
“客生,我没事了,你快回去休息,不要等我好了,你却倒下.”贺喜嗓子发干.
“贺大师都讲我百怪不侵,哪会轻易就倒下.”
随即,他摸自己下巴,“很颓丧?”
贺喜舔舔发干的唇,点头,“对不起客生,累你担心了.”
“小阿喜不乖,一定是趁我不在偷干了坏事.”客晋炎拿纱布为她擦嘴唇.
“让我猜猜,是与和盛会大佬有关?”
“听讲他已成功逃港.”
“客生,他为我挡过灾.”贺喜困难伸手,覆在客晋炎手背上,“记不记得我们头次见面,怡东酒店有枪战,那时我为自己卜过一卦,凶卦,是我命里一劫.”
“后来七哥护我出去,他为我挡一劫.现在我还他,给他重新开始机会.”
“别人如何我不管,我只关心我阿喜安危.”耐不住,客晋炎在她额上亲一亲.
又不满,“阿喜,我已喝下一翁老醋.”
贺喜无语片刻,“你干脆跳醋塘洗个澡.”
收到那人瞪眼,贺喜抬手作挡,“快回去休息,胡子拉碴的客生好邋遢.”
在病床上连躺数日,贺喜才被允许下床,只是医生再三叮嘱伤口没长好前,不能碰水,令贺喜颇为苦恼.
“阿妈,我已发臭.”贺喜解开衣扣,百般央求,“为我擦擦嘛,只要避开伤口,没事的.”
粱美凤不为所动,“现在知道难受,先前做什么去了?害阿妈差点哭瞎眼!”
“阿妈.”贺喜靠在她暖呼呼的胸脯上,“我和契爷一样,既然走这条路,日后难免磕绊.”
粱美凤瞪眼,想揍她,看她一身伤,只得气呼呼作罢.
一计不成,只好再生一计,趁粱美凤不在,客晋炎还没来.贺喜接一盆水,躲到卫生室,解开上衣偷偷擦.
咔嗒,卫生室门被拧开,那人堂而皇之进来,门也不敲.
“喂!”贺喜恼喊,忙捂住胸前小包子,转身捡起上衣慌乱套上.
脑壳挨了一巴掌,她人已被客晋炎抱放床上,“小肉包没长成奶桃前,不挡我也不耐看.”
视线随他一起降临在小肉包上,贺喜羞愤拢衣,“希望你记住今日的话,将来你会后悔!”
“是是是,贺大师威胁我,我很害怕.”
话音落下,贺喜屁股上又挨一巴掌,“衣服穿好了,再伤风发烧,我不介意日日捏鼻灌药.”
他弯腰为她系扣,一颗接一颗,眼中并未露yin光.
小时,师父也是这样给她穿衣,听讲她在襁褓中时,师父带她睡,夜夜为她换尿布.
她视线在客晋炎脸上留恋,难到是冥冥之中天注定?
一声闷笑,贺喜恍然察觉自己已看他许久.
那人得意,“贺大师是看上我,迫不及待要做我老婆仔?”
贺喜忿忿,“刚才有人才讲过,小肉包没长成奶桃,他不耐烦看!”
客晋炎立时后悔到咬舌.
冤家路窄,天气好,贺喜央求粱美凤推她下楼晒太阳,花园中巧遇郝国强,推轮椅的人是他徒弟.
“贺太,许久不见,安好?”郝国强先招呼.
粱美凤脸色骤变,有些许畏惧,贺喜扭头看她阿妈,又看郝国强.
“怎么,郝大师还没作古?”她笑颜如花,“是要我日后再加把劲送你上西天?”